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有啊!”
鬆田陣平早就看不慣這個家夥和自己女兒小聲在那裡嘰嘰咕咕了,現在索性一記鐵拳砸在工藤新一頭上,讓他那燦爛的笑容瞬間變成了齜牙咧嘴的怪表情。
“嘶!很痛啊。”工藤新一摸著自己的腦袋倒吸氣,又不敢在鬆田陣平麵前表露出來,隻敢小聲地嘀咕。
萩原研二將一切收入眼中,彎了彎眼睛,順著貝莉的提議宣布:“好誒,那大家就一起野炊吧!景可是準備了超級多的好吃的哦!”
“耶!”
貝莉立刻響應,笑容燦爛得幾乎快要趕得上今天的陽光,讓剛剛心裡還各有所思的人瞬間統一了步調,露出了如出一轍的、幾乎可以稱得上“慈祥”的笑容。
貝莉高興就好嘛。
降穀零安慰自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趁著其他幾位好友還沒有反應,將心情好起來也不生他氣了的貝莉搶到了自己的懷裡。
“最最聰明、最最厲害的小女警貝莉大人,你就原諒降穀零吧。”他小聲地和貝莉求饒,用那種像小貓咪一樣可憐巴巴的眼神看著貝莉。
早就不生降穀零的氣,隻是有點抹不開臉的貝莉故作矜持地沉默了兩秒,輕輕點了點頭。
“下不為例哦。”她說。
想了想,貝莉伸出手,屈起手指輕輕彈了一下降穀零的鼻頭:“這是不聽話的懲罰!”
這是她跟著網上的教程學來的,很多訓狗的人在狗狗做壞事還屢教不改的時候都會這樣輕輕彈一下狗鼻子作為懲罰。貝莉對著哈羅那雙濕漉漉的狗狗眼實在是下不了手,但是她想,對降穀零來說說不定剛剛好!
被彈了鼻子,也從貝莉那張好懂的得意的小臉上解讀出了女兒的意思,降穀零嘴唇蠕動了幾下,但最終隻是彎了彎眼睛。
“好啦。我知道錯了。但是有點痛痛的哦。”他不自覺放柔聲音抱怨起來。
剛剛還顯得很冷酷的小姑娘一下子就慌了神,對著爸爸的鼻子小心地吹了吹,又討好地親了親。
這樣黏黏糊糊的父女間的相處,在熟悉的人眼中是再正常不過,可放在幾乎是第一次見到、而且對波本形象記憶深刻的赤井秀一眼中,就顯得有那麼點讓人不寒而栗。
“那個男人,”赤井秀一把妹妹拉到身邊來,悉心叮囑,“雖然現在身份做好,但是還是很危險,你要離他遠一點。”
世良真純看著那邊氣氛融洽其樂融融的父女倆,反而有點羨慕:“噢噢,可惡,我也想讓貝莉親我一下啊……”
敷衍的語氣讓赤井秀一一滯,他想敲敲妹妹的腦袋告訴她自己是認真的,也想提醒她收斂一下自己的行為,不然會顯得很像個變態。
但是。
他的眼神在貝莉笑得粉撲撲的小臉上轉悠了一下,非常克製地收回了眼神。
……確實還,蠻可愛的嘛。
共同的野炊沒有工藤新一想象中的那樣暗流湧動氣氛尷尬,反而因為有萩原研二這個極其擅長社交的存在,再加上那些極其配合的被掀了馬甲的家夥們共同配合,氣氛甚至可以稱得上是愉快。
——彆人不知道是不是真愉快,但至少被灌了好幾聽啤酒,喝得爛醉如泥臉色通紅,一手攬著自己的徒弟,一手攬著新認識的東大研究生的毛利小五郎是挺愉快的。
哦對,真愉快的還得算上貝莉。
性格非常親人的小家夥殷勤地給喜歡的人添飲料、遞食物,忙得不亦樂乎,臉蛋粉撲撲的,讓人懷疑一會兒她的嘴角還能不能放得下來。
等到野炊要散了,貝莉略顯猶豫地歎了口氣,有那麼點依依不舍。
她抓著長得很像毛毛的世良真純,黏糊糊地說:“姐姐,我們下次還可不可以一起玩呀?”
世良真純還沒來得及說話,比她先開口的是大哥赤井秀一:“你就叫她真純,不用喊她姐姐。”
——他看明白了,如果貝莉叫世良真純姐姐,那他作為真純的哥哥,和諸伏景光還有降穀零就差了一輩。
這可不行。
不知道赤井秀一為什麼要這麼說,但貝莉眨了眨眼睛,從善如流地換了個稱呼:“真純。”
“當然可以啦。”世良真純順從本心捏了捏小姑娘的臉蛋,爽快答應。
貝莉很高興,於是又捏著自己臉頰邊的頭發,將自己的臉蛋裹起來,一邊發出無意義的含含糊糊的聲音,一邊搖頭晃腦起來。
“貝莉,我們要走了哦!”
不遠處,諸伏景光招了招手,喊著磨磨蹭蹭挪不動腳的貝莉上車。小姑娘隻得和世良真純拉了個略顯草率的鉤,又用眼神示意降穀零送完人了就趕緊回家——
毛利一行人和世良真純是乘坐降穀零的車來的,他也負責將人安安全全地再送回家。
這對降穀零來說不算什麼問題,但當那個極其不要臉,十分自然擠上他車的那個FBI,問題就大了。
“你坐上來乾什麼?”降穀零笑眯眯地咬牙切齒。
赤井秀一十分自然:“反正順路啊。”
他在降穀零的車上摸來摸去,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找準位置放竊聽器:“確實挺順路的。”
工藤新一不太舒服地被毛利小五郎卡在懷裡,聞著酒氣,聽著兩個人暗流湧動的對話,恨不得說自己下車走回去算了。
“順什麼路,我可不知道東大的宿舍是和我們一個方向。”降穀零冷冷道。
“我不住學校宿舍。”
“哦?”
“米花町二丁目,工藤宅。你把我送到哪兒就行,十分感謝。”赤井秀一笑眯眯地說。
米花町二丁目工藤宅……?
那不就是他家附近嗎?
降穀零氣極反笑,眼神從後視鏡和工藤新一對視上,讓某個假小孩瞬間繃緊了皮。
真行啊,工藤新一。
真行啊,FB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