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孟如寄沉入了沼澤裡。
此時的孟如寄:“……”
此時的牧隨:“……”
“我……那時候……真的神誌不清。”孟如寄揉著眉心解釋,“到現在為止,那時候發生了什麼事,我做過什麼,時間過了多少天,我都還摸不清楚……”
“孟山主。”牧隨憋了半天,終於說了一句,“你也算是鴻運當頭的人了。否則,也走不到現在。”
他話中揶揄,孟如寄無法反駁。
而此時,在那沼澤裡,在葉川的絕望中,沼澤裡升騰起了一點金色的煙雲,隨著煙雲升騰。刺眼的光芒從下方射出,就好似沼澤下麵有一個太陽,將所有的水全部蒸發。
“轟隆”一聲,整個沼澤從下直接被巨大的力量掀翻。
泥水土石飛了漫天,又重重的落在地上。
被巨大力量炸出來的,除了沼澤的濕泥,還有絕望的葉川。
葉川摔坐在地,手不慎被枯木滑破了,胳膊流出了鮮血,他身上染著泥汙,目光呆呆的望著前方。
煙雲散去,沼澤原來的地方已經成了一個大坑,坑底,站著那個神誌不清的少女。
少女繼續邁步向前,但卻不是去其他方向,而是對準了葉川,踏步而來。
一步一步,帶著光暈,行至葉川身前。
葉川已似全然呆怔住了,他望著麵前的少女,她身上的泥汙似乎也已經被金光抹去。
宛如神祇。
“血……”少女邁步,靠近葉川。
忽然,她在他麵前猶如被風摘落的海棠,葳蕤而下,跌入他的懷中。
葉川自是不敢退讓,一把將少女抱住。
少女在他懷裡,身上的金光從極其不穩定的閃爍,變成了穩定的光芒。
葉川不敢動,他隻僵硬的攬住了她。
而少女孟如寄卻好似要在他懷裡找一個舒服的姿勢,抓亂了他的衣服,扒開了他的衣襟,果露了他的皮膚。然後她臉頰貼在葉川露出的頸項皮膚上,終於……沉沉睡去……
葉川呆在原地,一動不敢動,雙手僵硬的在兩邊護著。
孟如寄此時也在小坡上看呆了,僵硬的立著。
旁邊,牧隨抱著手,靠在枯木上,指尖在胳膊上一下又一下,焦慮得有些暴躁的不停點著。
他看了看那邊抱在一起的少年少女,又看了看這邊立得跟柱子一樣的本尊。
牧隨臉色,冷得好似冬日裡屋簷下的冰棱,風一吹,就能掉下來戳死人。
“年紀輕輕,好手段啊,孟山主。”
“我……”孟如寄回過神,捏了捏眉心,“我……不是……我是因為……我神誌不清嗎!我不是!我就是那時候,就是腦子不對勁!”
“嗬。”牧隨冷笑,又轉過了臉去。
孟如寄也繼續心驚膽戰的跟著繼續看。
少年少女的“戲”還在演。
時光飛快的流逝,日落月升,葉川已經將少女抱了整整一宿了。
害怕少女睡得不舒服,他連動也沒敢動,手臂上的傷口也沒有處理,血都已經在他胳膊上發烏,結痂成了一塊塊極難看的疤。
“姑娘。”葉川看著少女的麵容呢喃,“我乃修行治愈之術的靈溪門人,我因天賦異稟,被族長重視,招人嫉妒,遂被師叔……引至此處,身陷囹圄,險喪性命,多虧你舍身相救……”
睡著的孟如寄沒有回答,但旁邊看戲的孟如寄卻捂著臉在回答:“沒有舍身……”
牧隨瞥了她一眼,不執一言。
葉川繼續說著:“你我,如今已有肌膚之親……”
孟如寄摁住跳動的青筋:“我沒有!”
牧隨也覺得自己深呼吸得太多,腦袋已經有點頭暈了。
葉川紅著臉道:“若你願意,可否告知我,你的姓名,日後,我會來求娶姑娘……”
孟如寄搖頭,對著牧隨發誓:“我肯定沒說。我那時候都昏迷呢!”
牧隨冷笑:“是嗎?”
然後那邊葉川懷裡的少女孟如寄嘴巴動了動:“生……”
“生生?”葉川大喜,“你……你叫生生,是嗎?”
孟如寄如喪考妣。
牧隨抱著手,淡漠、薄涼、毫無情緒的盯著孟如寄:“你叫生生,是嗎,孟山主?”
“是我的乳名……”
牧隨頭一抬,看了看天空,點頭:“好,還是乳名。”
孟如寄:“……”
她無話可說!
葉川幫少女孟如寄捋了捋頭發:“待你醒了,我便隨你去見你父母……”
“我那時父母已經亡故了……”孟如寄生無可戀的在一旁補話。
而葉川什麼都聽不到。
“先向你父母許諾。待我回山門,稟明師父,害我的師叔一定會受到責罰,我處理完門中事物,便來娶你。”
“不用……”
“生生,生生……”葉川呢喃著她的名字,“我姓葉,名川,尚未取表字,我想,我的字,或許可以叫‘不息’,川為大河,水載萬物……生生不息。”少年紅著臉說,“你覺得怎麼樣……”
懷裡的“生生”沒有任何反應。
而旁邊的孟如寄仰頭,長長歎了一口氣。
她覺得不怎麼樣……可以改嗎……
作者有話要說: 牧隨:狗屁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