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負才不是表達愛的方式呢!”
“壞蛋!那以後貝莉也天天欺負你,看看你會不會高興啦!”
她對著降穀零皺鼻子,不滿地表達自己的想法。
降穀零順著貝莉的話認真思考了一下,竟然還點了下頭:“如果真的可以天天見麵的話,就算是天天欺負我也沒關係吧。”
灰原哀和工藤新一齊刷刷倒吸一口涼氣,用那種看洪水猛獸的眼神盯著降穀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這個家夥,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是用了多麼可怕的語氣說了如此恐怖的內容啊?
今晚他們會做噩夢的吧!
一閉眼就會看到有個金發黑皮的猛獸,一張開嘴,露出白森森的牙,然後……發出了嬌滴滴的夾子音什麼的。
“哈?!”
小金毛再一次炸毛,並且對著降穀零發出了鬆田陣平的聲音。
“啊,我不是那個意思。彆生氣,貝莉。”
“我並沒有喜歡這孩子。甚至說我也根本沒有想要欺負她的意思。”
“隻是她每次看到我都表現得很害怕,我想知道她到底是為什麼害怕我。”
降穀零攤開手解釋。
貝莉不置可否,仗著爸爸對自己的偏愛,像小孔雀一樣仰起了自己的臉蛋,側過頭去,用肢體語言表達想法——
意思是她才不行。
“可是你把小哀弄哭……嗝!”
還想繼續說什麼,可貝莉說到一半,在上一家咖啡廳沒來得及吃一口小蛋糕的肚子彰顯了自己的存在感,讓貝莉打了個餓嗝。
“我餓、呃,我不餓!”
她下意識地想要喊餓,從降穀零那裡獲取食物,卻忽然想起自己還在賭氣,於是眼睛一瞪,氣呼呼地口是心非起來。
小孩子在鬥氣,成年人卻不會。
降穀零無奈地笑,揉了揉自己還有點發麻發酸的大臂,任勞任怨地係上了圍裙,用剩下的食材給餓肚子的小姑娘做了份簡單的明治。
“吃吧吃吧,吃飽了才有力氣和我吵架是不是?”他又不自覺地用那種外人聽起來有些肉麻的哄孩子的語氣說到。
灰原哀已經麻木了。
她想,這個世界還是太複雜了。
臉蛋微紅,眼神飄忽,貝莉捂著自己的肚子,在“餓著肚子和降穀零講道理”和“吃飽了再和降穀零講道理”之間,猶豫了秒後毅然決然選擇了後者。
“嗷嗚。”將明治當做降穀零,貝莉惡狠狠地一大口咬上去。
嚼嚼嚼。
味道有些熟悉。
貝莉咀嚼的動作停下。
再嚼嚼。
藍眼睛流露出一種迷茫,貝莉忍不住抬起頭,腮幫子塞得鼓鼓地看著降穀零,在發現笑著看向自己的男人臉上沒有任何易容跡象後重新低下了頭。
——是zero本人呀?可是明治的味道嘗起來,怎麼這麼像景做的呢?
貝莉懷著疑惑慢慢吃完了明治,小肚子一點點鼓起來,她身子向後靠在了椅背上,發出了一聲吃撐之後的喟歎。
明治的醬料有點多,貝莉在吃的時候不小心沾到了臉頰上。降穀零老媽子再次上線,下意識地就遵從身體本能地反應拿了紙巾去給貝莉擦。
“噫!”這是降穀零發出了一聲始料未及的驚呼。
“……哇。”這是一路安全狂飆終於到達波羅咖啡廳,推開門走進來的萩原研二。
“呸呸呸!”這是還在氣頭上下意識展示武力,張開嘴露出牙齒卻不小心吃到降穀零遞過來紙巾的貝莉。
紙巾沾到口水之後很容易就黏在口腔裡,還會產生一種奇異的感覺,貝莉露出痛苦的表情,一邊咳嗽,一邊“呸呸呸”起來。
紅紅的藍眼睛裡不由自主地冒出來點生理淚水,顯得更像小兔子了。
貝莉接過工藤新一遞過來的水漱了口之後,仍然覺得那股紙漿的味道殘留在嘴巴裡,讓她渾身難受。
“新仇舊恨”同時湧上心頭,貝莉齜牙咧嘴地瞪了一眼降穀零,噠噠噠地跑到萩原研二身前嘰嘰喳喳地告狀——
“萩!有壞蛋欺負貝莉!”
“一年零個月又……又七天!不回家,但是去嚇唬一年級的女孩子,把人家弄哭了還不承認。”
“還故意把紙巾塞到貝莉的嘴巴裡麵!”
她氣呼呼地告完狀,上躥下跳地揮舞著自己的手臂,像花果山上孫悟空身邊最咋咋呼呼的猴子小弟一樣。
而貝莉眼裡的花果山大王輕輕點了點頭,語氣平淡:“嗯,我知道了。”
“總之不管怎麼樣,先把店門鎖起來,把小降穀打一頓肯定不會出錯,對吧!”
伴隨著萩原研二右手握拳敲擊在左手上的聲音,他不知道從哪兒順過來了鎖門的鐵鏈子,從裡麵將店門鎖好,挽起了不存在的花襯衫袖子,笑眯眯地走近降穀零。
路過貝莉時,萩原研二將氣呼呼的小狗狗抱在了懷裡。等到站在降穀零麵前時,他頗為心黑地舉起了對降穀寶具——貝莉。
小姑娘十分上道地伸出兩隻手,開始對著降穀零一陣狂風暴雨般地追擊猛打:“壞蛋壞蛋壞蛋!”
好了,這下完全不能還手了。
她追,他逃。
被鐵鏈鎖上的波羅咖啡廳裡,灰原哀和工藤新一遠離戰場躲在桌子下麵,心有餘悸地看著這一場混亂的大戰。
“我就說了啊,讓貝莉來就可以了。和諸伏警官還有鬆田警官一樣,這也是貝莉的爸爸。”工藤新一說道。
灰原哀陷入了沉默。
她回憶著露出嚇人眼神語氣冰冷的金發男人,又回憶起麵對貝莉不自覺發出夾子音的金發男人,再看看現在被萩原研二和貝莉追著打不敢還手的金發男人,覺得自己先前的過激反應簡直是傻瓜行為。
貝莉的爸爸和貝莉,還真是,出乎意料地厲害啊。
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