溫水煮狐狸 不得不前行的道路(2 / 2)

進入到這片小區的第一刻,夏油傑就感受到了咒力的痕跡。

不深刻,看起來並不強大,但也不太像是咒靈,咒力的氣息逸散在空氣中,充斥著痛苦的味道。

地縛靈嗎?它們是最容易散發出痛苦味道的咒靈。

夏油傑跟在老人身後,一邊感知著空氣中的咒力,一邊向四周環顧。

真是個徹底的富人區,他已經看見了很多的豪車,每棟房子的距離都恰到好處,煙火氣和距離感兼之,這可是在寸土寸金的東京,足以想象,能居住在這裡的人是有何等的財力。

換句話說,夏油傑在這裡能卡到不少好韭菜。

希望如果這次順利的話,老人家能給他宣傳宣傳,說說好話...

“到了。”

老人緩緩站定,聲音有些顫抖。

咒力依舊微弱,充斥著痛苦的氣味。

應該隻是不太強大的地縛靈吧。夏油傑沒有多想,對老人笑了笑,請他暫且回避一下,決定去會會這個地縛靈。

他流程式的敲了敲門,沒人回應便直接打開大門,徑直走了進去。

他會看到他最不想看到的場景。

沿著樓梯往下,牆上貼滿了各種有用沒用,能量微弱的紙符。

這家人是想要封印什麼嗎?

他漫不經心的想著,叫出咒靈掰斷了地下室大門的鎖。

他看到了他最不想看到的場景。

少年的一隻眼睛已經徹底看不見了,聽到門鎖被打開的聲音就一陣顫抖。

他已經沒有力氣叫喊了,雙手和雙腳都被釘死在地上,三天沒有喝到一口水,脫水讓痛苦加劇,咒術師的體格讓他不斷地修複,受傷,再流血,夜深人靜的時候他甚至能聽到自己的骨骼哢哢生長的聲音,想要把鐵釘擠出身體。

他應該沒時間等到釘子擠出身體了,他就要死了。

自從他覺醒了能看到某些怪物的力量,父母便視他為怪物,這個嚴厲古板的家庭絕不允許兒子變成另類,也不會容忍他的軟弱,各種異象被視為反抗和錯誤,父母找來了各種各樣所謂的大師,有些人不過是騙子,也有些人是真的有些本事,這釘入他身體的鐵釘就是個有本事的家夥做的。

父母又一次離開了,他們好像已經默認了自己的兒子變成了不會流血和疼痛的怪物,走之前媽媽摸著他的臉,輕聲說。

“沒事的,利久,媽媽和爸爸會想辦法,把你變成正常的人的。”

什麼是正常的人?他想要問,嗓子卻已經因為曾經的慘叫嘶啞到發不出一點聲音,隻能眼睜睜看著父母鎖上大門,把他一個人留在漆黑裡,甚至忘了他需要喝水和排泄。

狹小的空間裡彌漫著糞便和腥臊的氣味。

夏油傑想要嘔吐,卻並不完全是因為氣味,眼前的場景比他十七歲的時候看到關在鐵籠裡的姐妹倆還要可怖,如果不是少年還在逸散著咒力,他簡直像是要死去了。

白色的咒靈纏住了他的眼睛。

他能感覺到冰涼而濕潤的舌頭舔著他的臉側,暴動的情緒被強製熄火,隻留下無窮無儘的反胃感。

但他什麼也沒吃,胃裡空的要命,也就什麼也吐不出來。

禰木利久意識到了,所來之人並非他那已經接近癲狂的父母,而是個不認識的陌生人,強烈的求生本能讓他開始喘氣,嗓子幾度拉扯,最終噴出一點氣音。

“救救我...”

“求求你...救救我...”

他最終吐出的聲音像是乾涸龜裂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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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手被釘穿了,留下的損傷是不可避免的,但幸好手腳的筋都被避開了,乾這事的人還算有點良知,他會好起來的,雖然需要時間調養。”

真奈美拍了拍夏油傑的肩膀。

“冷靜點,你臉色太糟糕了。”

夏油傑深吸口氣,又緩緩吐出。

他花了點時間調查了這件事——在少年昏迷的期間。

...兩隻,該死的,令人作嘔的,可憎的,惡心的。

猴子。

巨大的憤怒讓他全身發抖,那點在安靜生活中含苞的逃避之心被撕得粉碎。

他的大義...是正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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