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創:“那要命了!”那個位置以後做什麼都不方便。
歲晚幽幽道:“一中的老師這麼喜歡排座位嗎?在附中,我們的座位都是隨意,不限男女。”
袁創:“我聽說之前吧,就我們前幾屆,有個老師更變態,讓成績好的和成績好做同桌,成績差的和成績差的做同桌。後來那個班的學生反抗了!”
歲晚:“我反抗也無效。”
江想聲音平靜,“沒關係,等期中考試考好了,再搬回來。”
袁創:“也是。江想你把旁邊的位置守好。”
歲晚:“……”
歲晚的成績倒也沒讓大家意外。高中時期,分數是一個圈,自動把同類人圈在一起。
她這種成績倒數的人,大概不配和江想坐一起。
朱斯琦這次考試班級第六,年級第十二名。課間在洗手間時,兩人相遇。
朱斯琦微微一笑,“附中的人不過如此。”
歲晚表情冷冷清清的。
朱斯琦繼續道:“歲晚,你拉低了我們班平均分,宋老師因為你要被扣獎金,你不覺得羞愧嗎?”
歲晚腳步一頓,斯貝連忙衝上來,挽著她的手。“歲晚,不能打架,會被處分的。”
“斯貝,沒看出來,你挺會抱大腿的。”
斯貝的耳朵都紅了,卻也沒反駁。
歲晚咽了咽喉嚨,拉下斯貝的手。她轉身走到朱斯琦麵前。“你的嘴巴有點毒!侮辱了小豬佩奇!”
朱斯琦的昵稱叫小豬佩奇。
眾人:“……”
斯貝噗嗤一聲笑了。
朱斯琦頓時臉色變了又變,“歲晚,你滾蛋!”
歲晚懶得理她,和斯貝一起走了。
斯貝有些擔心她,“朱斯琦成績好,人緣也好。歲晚,你會吃虧的。”現在班上很多女生對歲晚都有意見。
“你不怕被我牽連?”
斯貝搖搖頭,“我和她們不是一路的。”
*
周二下午最後一節課,輪到二班去禮堂彩排。
男女生按個子分開站著。
歲晚站在第二排最後邊,斯貝站在她旁邊。
林萱萱是主唱,站在最中間。
音樂老師站在前麵,再次為大家調位置。“那天你們會穿上不同民族的服飾,位置空開一點。”
在醫院老師指揮下,江想站到了歲晚的身後。
“大家記住今天的位置,我們再來最後一遍。”
後排有男生抱怨:太痛苦了!
站了一個小時了,歲晚的左腿已經快到極限了。她的身子晃了一下。
好在後麵的人扶住了她的肩頭,堅定有力。
靠著他的支撐,歲晚沒有摔倒。
音樂老師也滿意,“就這樣,挺好的。找時間再來排練一次就可以了。好了,放學吧。大家路上注意安全。”
歲晚站在上麵,左腿麻木,沉的抬不動。
江想已經跳下台麵,見她還沒有動。他拿過書包,又走回來。“歲晚——”
“腿麻了動不了。”
江想向她伸出左手。
歲晚望著他,眸子裡都是他的身影。
越界了。
越得越來越深了。
不遠處的男生衝著李子遊調侃道,“人家近水樓台先得月。你就眼巴巴地看著吧。”
李子遊皺了皺眉,“彆瞎說!我爺爺和歲晚的外公是朋友。”
騙誰啊!
認識你這麼久了,你對誰殷勤過?還幫人寫檢討書,結果呢?好感也沒有多加幾分。“李子遊,加油吧!我們支持你。”
李子遊心裡無奈。
歲晚緩緩伸出手,搭在他的手臂上,跳下來台.緩了幾分鐘,才慢慢找回感覺。
斯貝拿著她的書包,“歲晚,你沒事吧?”
歲晚輕輕揉著左腿。車禍後,她的左腿做過手術,不宜站太久。“沒事了,走吧。”
幾個人一起出了禮堂。
夕陽墜落在天邊,暖橙色的晚霞灑滿天邊。天氣越來越冷,但也不妨礙明天又是一個大晴天。
大家的心情也莫名的變好。
袁創:“我給大家即興賦詩一首——夕陽無限好,隻是近黃昏。”
斯貝捂著嘴巴直樂。
江想沒說話,他也想到了一句詩。
“歲晚青山路,白首期同歸。”
歲晚的名字是周宇恒取得,飽含了他對歲雯這段婚姻美好的期盼。
那份期盼支離破碎。
歲晚邊走邊看手機,半個小時前,董叔給她發了一條信息。
她媽媽回來了。
“歲晚,看什麼呢?”斯貝問道。
“天氣預報說,明天5-9度,氣溫降得真快。”歲晚說道。
“就是啊!等藝術節結束,我們去吃火鍋。”袁創提議道。
斯貝舉手,“我也想去。”
歲晚望著江想,“就去上次我們去的那家。”
袁創先是狐疑,再是驚訝。“你們一起去吃火鍋了?”
歲晚擰了一下眉,剛剛說快了。
江想硬著頭皮承認。
袁創義正言辭,“背著我去吃火鍋,你們倆真是!江想,我還陪你去買手機。歲晚,我幫你去刪貼吧照片。你們倆太過分了。”
他太聒噪了。“你會把他吃窮的。”歲晚幽幽說道。
袁創張了張嘴巴,“你當我是豬嗎?”
江想憋著笑。“請你吃麻辣燙,應該不會吃窮我。”
“你太偏心了!”袁創受傷。“虧我還給你準備生日禮物。”
歲晚:“什麼生日禮物?”
袁創:“江想啊,11月20號。”
江想斂了斂神色,“我不過生日,不用費心了。快到時間了,我得走了。”
他的背影漸行漸遠,逆著光,看著那麼孤獨。
斯貝好奇:“袁創,你怎麼知道江想生日的?”
袁創:“彆的女生問我的,我去問班長了。他那邊有記錄。你看吧,那天他肯定會收到很多禮物。”
“可他為什麼不過生日?”
秋風瑟瑟,歲晚輕聲開口,“回去吧。”
江父出事半年後,江母陪江想過完生日,第二天就走了。
他的生日也快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