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晉·江 她沒男朋友,她有老公。……(1 / 2)

我的銀行家先生 李暮夕 19316 字 10個月前

第045章此後

“那你為什麼見我?”江鬱白平複了心境, 冷冷開口。

“很簡單。”沈述看他,“孫穎夕是不是跟你在一起?”

江鬱白恍然,終於明白沈述為什麼還願意見他:“你還真是愛虞惜啊。怎麼, 你怕那個瘋婆子對虞惜不利嗎?原來中恒的大老板也不過如此。”

沈述好似沒有聽出他語氣裡的譏誚, 反而問他:“你覺得愛一個人是一件羞恥的事情嗎?”

江鬱白皺眉, 不是很明白他的意思。

沈述看著他,一字一句繼續問:“你覺得承認愛一個人是一件難堪的事情嗎?”

江鬱白:“……”

沈述沒有嘲笑他, 表情嚴肅:“其實你是在意她的, 隻是, 不願意承認罷了。我不像你, 連承認喜歡她都不敢。”

江鬱白心裡巨震,有那麼一瞬間,一直以來心裡的疑團好像被揭開了, 心裡的秘密暴露於光天化日下。

有那麼一瞬間, 他臉上火辣辣的疼。

其實沈述說的沒有錯, 他心裡一直都知道他做錯了, 他後悔了, 隻是不願意承認。

他從來不後悔自己做過的任何事情,因為沒有人比他更清楚,有些事情一旦做過就無法回頭。

而有一些東西一旦錯過,就永遠沒辦法再得到。

“你不是不相信彆人嗎?那就體會一下什麼叫眾叛親離吧。你那些所謂的追隨者, 所謂的戰友, 一旦碰到利益相關的問題, 跑的比誰都快。”

“還有,我不是喜歡她,我是愛她。”

“聽清楚了嗎?我愛她。”

沈述站起來,不想再跟他廢話了, 隻是把早就準備好的那張A4紙扣到他麵前:“把孫穎夕的事情都寫下來,告訴我,我就放過你,以後我們橋歸橋路歸路,井水不犯河水,工作上我不再故意為難你。怎麼樣?”

江鬱白頓了會兒才拿起那張紙,放在麵前細看:“這是威脅?”

“不,是請求。”

江鬱白愣住,不太理解地看向他。

沈述卻笑了笑,語氣裡難得的坦誠:“希望你高抬貴手,放過我太太。哪怕你曾經有過一絲一毫對她的喜歡,或者有一絲愧疚。”

江鬱白很久都沒有說出一句話來。

他向來是心高氣傲之人,至少,從來不在言語上落人下風。

論口才,還真沒人說得過他。

他能翻手為雲覆手為雨,也能麵不改色指鹿為馬。但是這一刻,他忽然就不想跟沈述爭吵了。

心裡有個地方缺了一塊,提不起氣來,心虛氣短,無從反駁。

“我知道你和孫穎夕還有共同資產,也知道你在顧慮什麼。你放心,我說過放過你就不會去深究你那些事兒,我隻要孫穎夕的資料。”沈述說。

江鬱白握筆的手停頓了一下,這才抬筆寫下。

他當然不會完全相信沈述,隻挑一些儘量不會牽涉到自己的來寫。

他也不是為了包庇孫穎夕,他也厭煩那女人,隻是,兩人曾經有過婚姻關係,也共同投資過一些產業,而且孫穎夕也知道他不少事情,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這也是他多年來一直忍受她的原因。

不是不願,是不能。

所有可能威脅到自己的事情,他都會慎重再慎重。

……

江鬱白回去之後就遞交了股權轉讓協議,離開了華科。

乾淨利落到讓稽宏都刮目相看。

“就這麼走了?”稽宏接過協議書,在手裡抖了抖,認真看起來。

“是啊,走了,稽總再見。”江鬱白對他微笑,抱起自己的資料離開,並不留戀。

華科已經沒有他的容身之地,還留著給人當笑話嗎?

天大地大,他哪兒都能去。以他的履曆和能力,隻要沈述不為難他,他很快就可以東山再起。什麼風浪他沒經曆過?最困難的時候,他給人家擦過鞋,兜裡隻有五個硬幣隻能睡公園的板凳。

跟這些比起來,這不過是小兒科。人活著就有希望,哪怕像狗一樣活著,也比死了要好。

而且他一直堅信事在人為,這世上沒有努力做不成的事情。

回到住處,沒想到孫穎夕也在。

“你來我這兒乾什麼?”江鬱白眉頭緊皺。

他跟孫穎夕沒什麼好說的,本來就沒什麼感情,遑論她現在是沈述的眼中釘,除了拖累他半點用處都沒有。

“我這不是聽說你出事兒了,來關心關心你嗎?”孫穎夕一副他不識好人心的樣子,簡直讓他發笑。

可能是心情不好,他也懶得裝了:“你以後不要來找我,我跟你沒什麼好說的。”

要不是兩人還有共同的資產,他根本不想看到這個神經病女人,簡直就像狗皮膏藥,甩也甩不掉。

他已經打算另謀出路,去另一家業內Top企業工作。

對方之前就給他遞過橄欖枝,他過去就是高層。

跟孫穎夕這種神經病攪合在一起,除了拖他後退沒有任何價值。

他雖然也瘋,但不是不計後果的人,他做一件事是必須要得到什麼的,而不是像她一樣純瘋。

如果最後得到的東西和他的預算的不成正比,那還不如不去做。

“你這是什麼話?你不會因為虞惜的事情在埋怨我吧?彆忘了,當年的事情你也是幫凶。如果不是你拍拍屁股轉身就走,她會變成那樣?”

“我不想跟你討論這個問題。”江鬱白隻覺得太陽穴都在突突跳動。

這一刻,更加深切地明白沈述說的“其實你早就後悔了,隻是不願意承認”是什麼意思。

也終於明白,沈述為什麼不對他趕儘殺絕。

一是怕他狗急跳牆,二——他就是要讓他痛苦,體會這種內心的折磨。

他跟沈述不過打過幾次交道,他竟然能洞悉他內心最真實的想法?

他整理了自己的東西,拖著行李逃也似的離開了這棟樓。

看到孫穎夕,他就想起自己曾經對虞惜做過的事情。

如一根刺,不斷紮著他的心臟。

他回頭看向高聳入雲的樓房,如鏡麵般的玻璃牆倒映出藍天白雲,陽光明晃晃地劃過,反射到他眼底。

他閉了下眼睛,隻覺得雙眼好似被刺痛了。

有那麼一瞬間,他想要逃離這個地方,隻覺得無法麵對。

臨彆前,沈述的話再次回蕩在他耳邊“如果你曾經有過一絲一毫的喜歡過她,就當沒有認識過她,就是對她最好的報答”。

江鬱白深吸一口氣,拿出手機,撥了一串電話出去。

“沈述,我再告訴你一件事。”

……

虞惜打完那個電話其實還有一點生氣,覺得沈述很敷衍她。

她還以為他真的遇到了難題,提心吊膽了兩天。

她掏出手機,給他發了條短信:[再不回來要生氣了!]

沈述這次回複她了:[不好意思,我剛剛在忙。]

虞惜:[很沒有誠意。]

話音未落,房門就被人敲響了。

虞惜連忙過去開門,原來是住在隔壁的同事小劉。小劉是企劃部的,和她不是一個部門,這兩天混熟了才偶爾過來串門。

“我做了芒果班戟,一起吃嗎?”她舉起手裡的玻璃器皿,在她麵前晃了晃。

虞惜望去,金黃色的蛋皮包裹著雪白的奶油,看上去很有食欲。

她將門打開,讓開了點位置:“謝謝。”

小劉拿了兩隻一次性叉子,分了一隻給她,邊吃邊跟她聊,不經意地透露出這是自己的老公專門做了給她用冷鏈運過來的。

虞惜頓時明白了,這是專門來炫耀來了。

芒果班戟而已嘛,沈述還給她做過意麵呢,她心道。

而且,沈述還大老遠從北京趕過來看她,就是擔心她新工作不順利。

不過她不善言辭,想說點什麼也不好意思真的說,隻能任由對方炫耀完,躊躇滿誌地端著玻璃盒子走了。

她心裡有點鬱卒。

這種鬱卒自然就落到沈述身上。

她拿出手機,心裡很是彆扭。

沒一會兒沈述就過來了。進門時,她坐在床上發呆,他抬手敲了敲門板,沉沉的嗓音裡帶著一點兒笑意:“誰家的小貓在這兒發呆啊?”

聽到這個聲音,她反射性地抬起頭。

眼中的期待快要溢出來,像是一種本能。但她想到自己被魏淩和他合夥欺騙的事情,臉又板了起來,哼一聲轉回去,作出一副不搭理他的架勢。

沈述走過去,將手裡的一大捧白玫瑰擱到她身邊:“喜歡嗎?”

她忍不住去看。

真是九十九朵白玫瑰,朵朵品相俱佳,花瓣飽滿,還很細心地用網紗和蝴蝶結紮好,中間的白色卡片上寫著一行字:送給世界上最美麗的女孩——虞惜。

鐵畫銀鉤,筆鋒遒勁,這一手的好字辨識度極高,一看就是誰寫的。

虞惜腦中閃過他端坐在辦公桌前,用那支平時簽文件的鋼筆一筆一劃地寫下這行字時,眉眼間認真而溫柔的神態,心裡就有些觸動。

好像有什麼暖暖的東西淌過。

餘光裡看到沈述要笑不笑的樣子,她馬上板正了臉,對哦,她還在生氣。

她裝腔作勢地問他:“今天是什麼節日啊?乾嘛要送我花?”

沈述很配合地彎下腰,握著她的肩膀:“哄你啊。”他笑,眼眸沉沉,“你不是在生氣嗎?”

虞惜呼吸滯塞,感覺都快溺斃他一雙溫柔含笑的眼睛裡了。

她覺得自己應該矜持一點的,明明他和魏淩還合起夥來騙她來著,她不能這麼輕易就著了他的道。

都說太容易滿足的女人沒有什麼意思,男人很快就會厭煩的。

虞惜心裡這麼想,麵上又板起來:“你騙我!”

“我哪裡騙你了?”他在床邊坐下,手裡還捧著那束花,當著她的麵閉上眼睛聞了聞,“好香。真的不要?”

虞惜知道他在調侃自己,覺得不該這樣:“我還以為你真的被江鬱白給害了,你知道我有多擔心嗎?”

沈述也收起了臉上的表情,鄭重說:“對不起,我無意瞞你,不過,關於華科和中恒的事情是商業機密,在新聞曝光之前,我不能輕易泄露,以防變故。”

他目光真誠,虞惜那點兒微弱的堅持很快就潰不成軍。

更重要的是,他真的英俊,用那雙暗沉深邃的眸子定定地望著她時,她實在是吃不消,完全無法招架。

不過她也不好意思直接說原諒他了,顯得她的生氣特彆廉價。

沈述望著她彆扭的表情,心裡了然,牽了她的手,放在唇上輕輕一啄,發出“啵”的一聲。

虞惜臉頰緋紅,抽回了自己的手。

在他之前,她從來不知道吻手背也會這麼色.情。

“真不是故意瞞你,我都沒想到這方麵。”沈述豎起三根手指,發誓,“這兩天確實很忙,工作上的事情焦頭爛額的,其實我好幾天沒好好睡覺了。”

“真的嗎?你好幾天沒好好睡覺了?”虞惜又心疼起來,抓了他的手。

沈述唇邊泛起微笑。

虞惜頓覺上當,抽回自己的手,彆過身:“你又騙我?!”

“沒騙你,我真的很累。”這倒不是假話。

既要對付江鬱白,又要防著孫穎夕對她不利,他確實很久沒好好休息過了。

不過不想讓她擔憂,隻字未提。

虞惜仔細看他,見他眼底還有淡淡的青灰色,想起這兩天關於康博和華科的事情,新聞雖然隻是一筆帶過,她身在康博,是很清楚這其中的凶險的。

“你先休息一下吧。”虞惜說。

“不生氣了?”

她嘴裡還硬,彆過頭:“等你睡醒了我再跟你算賬。”

他笑,指尖勾勾她的手心。

虞惜癢得不行:“沈述——”

“馬上睡。”

……

虞惜是第二天早上在手機上看到新聞的,關於某孫性女子經人實名舉報,在某公寓內吸D被抓,在網上鬨得沸沸揚揚。

本以為隻是普通新聞,誰知這人居然在好幾個住處內藏D,且都是高純度,按量來判直接就無期了。

“這也太大膽了吧,這可是市中心的黃金地帶。”虞惜隻當是不相乾的社會新聞,說,“她怎麼敢的啊?”

“也許是得罪人了吧。”沈述在沙發裡低頭翻報紙,隻露出俊美而清冷的側臉,慢慢翻看著。

虞惜評價說:“不過也不可憐,知法犯法。”

沈述隻是笑了笑,不置可否。

“我送你去公司吧。”他起身去提自己的西裝。

“你不用去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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