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貝莉從喉嚨裡擠出一聲帶著怨氣的哼哼,讓降穀零一瞬間幻視出鬆田陣平的模樣來。
——他們一起養出來的小女兒,像彼此一點,也正常吧?隻是哼哼的時候像鬆田陣平而已,看看,他們都是金發藍眼的,看外表隻有他和貝莉最像父女!
降穀零努力說服自己,強力讓自己打消心裡的不滿。
“其實沒關係的,”貝莉說,“貝莉長大了,已經不是以前那個爸爸不在身邊就會哭哭的小孩子了。所以zero有事情就放心地去做就好啦。”
啊?這、這怎麼能行!
降穀零瞪圓了眼睛。
貝莉已經被傷透了心,覺得降穀零現在做出任何反應都是虛假的。
小姑娘語氣略顯惆悵:“反正……zero都說了,可以回家的時候也選擇了不回家嘛。”
貝莉拍了拍萩原研二的腦袋,示意爸爸動一動腳,他們可以回家了。
“我們回家吧萩!還有小新和小哀,我們一起回家吃景的小蛋糕呀。”
小姑娘笑吟吟的,好像內心世界陽光燦爛,一點陰雲都沒有了。
心裡的小惡魔揮舞著叉子桀桀桀地笑,貝莉壓下心裡的不舍和不滿,表麵上裝出與萩原研二相似的笑容來。
她指揮著萩原研二打開門,頗為神氣地回頭衝著降穀零揮了揮小手:“拜拜!”
門打開了。
門關上了。
金發的男人呆呆地站在原地,才發現自己好像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
“該死的!”忍不住輕輕掐了自己一把,降穀零真是快要恨死自己了。
他沉著臉在原地想了一會兒,迅速地收拾完殘局,然後一把脫下了身上的圍裙,迅速地駕駛著汽車衝回了勉強算作半個家的安全屋裡。
“汪汪汪!”
聽到主人回家的聲音,白色的小柴犬衝出來就要在降穀零的腳邊撒嬌地蹭蹭。但還沒等它貼上去,它就被抱起,然後房門再次關上。
降穀零舉著衝自己微笑的小狗狗,語氣沉重:“拜托了,哈羅,現在隻有你能救我了。”
哈羅歪腦袋,不知道主人怎麼了。
降穀零開著車帶著哈羅回到自己真正的家,站在自家門口用手指對準了指紋密碼鎖——
“識彆失敗!”
再嘗試。
“識彆失敗!”
繼續嘗試。
“識彆失敗!”
再……
“滴滴滴!”
發出警報聲,門鎖自動關閉了。
第一次認為是自己的指紋被侵蝕了識彆不出來,但失敗了幾次後還沒有人開門,降穀零就意識到了事情的不對勁。
該不會是他的指紋被刪了吧?!
降穀零痛苦。
“咳咳,貝莉!開門!我是爸爸!”他拍打著門,扯著嗓子喊起來。
有人動了,但聲音懶懶散散帶著取笑的意味:“喲喲喲,這是誰啊?你是誰爸爸啊?”
是鬆田陣平。
火氣上湧,可降穀零不得不低聲下氣求人幫忙:“喂,鬆田,拜托了,和貝莉說下我回家了。”
“她知道啊,還是她跟我說的彆給你開門。噗。”
降穀零忍:“那你再跟她說,我帶哈羅狗狗回來了。”
門裡安靜了片刻,隨後就是熟悉的由遠及近的高頻跑步聲。
噠噠噠的,肯定是貝莉。降穀零心想。
“哢噠。”
果不其然,門打開,淺金色長發的小姑娘一臉驚喜地出現在眼前。
“哈羅狗狗!!”
她衝過去抱起哈羅,這個世界第一次見麵的小金毛和小白柴親熱地貼在一起,笑嘻嘻的。
降穀零笑起來,心想,這總該讓他進家門了吧?
然而下一秒,降穀零的笑容就僵在臉上——
“嘭!”
家門關上,降穀零捏著那根不知道什麼時候被貝莉解開的狗鏈子,孤獨地站在寒風裡。
“哇哇哇!爸爸!貝莉有狗狗了!它叫哈羅哦!”
“好可愛的狗狗啊,貝莉,要好好照顧它哦。”
“是!”
家裡的熱鬨屬於貝莉和其他的爸爸,而降穀零隻能將臉貼在根本不會為他而打開的門上,酸澀地聽牆角。
啊!對!還有玻璃窗!
曾經嚇到貝莉的那個落地玻璃窗還沒有拉上窗簾,降穀零挪過去,正好能夠看見屋子裡貝莉和他其他幾位同期其樂融融的景象。
那些幸福融洽的笑容,幾乎要刺傷降穀零的眼睛!
沒有人注意他,除了他的小狗哈羅。
哈羅!現在隻有你能幫幫我了啊!
降穀零眼神熾熱,用意念向這一隻十分有靈性的小白柴傳遞自己的意思。
而那隻非降穀零不可,就算是把自己弄傷也要和降穀零貼貼的聰明小狗歪了歪腦袋。它對上主人殷切的眼神,露出了了然的眼神。
在降穀零充滿了期待的注視下,哈羅慢慢悠悠地翻了個身,假裝沒有看到主人那樣,將自己柔軟的肚子露了出來。
“哈羅!!”降穀零覺得自己被背叛了。
被降穀零養得胖乎乎的小白柴哈羅“嗷嗚”了一聲,舒服地眯起眼睛,享受著這個第一次見麵的金色毛茸茸在自己肚子上的按摩。
什麼安室透,什麼降穀零?不認識不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