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色晴生想要靠近 終究無法挽回的……(2 / 2)

他得去到契約者的身邊,強烈的束縛能夠驅使屍體和靈魂。

除去束縛本身,最後一點掙紮的意識也在詢問他自己。

發生了什麼?這是怎麼了?為什麼?怎麼會這樣?

明明他就差一點就要成功了?明明一切都應該步入正軌了?難道什麼地方出了什麼疏漏嗎?

究竟發生什麼了?五條君沒有攔住他嗎?

如果五條君也沒有辦法...

夏油傑,是在尋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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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油傑在最後一刻鬆懈了力氣。

已經足夠了,他想要休息了,這種無意義的戰鬥應該結束了,乙骨憂太證明了他的強大和價值,他已經不想繼續了。

對麵的少年低聲嘶吼,他才是這場戰鬥裡想要獲勝,想要活下去的人,即便將自己都獻祭給了成為咒靈的戀人,他的眼睛依舊燃燒著熊熊生機的火焰。

夏油傑終於釋懷了,他輕輕的吐出了一口氣,放下了施展漩渦的手。

巨大的光亮吞沒了他。

他不打算死在乙骨憂太的手裡,無論如何,他也是有作為特級咒術師的驕傲的,他是不肯死在一個尚且稚嫩的後輩手裡的。

不得不承認,乙骨憂太很強,而他如今將自己獻祭給了祈本裡香,想來祈本裡香會變得比之前更強大...

反正他也快死了,想點什麼都沒關係,假如能得到祈本裡香那樣強大的咒靈...

什麼東西輕輕落地的聲音。

夏油傑肢體的斷麵一陣抽搐的疼痛。

“悟?你來了啊。”

他甚至不用回過頭,就驟然的鬆了口氣。

他等來了他自己挑選好的行刑人,像是等待大廈傾塌,塵埃淹沒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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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烈的,雪白的光芒。

即便全部的感官都要失去,一色晴生還是能認得出來。

這是人間的入口,他曾無數次的被拒之於外,僅僅是用手觸碰都會疼痛如被燙傷。

...幸好,現在劇烈的疼痛讓他已經不會在意這些了。

他朝著生者的光明伸出手,靈魂的外殼被一片片剝離,露出赤裸裸的內在,金色的靈魂閃閃發光,承受住了白日的烈日灼燒,跌落回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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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的咒靈瞬間睜開眼睛,哇的吐出了一大口不知道是鮮血還是咒力的汙物。

它全身顫抖,但還是掙紮著爬了起來,跌跌撞撞的奔向窗邊,衝破窗戶,朝著束縛指引的方向而去。

束縛帶來的痛覺愈發強烈,拉扯著他前行...

...快要來不及了。

五條悟能感覺到,夏油傑的生機在一點點被剝離,他的呼吸逐漸在減弱,身體也慢慢的癱軟下來。

他正在親手殺死自己最好的朋友...唯一的一個。

這太奇怪了,他居然不覺得很痛苦,甚至有些解脫,餘下的便是有些可惜。

這場角力堅持的夠久了,每個人都在按照自己的方向前進,想要把對方拉進自己的陣營,最後隻會扯斷束縛彼此的繩索。他們從未注意過自己的腳下有萬丈深淵,一旦繩索斷裂,便是要雙雙墜入深淵的結局。

是時候該結束了。

猛烈的破空聲,五條悟回過頭,出乎意料的看到了本該沉睡的白色咒靈。

它死死的盯著已經死去的男人。

一色晴生從它的身體裡躍出。

五條悟頭一次見到他那樣的表情,和憤怒不太一樣,和痛苦也不太一樣,說是絕望又好像恍惚了一些,說是無助卻又空洞而從容。

一色晴生的嘴唇輕輕動了一下,如果艱澀可以用來形容一種表情,那麼此刻他的臉上便是這樣的神情,像是一台生鏽後又想要運轉的機器,無措又麻木。

五條悟隔著繃帶看著他,咒靈體內的咒力凝滯而乾枯,傷痕累累,像是被千刀萬剮過。

白色的咒靈靠向已經死去的人類,用手輕輕捧住了他的臉。

五條悟突然意識到了不對勁。

夏油傑好像還“活著”?

不,那不是生命的鮮活,更像是個活死人或者植物人,六眼能清晰的看出,隻是身體的活性被強行保持,而靈魂則已經寂滅無聲。

死亡從來不是一個可逆的過程,即便能維持呼吸和心跳,也不能讓靈魂複蘇。

某種強大的束縛維持著他的“活性”,而作為夏油傑的這個人...

的確是已經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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