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地,陸涵便感覺自己看得更清楚了,仿佛也能明白哨兵對卡牌適配性的執著,是在哪裡了。
就像是不同人,都有適合自己搭配的衣服一樣。
不是說換上不適合的衣服就不能成了,而是適合的衣服,哨兵們就能發揮得更好,不管是哨兵,還是卡牌本身,都能達到優秀甚至是良好的超常發揮。
就像是眼前的尾鳴這個S級哨兵,他所擅長的戰鬥係卡牌應該是……
“是後期型卡牌是吧?尾鳴,你擅長的,是後期型的卡牌,對嗎?”
這邊尾鳴才剛給陸涵說解完一類戰鬥卡牌,便冷不丁防聽到了陸涵說的這番話,便頗為滿意地看了陸涵一眼,點點頭道:
“沒錯,我的確是後期型選手,雖然我是S級哨兵,但我的精神力偏細膩,擅長精控、分析和蓄能,不擅長連續性地強攻。”
“我常用的卡牌也是這個類型,它擁有一定儲能性,能將敵對方泄露的能量儲備起來,到了後期,就能將能量攻擊翻倍。”
“喏,這就是我用了十幾年的‘蝶舞卡’,攻擊體係與‘音波卡’類似,不過不是有聲音的,而是無聲的次聲波,所以不認識這張卡的人,是不知道它的後期有強大……”
尾鳴這麼說著,便是將他最寶貝的‘蝶舞卡’,小心翼翼地從他的卡器裡抽了出來,展示給陸涵看。
不難看出,這確實是尾鳴的常用卡。
卡牌等級不高,就隻有五星,但從上麵不同的製卡師留下來的痕跡來看,這張五星‘蝶舞卡’修複了不下二十次。
但卡牌的邊緣,卻是十分整潔,沒多少毛刺。
這應該每天都做了卡牌精心護理的原因,可見其主人平時對這張卡牌是有多寶貝。
但因為使用時間太長,作為常用卡,卡牌損傷修複的情況就不能避免,修複的次數越多,便越是證明了這張卡究竟陪伴了尾鳴有多長時間。
作為製卡師,呈現在卡牌上的這些信息,陸涵是最清楚不過了。
直至在這時候,尾鳴不知道地想了些什麼似的,邊憐惜地輕撫著手上‘蝶舞卡’,邊惋惜地說道:
“其實,我今日願意說那麼多,也是請你幫我再製作一張新的戰鬥卡,現在這張‘蝶舞卡’,已經不太合適我了。”
“按我現在精神力水平來說,使用六星戰鬥卡才是最佳的,但我每次,都忍不住用回‘蝶舞卡’,其他星卡都並沒有這張用著順手。”
“但是……你也看到了,‘蝶舞卡’的壽命快到極限了,維修的次數太多了,上次幫忙修複‘蝶舞卡’的製卡師說,這是他最後一次修複了,下次卡牌再出現裂紋,便是這張卡牌要報廢、無法再修複的時候了。”
“所以我想找一張能頂替‘蝶舞卡’的星卡,這張星卡,我就不打算再用了……”
的確,尾鳴口中這位製卡師沒有說錯,這張五星‘蝶舞卡’是快到極限了,要是換作她,都不一定能成功修複這張星卡,按現在卡牌損耗的程度來看,最多也就隻能再使用三次而已。
三次之後,再厲害的製卡師,也無法修複這張星卡。
也就是說,尾鳴要更換常用卡,也是遲早的事兒。
而他們新城離城,確實也需要尾鳴S級哨兵的力量。
想了想,陸涵便朝尾鳴點點頭,道:
“成,你將‘蝶舞卡’放在我這吧,快就三天,慢則一周,我再聯係你,怎麼樣?”
“但有個前提是……我可能需要激活這張卡牌,好研究其星卡結構特征,期間也不能保證這張卡牌不會提前崩潰、損壞。當然,我會儘量小心,儘量不讓起星卡結構受到影響。”
陸涵這番話究竟是什麼意思,尾鳴當然清楚。
雖然有點不舍得,但‘蝶舞卡’報廢是早晚的事,要是能趕在‘蝶舞卡’報廢前,找到新的常用卡,也是一件值得一賭的好事。
這麼想著,尾鳴便有點艱難地點點頭,將手上的‘蝶舞卡’小心翼翼地遞給了陸涵,再三囑咐陸涵要小心研究後,這才萬般不舍地離開。
說實話,尾鳴這麼看重一張卡牌,陸涵作為製卡師,也是有不少壓力的。
所以,在尾鳴離開後,陸涵研究這張‘蝶舞卡’的星卡結構時,動作也是相當謹慎的,就怕自己動作一個小心,便將這張卡牌給弄報廢了。
當然,要是從這張‘蝶舞卡’的星卡結構來說,它的能量結構不難理解。
甚至從能量結構上,它與之前升為三星的‘混沌卡’有點類似,都具有吸收聚能結構,以及聲波攻擊結構等等。
這樣的一張‘蝶舞卡’,要是放在陸涵幾個月前,確實是不一定能看得清楚,但現在經過規則城的洗禮後,要看清楚這張星卡的能量運行結構,可是最簡單不過了。
陸涵甚至不用激活這張‘蝶舞卡’,都能夠將這張卡再複製一張出來。
但最後,陸涵還是決定要激活這張蝶舞卡試試看。
原因不是彆的,隻因為有一點她並不太能明白,按這張星卡聚能結構所顯示,應該是無法聚集超過一米的能量的。
也就是說,這張蝶舞卡和混沌卡一樣,隻能收集己方潰散的能量,是不能收集的對麵敵方陣營的潰散能量的。
可尾鳴卻多次表示,就是因為蝶舞卡這張卡,能收集對麵敵方戰營的能量,才會在後期輸出值翻倍,甚至有的時候,單體攻擊輸出值,還能達到六星卡的水平。
不得不說,這是最讓陸涵感覺到疑惑的一點。
要是好幾道攻擊輸出的總值,超過六星卡的分界線,當然是沒問題,因為現星卡等級,是按單體輸出數值劃分的。
蝶舞卡被劃分到五星卡,而不是六星卡,就是因為它的單體最高輸出值,夠不著六星卡的界限,哪怕這是尾鳴最擅長的一張卡,也基本不會出現這種跨星的情況。
之前那張雷爆卡也是,在尾鳴手上,最高輸出值也沒超出二星卡的等級,隻是達到最佳的臨界水平而已。
除此之外,陸涵還在該星卡的能量結構中,發現一絲很奇怪,附著精神力的能量絲線,而且這精神力,貌似還是屬於尾鳴的?
這還真是陸涵第一次遇到的情況,看到的時候,還不禁‘咦’了一聲,並嘗試著將尾鳴的精神力,與其能量結構分開來。
但結果卻是……陸涵不僅沒能將其拆分開來,反而還被排斥起來了。
隻感覺原本安安靜靜處於待機狀態的能量結構,忽然就像是被誰激活了的,猛地一下就高速旋轉起來了。
這一切的信息,都讓陸涵感覺不同尋常。
而且這種情況,還莫名地,給她一種極為熟悉的感覺,就像是在哪裡見過似的。
想了想,陸涵還是決定重新激活訓練室的防禦罩,激活這張蝶舞卡試試,想看看究竟是哪個星卡結構的不同,才造成這種異象的。
然而,陸涵不過才將蝶舞卡插進卡器裡,激活,看到的,卻是失控的蝶舞卡。
被激活的蝶舞卡,並沒有受控於陸涵的指揮,而是忽然將陸涵這個卡主當成了攻擊的目標,對她進行攻擊起來了。
幸好,陸涵對這種情況早有準備。
幾乎就在蝶舞卡對她進行攻擊的一瞬,她便已將卡器裡絕對防禦‘玄武卡’激活了,將蝶舞卡的攻擊給牢牢擋了下來。
果然,她之前就有一種奇怪的熟悉感,覺得這種自我激活、自我運轉的情況,好像在哪裡見到過。
現在,她幾乎能確定是在哪裡看到了,是在她的‘刑天’卡裡見到過。
或許在‘蜂蟲卡’上麵,也有類似的一種自我運轉的情況。
不過,陸涵還沒有仔細觀察‘蜂蟲卡’的機會就是了。
但不管怎麼樣說,這種情況都隻說明了一點,這又是一張擁有自主意識的卡牌!
然而,和‘刑天’、‘蜂蟲’不同的是,它的自主意識不是製卡師賦予的,而是其卡主尾鳴賦予的。
或許在長達十幾年的陪伴下,尾鳴的精神力不知不覺地改變了能量絲線的性質,從而使它誕生了初步的意識。
而且這種意識還是相當的朦朧,估計就和初誕生的嬰兒差不多,無法對外界更多的信息進行識彆,比‘蜂蟲’誕生初步意識的那會兒,還要糟糕。
這麼一來,之前聚能結構的異常,似乎又能解釋開來。
恐怕是‘蝶舞卡’在潛意識配合尾鳴的精神力強度,才出現誇星級的單體輸出值。
當然,現在最重要的問題不是這個,而是她激活了‘蝶舞卡’後,‘蝶舞卡’便似乎收不回來了,而且她強製收回來的話,還很有可能會造成這張‘蝶舞卡’的損壞。
陸涵:“……”
這還是頭痛啊,更重要的是,第三張擁有自主意識卡牌的出現,確實也讓陸涵產生了一種想法來,這不禁讓她想起之前見到的十星戰靈卡。
既然對麵敵人的十星戰靈卡能成為體係,那他們的自主意識卡牌,又為什麼不能成為體係?
就算現在還達不到十星那樣的等級,但他們可以用的成長結構彌補啊,像是成長係卡牌,像是成長係卡牌一類的結構,不正是規則城的拿手好戲嗎?
這樣的一個想法,未必不可行。
但現在問題是,怎麼樣才能讓眼前這張蝶舞卡‘冷靜’下來?或許準確點來說,是讓眼前這隻‘藍鳳蝶’冷靜下來?
和‘蜂蟲’係統類似,這張‘蝶舞卡’的能量本體,就是一隻藍色的鳳蝶,但次聲波攻擊無聲無形,陸涵是不太敢將‘玄武龜殼’散開。
想了想,陸涵還是決定用魔法打敗魔法,就這麼將手邊的另一個卡器戴上,然後將一張她幾乎隨身帶著星卡插進了卡器裡,並進行了激活。
於是,在下一刻,久違的紅色‘刑天’,就這麼出現在陸涵的眼前來了。
在出現的瞬間,刑天的眼睛,便微微下垂下來,落在陸涵身上良久,似乎在確定自己很久不見的主人,有些什麼變化一般。
就像是過去一般的沉默、安靜。
最後,刑天還將視線落在陸涵上次傷到的右上手,安安靜靜地,一動不動,似乎在無聲地谘詢著些什麼。
雖然‘刑天’是自己製成的卡牌。
但不知怎麼地,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很久沒見刑天的關係,還是因為刑天上次右手傷不好就不給拍手,讓陸涵印象格外深刻的緣故。
在這會兒,陸涵竟被刑天盯得有點慫。
所以,在感覺到刑天視線停留的地方後,陸涵便連連晃動著自己的右手,開口表示:
“好了好了,我的右手全好了,現在已完全沒問題了。”
然而,在確定陸涵的右手真的沒問題後,刑天的視線依舊沒轉移開來,而是稍微挪動了一下,落在陸涵右側臉幾道細小的劃傷來。
那是陸涵之前在98層搶修防禦點的時間劃傷的,傷口很輕,沒出血,隻是淺淺地劃破一點皮而已,養一點時間就能好全,就是現在傷口看著有點新鮮,有點顯眼而已。
頓時,陸涵也明白刑天這視線是什麼意思了,便‘劈裡啪啦’簡潔地將自己最近的情況給說了,並在陸涵再次保證自己真的沒事時,刑的天眼神這才微微放緩起來了。
見此,陸涵便想趁此將‘蝶舞卡’的情況說明,想看看刑天有沒有些什麼辦法,能應付一下邊上那隻才初產生朦朧意識的‘鳳蝶’。
但還沒來得及等陸涵開口,她便眼睜睜地看見上一刻還是安靜靜、克己守禮的刑天,就這麼伸手幻化出熟悉的盾牌來了。
然後,陸涵還眼睜睜地看著,刑天就這麼將這麵盾牌,直接、毫無猶豫地,將邊上整個蝶都蓋住了,牢牢地蓋住,隻能聽到‘鳳蝶’在盾牌蓋裡的掙紮地‘砰砰——’響聲。
而就在刑天將‘鳳蝶’給蓋住的瞬間,陸涵還敏感地捕捉到刑天眼裡的不耐煩,似乎是一從卡牌裡出來,便被邊上不斷‘撲騰’地家夥給煩到了。
哦,這還不算,‘蝶舞卡’雖然沒在尾鳴的操控下,攻擊力很弱,但好歹也是張五星卡,能量體的強度還是有的。
所以,很理所當然地,刑天不過是用盾牌蓋住‘鳳蝶’一會兒的時間而已,裡頭的‘鳳蝶’便已要掙出來了。
見此,刑天的做法也乾脆,直接就將長刀和如意棒也幻化出來了,就這麼一手壓著盾牌蓋,一手就是好一陣‘哐哐’響。
就還真就這麼用長刀和如意棒,一邊一下,將那盾牌給‘釘’死在地,牢牢地將某個煩人的東西給關在盾牌裡了。
陸涵:“……”
她今日還是第一次知道,原來刑天除了自主學習戰鬥技能外,還能無師自通這種方法。
哦,這還不是陸涵今日放刑天出來最大的驚喜,最大驚喜是,隻見就在刑天‘哐哐’釘盾牌時,一隻眼熟的‘蜂蟲’,就這麼出現在陸涵的眼前了,一進來就幻化成慕塵的形象,開口道:
“我在邊上好像感覺到了奇怪的能量體,就打算過來看看……陸涵,你這是什麼星卡結構,怎麼在我星卡數據庫裡,找不到類似的……?”
然而,慕塵這邊才剛開口不久,便在視線對上刑天的那一瞬間,頓住了。
並在意識到刑天究竟是什麼東西時,不禁輕輕地‘咦’了一聲。
哦,這還沒完,陸涵還聽到在不久後,慕塵是這麼開口說道:
“咦,你問我是幾星卡牌,會不會打架?我是八星卡牌啊,雖然不是戰鬥類卡牌,但在我的數據庫裡,還是有不少戰鬥資料的,怎麼了?你也是擁有自主意識的卡牌嗎?幾星的?”
不得不說,這番話,聽在陸涵的耳裡,有種極為不詳的預感。
果然,隻見著在下一刻,刑天已轉換成了熟悉戰鬥模式,就這麼直直地往慕塵衝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