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不必堅持的 假如隻是睡一覺(2 / 2)

“隻是睡著了,解除術式就會醒。”

一色晴生如實的回答他。

夏油傑鼻子一酸,又覺得眼淚要落了下來。

他把頭靠在戀人的懷裡,感受著他的體溫。

世界逐漸寂靜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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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一色晴生去了很多地方,包括他們去過的街道,洗過的溫泉,少年時的記憶湧入腦海,夏油傑才發現他的記憶還是鮮活的,他還是能記住許多年前食物的味道,街道的氣息,昏黃的燈,溫泉的水。

他們去過的地方,一切都沉沉睡去。

夏油傑陷入一種極度狂亂迷醉的情緒中,他不知道自己為何如此興奮,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感到快樂,那是一種虛假的亢奮,像是靈魂的回光返照。

反而是一色晴生,愈發沉默,夏油傑偶爾看著他的臉,隻覺得像是個用紙剪出來的片影,月光一照都會透明。

“我想吃可麗餅。”

夏油傑對心上人說。

可麗餅小攤的老板已經不知所蹤,隻留著溫暖的昏黃的燈,半桶沒用完的麵糊,硬邦邦的冰激淩,打發好的奶油,亮閃閃的各種配料,和還冒著熱氣的鏊子。

“好。”

一色晴生簡短的回答他,挽起袖子。

“要吃什麼口味?”

夏油傑眼神移了移,沒有看他。

“...草莓醬,巧克力豆,蛋卷和跳跳糖,還要冰激淩。”

“真甜啊。”

一色晴生不輕不重的回了他一句,開始往鏊子上澆麵糊。

後來夏油傑回想,自己當時那樣的想吃甜,說不清是一種預測,還是什麼心靈感應...

因為五條悟要來了。

夏油傑坐在長椅上吃可麗餅,一色晴生說要去逛逛。

“早點回來啊。”

夏油傑是這麼說的,他現在有些害怕一個人呆著。

“好,我很快。”

一色晴生的回答簡短又讓人安心。

於是他走後夏油傑就坐在長椅上,一邊吃著可麗餅,一邊發呆,瞧著樹影婆娑。

“你就是那個讓前輩為了你叛逃的夏油傑?”

比五條悟的聲音來的更快的是他的陰影,鋪天蓋地,重壓巍峨如高山。

夏油傑一瞬間大腦一片空白,全身惡心發麻,耳鳴不止。

他緩了好一會,才意識到自己在呆呆的看著五條悟,白發的少年神情張揚,墨鏡下的眼睛裡有著癲狂的殺意。

雖然這個世界的五條悟並不認識他,但不代表夏油傑讀不懂這個五條悟的眼神。

他上次看到這樣的五條悟,是他要去殺伏黑甚爾的時候。

簡而言之,這樣的五條悟,屬於在複仇。

夏油傑的大腦還是一片空白,他看著五條悟對著他舉起手...

“五條君。”

另一隻手從另一邊伸了過來,握住了五條悟的手。

比起五條悟十幾歲就寬闊又溫暖的大手,一色晴生骨架纖瘦,手也纖細狹窄,皮肉隻是單薄的一層,比五條悟的手小了很多。

夏油傑呆呆的看著,甚至能看清心上人手背上淡藍色的血管,像是蔓延的枝條。

“彆這樣,我們去彆的地方說吧。”

“好久不見啊前輩,突然丟下一大堆爛攤子給我的話可是會被我記恨呢。”

“我很抱歉,但我有必須要做的事情。”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夏油傑覺得五條悟的臉色變得更差了,簡直可以說是擺著一張臭臉。

“去彆的地方說。”

“請讓我先安頓我的戀人。”

“...隨便你。”

夏油傑被帶到了附近樓上的天台上。

“我們會離的遠一點的。”

一色晴生脫掉外套,披在夏油傑身上。

“天台風大,會冷,小心彆感冒。”

夏油傑呆呆的看著他,隻覺得一切又變得如此不真實。

一色晴生看出他的茫然,隻是笑笑。

“沒事,很快就會結束的。”

結束?什麼會結束?為什麼?

夏油傑的嘴唇動了動,卻一個字都吐不出來,他隻是像個被嚇壞的小孩一樣的看著心上人。

一色晴生隻是很輕的親吻了他,為他披好衣服。

夏油傑沒有問,他也沒許諾一定會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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