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抓住還有點懵懂的鳳長太郎的手,拉著他一起跑進了屋子裡。
大人們坐在地板上正拿著手柄在聯機對戰,鬆田陣平和降穀零明明是同一邊的隊友,卻又故意要和對方作對,不是“不小心”撿走對方的血瓶,就是搶先吃下對方的金幣。
萩原研二和諸伏景光坐在旁邊看戲:一個笑著念著“小陣平放寬心你這麼俊俏的一張臉皺起來可就不好看了”,一個默不作聲地將兩人麵前的水杯挪遠了點,以防被波及。
吵吵嚷嚷的,不像是什麼穩重可靠的警官,倒像是宿舍一起打遊戲開黑一言不合就吵起來的dk。
“這麼快就玩好啦?”萩原研二問貝莉。
貝莉的臉蛋通紅,立刻像小炮彈那樣衝過去,一手一個圈住鬆田陣平和降穀零的胳膊。
她這樣子讓還在鬥嘴的兩人瞬間平息下來,以為自家的小姑娘是遇到了什麼事情。
“工藤新一那小子欺負你了?”鬆田陣平擰眉,語氣不善。
“有個叔叔要和貝莉玩尋寶遊戲!”貝莉說。
哦,還以為被欺負了呢。降穀零也鬆了一口氣。
不過什麼叔叔?工藤優作嗎?
但還沒等警官們放鬆下來,貝莉細細軟軟的聲音卻立刻像一道驚雷一樣在他們耳邊炸開——
“小新說寶藏不是銀子是炸彈!”
聽到那個敏感的詞彙,剛剛還像幼稚男高的幾人立刻從地板上站起來,麵色嚴肅,有條不紊地開始了行動。
炸彈?
鳳長太郎愣住,不知道為什麼銀子寶藏一下子變成了很危險的炸彈。但很快,就有一位貝莉的爸爸抱住了他,要將他帶到足夠安全的地方去。
不用萩原研二多問,貝莉立刻將兩天前的事情說了出來。
她此時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的遲鈍可能會導致很多不好的後果,於是剛剛還激動得通紅的小臉一下子變得慘白,又開始反思起自己的不對來。
假如她能夠再敏銳一點……
貝莉慌亂地看了看牆壁上掛著的時鐘,現在已經是十一點十分。
“貝莉,申請使用超能力可以嗎?”她小聲地問,想要為自己的疏忽做出彌補。
頭頂被人稍用力地揉了揉,貝莉抬頭一看,是鬆田陣平。
情況緊急,他沒出言安慰,隻對貝莉笑了一笑,讓她放心。
院牆外,工藤新一已經破解出了“寶藏”的藏身之處——那個嫌疑犯的迷題著實是簡單,不,或者說是他根本沒有想要用複雜的迷題去掩飾自己的目的。
紅色小洋房的背麵院牆外圍,靠著綠化帶小樹林的那一側,擺著一整排花盆。
那原本是這幢事故物件花園裡自帶的,但萩原研二他們並沒有留下,先前就喊工人移開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工人偷了懶,隻從院牆內拎到了院牆外,又貼著小樹林,平日裡沒什麼人往裡鑽,也沒人發現。
泥土的痕跡是新的。
工藤新一謹慎地花盆裡的土挖開,一角銀白就露了出來。
金屬質感的銀色,還有挖開泥土後越發清晰的“滴答”計時聲。
“新一,現在就交給我們吧,你趕快去安全的地方去。”
看到提著工具箱趕來的三位警官,蹲在地上的工藤新一仰起頭,麵色發白:“萩原警官,鬆田警官……”
“炸彈,這些都是。”
破舊的花盆裡,每一個都埋著已經開始倒計時的炸彈。因為無法得知炸彈是通過何種方法引爆,工藤新一隻能非常謹慎地挖開表層泥土粗略地檢查。
而這樣的花盆有十二個。
不知道嫌疑人有沒有說謊,不知道炸彈的倒計時究竟會在什麼時候停止,也不知道彆的地方還會不會有埋伏。
萩原研二愣了一瞬,然後胳膊一展,搭上了鬆田陣平的肩上。
頂著一頭黑色卷發的警官瀟灑地揚了揚手裡捏著的拆彈工具箱,語氣輕鬆:“喂,這可是我的舞台,小鬼就有個小鬼的樣子待在一邊去。”
“啊,是,可彆來打擾我和小陣平開開心心的拆彈哦?”萩原研二彎起眼笑了下。
“小新,放心吧,”淺金色的小腦袋從鬆田陣平的身後冒出來,表情認真,“我們可是很出色的警察哦!”
原本有點放心下來的工藤新一心又瞬間提到嗓子眼,他的嘴無聲地張合兩次,最終沒忍住擠出來一句尖銳刺耳的聲音:
“喂!貝莉!這不是你應該留下的地方吧!小鬼就待在小鬼該去的地方啊!”
貝莉,雖然你說著要成為優秀的警官,我相信你未來肯定也能做到。可你現在,隻有五歲啊?!
工藤新一好急。
“貝莉,是飛天小女警!”貝莉眼神堅定,用大拇指指了指自己。
……不,貝莉,這也不是你繼續玩角色扮演遊戲的時候啊!!
工藤新一快崩潰了。
他掙紮,但還是比不過鬆田陣平。他被鬆田陣平強硬地一把扛起,交給了在外麵緊急疏散人群的降穀零。
等拆彈現場清場完畢,萩原研二低頭,乾笑了兩聲:“這個炸彈,好像還真的有點棘手呢。”
鬆田陣平在貝莉能量球的保護下扒開了泥土。
炸彈。
不是十二個。
是二十四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