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下次一定不單獨行動!”孟如寄伸出小手指,“拉鉤。”
牧隨看了一會兒,也懵懂的伸出手,學著孟如寄的姿勢,伸出了自己的小拇指。
孟如寄立即用小拇指勾上了牧隨的小拇指。
指尖觸碰,孟如寄笑著:“我們約定好了。”
牧隨眨了眨眼睛,散去眼中濕意:“嗯。”
孟如寄笑了笑,心裡想著,等回了人間,要取回內丹時候,不管牧隨以前為什麼要來“扒棺取丹”,她也一定要保下他的性命。
哪怕……
隻是為了此時此刻……
“孟如寄。”牧隨開口,他的聲音已經平靜下來,甚至,在孟如寄聽來,他的情緒已經過快的轉變為了——殺意。
“賊呢?”牧隨問。
孟如寄都愣了一瞬,她下意識回答:“抓了,裡麵呢……”
牧隨“唰”的一下就站起身來,往屋裡走去。
“你來了正好,可以把他押回衙門領賞了。”孟如寄也跟著站起來,一邊說話一邊往屋裡走,“這次也算很有收獲了,通過他,倒是知道怎麼在這兒用靈力了……”
孟如寄不過落後牧隨兩步,跟進了屋裡。
然後她就呆住了……
孟如寄先前與那壯漢動手的時候,壯漢腦袋和身體直接分離,用腦袋突襲孟如寄。
打了這麼多年架,鬥了這麼多年法,孟如寄愣是沒見過這種玩法,一時看呆了。
待壯漢咬過來時,她下意識的一躲,腦袋追上來,一口啃在她腦門兒上,她當時血就流出來了,流了一臉。
孟如寄氣得,撿了塊石頭就把那腦袋當球拍了下來。
這但凡換個彆人,嚇也給嚇死了,但孟如寄沒有,她追著那顆腦袋一頓打,腦袋一開始還在瘋狂叫囂,後來被打得也是哀叫連連。
孟如寄追累了,又把壯漢身體拖著打量,不過一眼,她就看出來了,壯漢脖子上有個無留之地的銅錢——準確的說,隻有半個。
銅錢上散發著微微藍光,用靈力一點,能看見藍光聚集成了陣法的模樣。
孟如寄當即就悟了,這無留之地的銅錢裡麵果然不簡單,這裡麵有靈力,而靈力之所以能留存,是因為銅錢裡麵有法陣。
隻要借助銅錢的法陣之力,便可驅使靈力,在無留之地使用術法。
這壯漢定是不知從哪兒知曉了這個法子,隻是他用得粗糙,隻會把腦袋和身體分開,然後繼續用武力攻擊她。
蠢得可以。
但在一堆沒有靈力術法的人當中,他這個攻擊的方式,也是非常的彆出心裁出其不意了……
孟如寄搞清楚了情況,三下五除二,反手利用他脖子上的這個銅錢,驅使靈力,讓他腦袋直接飛了回來,然後把銅錢從他脖子上摘下來,又借著這銅板,在他胸膛前一摁,稍稍施法掐訣,拈了個定身咒,便給他拖到屋裡摁住了。
銅錢小,能存的靈力不多,但定個二百來斤的人還是沒問題的。
摁住了壯漢,孟如寄累了,坐在門口歇一會兒,沒想到這一歇還把牧隨給等來了。
她心想,肯定是妙妙擔心她,提前去小木屋把牧隨叫了過來。
孟如寄剛醒時覺得,牧隨來了也好,他可以押著這個壯漢去衙門,然後他們一起拿賞錢,這人自己交代了,前麵吃了十七個人!
大罪!大賊!該死!
而現在,孟如寄跟著牧隨進了屋,她一下就覺得不好了。
是真的不好了。
因為那個被她用銅錢術法摁住的賊,此時雙目圓瞠,麵容驚愕,唇色青紫,趴在桌上,卻……呼吸全無……
“他怎麼了!?”孟如寄錯愕,看了眼賊,又著急的看向牧隨,“你把他殺了嗎!?這麼快!?你怎麼這麼衝動!”
牧隨沉著臉色:“我沒動手。”
“那他是怎麼死的?”孟如寄覺得離譜,“看見你嚇死的嗎!?”
牧隨望向孟如寄,欲言又止的閉上嘴,最後默認的點了點頭。
孟如寄見狀隻覺一陣窒息。
她再看了眼賊,身上毫無傷口,隻有神色驚恐,他眼珠子死死盯住的方向,正是牧隨的臉。
他好像真的是被牧隨……嚇死的……
孟如寄頭疼的揉了揉眉心:“吃了十七個無辜的人,死不足惜!……”
牧隨點頭,複而又陰沉道:“便宜他了。”
“……但是!”孟如寄轉折,盯著牧隨,問,“死了,還能領賞錢嗎?”
牧隨回以沉默。
他當然不知道。
他甚至還想起,剛才在山寨上,一時沒忍住,殺了兩個。那兩個山匪,一個提刀就砍人,看著便是橫行霸道慣了,另一個幫這歹徒去集市上騙人,他們倆都是作惡多端死有餘辜的人,但是……
孟如寄的問題也很關鍵。
他們死了……
還算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