萩原研二拿來醫藥箱給貝莉用碘伏擦拭消毒。
上藥的時候,貝莉好似終於意識到被自己的拖鞋放倒,摔了個平地摔好像是一件有點丟臉的事情。
遲到的害羞化作兩團紅暈飛上麵頰,貝莉兩隻手捏住自己的馬尾,扯住頭發交疊遮擋在麵前,隻露出一截小小的下巴和額頭。
這和將頭埋進沙子裡的鴕鳥好像沒什麼區彆。
萩原研二看得好笑,從伊達航手裡接過那隻肇事逃逸的拖鞋,又套在小姑娘的腳上。
他伸出手,彈了一下拖鞋上的小熊頭:“幫你教訓這個不聽話的小熊咯?”
對對對,是小熊不聽話,才不是貝莉有點笨笨的!
很好哄的小姑娘晃了晃腳,瞬間眉開眼笑。
貝莉扯了扯萩原研二的袖子,準備要說什麼,又突然停下。
嗅嗅嗅。
聞聞聞。
從廚房傳來的香氣鑽進貝莉的鼻子裡,嗅覺十分靈敏的她立刻就分辨出那是漢堡肉的味道!
“咕嘰——”
四道目光循聲落在她的身上。成為視線焦點的小姑娘低下了頭,默不作聲地捂住了自己咕咕叫起來的肚子。
萩原研二想笑,但考慮到孩子脆弱的自尊心,他還是努力控製住了自己的表情:“我去看看景光那邊有沒有什麼需要幫忙的。”
“差不多了吧,”鬆田陣平往廚房那邊看了眼,“饞嘴的小鬼頭快去你的位置上坐好——”
貝莉眼睛一亮,從沙發上溜下去。這一次她吸取了剛剛的教訓,小步慢慢走,穩穩當當地走到伊達航和降穀零身邊。
小手一邊牽一個,小主人貝莉將客人——儘管這兩位客人說不定比貝莉在這張餐桌上吃飯的次數還要多——領到餐桌前,又殷勤地幫他們將椅子拖出來。
小孩子身量還沒有到抽條的時候,貝莉拖椅子的時候得用兩條小胳膊努力環住椅背,然後繃著臉借用全身的重量順勢往後拖。
兩位成年人不好意思,讓貝莉不必如此。
“不行哦,”小姑娘吭哧吭哧地忙碌,“貝莉是主人!”
吱嘎。
椅子腿在地板上發出難聽的摩擦聲,貝莉總算是將兩把對於她來說有些沉重的椅子全部拖了出來。
“請坐。”她矜持地點點頭,學著電視劇裡那些西方貴婦人的模樣,攤開手心指指椅子,邀請他們落座。
在看到客人都坐好後,她手腳並用地爬上自己最常坐的那把椅子,乖乖地等待開飯。
蒲燒青花魚、煎豆腐、豆腐味增湯……還有一大鍋家庭壽喜燒和放在壽喜燒裡煮的肉類和蔬菜。
以及貝莉等了很久的漢堡肉!
小姑娘眼巴巴地看著,在看到鬆田陣平將裝有漢堡肉的盤子放在她麵前後,知道被偏愛的小姑娘立刻喜笑顏開,美滋滋地說了謝謝。
撲麵的香氣鑽進貝莉的鼻子,她咽了咽口水,眼睛閃閃發光。
“今天的大部分菜都是景光的手藝哦,”萩原研二努力緩和兩人的關係,“他叫諸伏景光。”
哦!是壞貓貓大哥哥。
貝莉對之前的事情還有點抹不開臉,聽到萩原研二的話隻胡亂地點了點頭。
同期五人聚餐一向默認的主廚諸伏景光最後從廚房裡走出來,他一手舉著最後的菜品,另一隻手順手抽了張紙巾,將自己額前的細汗擦乾。
貝莉貼在萩原研二的身側,從他胳膊與身體之間的那一點點空隙偷看諸伏景光。
壞貓貓大哥哥看上去好辛苦哦。
她想,應該要說謝謝的。
“謝謝……”你。
那個“你”字還未出口,貝莉就看見諸伏景光在自己對麵留出來的空位上坐下,順手將托著的盤子也放在貝莉麵前。
白色的小瓷盤,還有綠油油的、一看上去就是隻用水焯熟的、軟趴趴的,絕對絕對毫無食欲的花椰菜。
那句沒說完的感謝立刻被貝莉吞進肚子裡。
她盯著麵前仿佛外星人入侵般災難的花椰菜,將臉皺成一團,整個人都蔫了吧唧的。
嗚……
討厭壞貓貓大哥哥!!
諸伏景光看著對麵立刻蓄起一層霧氣的寶藍色眼睛,陷入了新一輪的懷疑——
他有這麼可怕嗎?隻是坐在對麵就能把小姑娘嚇哭嗎?
沒忍住拍了拍身邊正在分發啤酒的降穀零,諸伏景光用氣聲問:“零,那孩子沒有討厭你吧?”
降穀零頭也不抬:“沒有。”
“她說她喜歡我。”
完全不知道自己幼馴染被排斥的降穀零無意識地補刀。
……
或許,諸伏景光是說或許。成為同期五人中唯一一個不被小姑娘喜歡的那個,也可以算作是一種特彆“優待”……吧?
作者有話要說: 景光:咦,冰箱裡怎麼有棵快要爛掉不能吃的花椰菜?避免浪費還是做掉吧。
前幾天好不容易將花椰菜塞進冰箱最角落裡的貝莉:討厭壞貓貓大哥哥!!
貝莉,給零零拜個早年咯.JPG
↑雖然有點太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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