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第 69 章 回家吧。(2 / 2)

不過隻有一點還能夠慰藉貝莉——她已經改變了、並且還有機會去改變自己所愛之人的命運。

害死萩原研一和鬆田陣平的炸彈犯已經被抓起來了,諸伏景光才剛剛去臥底,伊達航也還很年輕。貝莉還有時間去改變。

她仔細地記下那個降穀零的每一句話,讓係統也幫她記下每一個重要的時間節點。

最後的最後,她朝著那個降穀零伸出胳膊,仰起頭,像第一次見麵那樣索求一個抱抱。

那個降穀零笑了,半跪下來抱住貝莉,將臉埋在小姑娘的頸邊,難得流露出軟弱的一麵,向一個小朋友尋求安慰。

貝莉短短的胳膊無法像爸爸們擁抱自己那樣完全環住那個降穀零,她隻能努力地伸出手儘可能地抱住他。

有溫熱的東西滴在她的頸側,濕濕的,癢癢的,讓貝莉有點難受。體貼的小姑娘並沒有大驚小怪,也沒有因為難受而撓一撓脖子。

貝莉很安靜地重複著拍打對方後背的動作,就像是降穀零安慰因為睡前看到了恐怖畫麵而不敢一個人睡覺的她一樣。

拍打的動作很小心,很輕很輕,因為貝莉覺得那個降穀零的樣子,要比她見過所有小花朵、幼貓都要脆弱易碎。

不怕不怕哦。

她一遍遍地說著,安慰著另一個已經失去太多東西的降穀零。

“是今天在學校裡發生什麼事情了嗎?貝莉?大家都好好的呢。”萩原研一拍打著貝莉的後背,柔聲詢問。

小姑娘鼻頭一酸,又湧出眼淚來。

“貝莉去了另一個世界,那裡隻有zero一個人了。”她說。

貝莉一邊擦眼淚一邊在係統的幫助下把另一個降穀零說的話全部說給爸爸們聽。幾位警官聽著忍不住也將臉皺起來,變成和貝莉相似的悲傷的臉。

降穀零愣在那裡,傻傻地聽著,覺得自己的心被揉碎了丟進油鍋裡,劈裡啪啦的,好痛苦,難以呼吸。

肩頭被人用力地握了握,降穀零順著看去,是鬆田陣平關切的臉。

“這都是已經改變了,和還沒有到改變時候的事情。萩還活著,那個該死的炸彈犯也被抓起來了,你擔心什麼呢?”

“有什麼是我們一家人在一起沒有辦法解決的難題嗎?”

卷毛的警官恣意地笑起來,爽朗的、灑脫的,像是從不將那些寫好的命運放在眼中,非要和那些看似無法改變的東西來一場強硬的戰鬥一樣。

萩原研一也笑了,他將貝莉接到自己懷裡,給小姑娘喂了點水,又親了親她的額頭。

“爸爸的貝莉,你也會幫助爸爸們的,對不對?”

被眼淚淹沒的藍眼睛立刻變得有了光亮,貝莉忙不迭地點頭,像是在完成自己一生中最重要的誓言那樣舉起手發誓——

“貝莉要保護大家!”

聲音還很軟,有著哭腔,但很堅定。

小女警鄭重地說,第一次真真切切感受到了為了保護彆人而承諾的心情,第一次體會到保護和責任還有承諾的重量。

她在宣誓的這一刻忽然模模糊糊地感受到了一些自己從未思考過的東西,一些家人想要告訴她卻不明說的內容。

能夠來到這個世界,能夠有機會救下這些優秀的警官們,能夠很幸運地成為爸爸們的女兒……

真的真的,真的是太好了。

貝莉又掉眼淚了。

“嗯,謝謝我們最最厲害的小女警貝莉。大家也會好好保護貝莉的。”萩原研一笑起來。

又抱著爸爸們汲取了好一會兒力量,貝莉吸了吸鼻子,乖乖仰著頭讓萩原研一拿溫熱的濕毛巾給她擦臉。

這一係列動作結束後,她想起從那邊世界回去前另一個人的囑托,拿著畫筆和畫紙跑到了隔壁的工藤宅。

她想要找的工藤新一剛放學回來不久,書包都還沒來得及打開。看到貝莉後他顯然很高興,眼睛一亮,興奮地要告訴她自己這個暑假又要去夏威夷度假。

但比他更快的,是貝莉——

她“啪”地一聲將畫紙拍在工藤新一麵前的桌子上,拿著畫筆就開始勾勾畫畫起來。

滋啦滋啦,貝莉畫得很用力,臉蛋緊繃著,像是在完成一件了不起的任務一樣。

“小新!你要記住這個人!是很壞很壞的大壞蛋,會趁你不注意跑到你後麵用棍子把你敲暈的!”貝莉轉達那邊的叮囑。

工藤新一摸不著頭腦,但還是很配合地將臉湊過去看,然後陷入了沉默——

出現在畫紙上的,是一個戴著帽子、有著長頭發的火柴人。旁邊還畫了個矮矮肥肥、戴帽子的火柴人,還有一個方盒子四個輪子的車。

他看看嚴肅的貝莉,又看了看略顯粗糙的畫,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快!說!小新會小心的!”

頂著紅腫核桃眼的小姑娘固執地要工藤新一和她拉鉤,無法拒絕,工藤新一隻得伸出手勾住貝莉的小指晃了晃。

工藤新一仔細從有點荒謬的畫作裡提取信息,爭取自己能夠記住那些特征——

倒不是說他真的信了貝莉的話,認為這些個火柴人會繞到他背後去敲他一悶棍。他隻是看著貝莉明顯哭過的臉和癟起的嘴,不想讓她再哭而已。

……拜托,她的四個爸爸就住在他隔壁誒!

貝莉畫的是……

呃,那是個戴帽子的長頭發女人是吧……

嗯,還有這個長發女人的司機?還是保鏢?

工藤新一迷茫,覺得自己仿佛是個沒有任何藝術品鑒能力的傻瓜。但他很快又回過神來,覺得貝莉的這種藝術可能對於普通人來說有點太超前了。

這不是他的問題。

工藤新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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