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晉·江 就是欠收拾(1 / 2)

我的銀行家先生 李暮夕 13709 字 10個月前

虞惜後半夜的時候忽然嚷著要吃臭豆腐裹燒餅, 沈述的眉頭皺得極深:“你認真的?”

她自己也覺得不好意思,但人有時候就會有那麼片刻的執拗。

想吃點兒什麼就忽然非常想要吃,不吃到就渾身難受。

沈述和她對視會兒, 默默起來穿衣服。

虞惜忽然又心有不忍,開口道:“算了吧,我自己下去買好了。”

其實也可以打電話讓助理或者物業去買,以沈述的身份地位, 完全可以這麼做。但是,她做不出來這種事情, 還不如自己去,而且也就兩步路的事兒。

沈述已經穿戴整齊, 俯身挨近她:“你覺得, 我能放心讓你自己一個人三更半夜去買燒餅?”

虞惜笑了,張開手臂:“抱抱。”

沈述很有默契地把她抱起來,走到衣架邊撈了衣服,又把她抱回床上替她穿起來。

上衣、褲子、外套、帽子……一件不落, 最後, 他還替她將長筒襪一隻一隻套上了。

虞惜伸了伸腿,自己摸一下:“這襪子質量真好,都不往下掉的。你都不知道, 初意買過很多這種襪子,經常往下掉,還問我要品牌推薦, 讓我給她推那種不會往下掉的。”

“那是因為你瘦。”沈述笑著替她提上去。

“你怎麼背後說人家?”虞惜看他一眼, 不太確定,但心裡又有一種隱秘的感覺。

他好像一直以來都不太喜歡江初意。

沈述哂笑:“誰讓她總是在大半夜給你打電話、發短信。”

她又是個很有耐心的人,笑著陪她聊天, 一聊就是幾個小時。

虞惜隻是笑笑,不跟他討論這個了。陸明的醋他要吃,這點她還能理解,什麼時候江初意這種女孩子也礙了他的眼了?

不過,感覺他不喜歡江初意不僅僅是這一點原因,還有彆的,他好像一直都不太瞧得起江初意。

或者說,他就不太瞧得起江初意那一類人。

她由著他給她穿戴好以後,又被他牽著手走到樓下。

這個點兒,入戶大堂都空無一人,走到外麵虞惜被迎麵刮來的冷風刮得瑟縮了一下,忍不住抓緊他的手。

沈述失笑:“讓你多穿一點吧。屋子裡打了地暖,當然不冷了,外麵沒那麼暖和吧?”

“你還說?走了走了!”

兩個人深更半夜在大街上晃悠是什麼感覺?虞惜真切地感受到了。

“累死了。”她走了會兒就停下來,“不是說走五百米就到嗎?和手機上定位的不太一樣,這都走了多久了?”

“手機定位也不一定準。”沈述無奈地說。

虞惜走過去,雙手從後麵搭住他的肩膀:“背背我吧。”

沈述挑了下眉毛:“你認真的?”

虞惜瞅著他:“你不願意啊?”

“願意願意。”沈述無奈,她有時候就喜歡跟他撒嬌,不過她隻有對親近的人才這樣,在其他不熟悉的人麵前就很禮貌、很不好意思麻煩彆人。

說明,他在她心裡是很特彆的。

他說不清是什麼滋味,心裡有暖流緩緩淌過。

沈述走到台階下,半蹲下來。

虞惜走過去趴到了他背上,就感覺他直起身,托住了她的屁股。

手抓的不是地方,她微微顫了一下,有些羞惱:“你手往哪兒摸呢?”

沈述忙移開了手,有些不好意思:“抱歉。”

“道歉就行了嗎?摸了彆人,道個歉就行了?我還說你故意耍流氓呢。”她還不依不饒起來,可聲音裡分明是帶著笑意的。

沈述都笑了,也樂得陪她玩:“那你想怎麼樣啊,虞惜小姐?”

虞惜也不說話了,她也就是拿拿喬,哪能真的要他怎麼樣啊?

耳邊是呼呼的風聲,可比這風聲更清晰的其實是她自己的心跳聲,有種想要玩一玩結果玩火了的感覺。

之後她就安心趴在他肩頭,不說話了。

一開始還是有點冷的,走著走著卻覺得身體漸漸暖和起來了,原來是他高大的身形將風都阻擋在外了,他的體溫也傳遞給了她。

虞惜忍不住將沈述抱得更緊,喃喃:“想吃燒餅……”

“快到了。”他好脾氣地哄著。

終於,兩人抵達賣燒餅的鋪子。運氣不錯,這個點兒,燒餅店門前的燈居然還亮著,橘色的暖光在昏暗的街頭散發著溫暖的氣息,有種居家的溫馨。

虞惜從沈述背上跳下來。

“慢點。”沈述在後麵喊,可她已經一頭紮到了燒餅鋪門口,笑著跟老板要了兩張燒餅,然後又遲疑回頭,“沈述,你要吃什麼餡的呀?”

“隨便吧,我都可以。”其實他對這種食物沒有什麼興趣。

他有潔癖,很少吃路邊攤。不過,這話他沒有跟她說,感覺說出來會很掃興。

虞惜買完了燒餅後,走過來將其中一個用塑料袋和油紙包包著的遞給他。

沈述接過來,低頭一看,外麵還特意包了兩層餐巾紙,似乎怕他燙傷。他想起來,她剛剛就在店門口跟那個店老板要什麼東西。

他說不清心裡是什麼滋味,默默咬了一口。

說實話,這隻是很小很小的一件小事,不過,以前確實沒有人會為他考慮這些,因為大多時候是他照顧彆人,他也習慣了照顧彆人。

比如他那個不成器的妹妹,他傲嬌的媽媽……

“好不好吃?這家的燒餅很不錯的。”她咬一口,期待地望著他。

沈述把嘴裡的燒餅咽下去,跟她點點頭:“好吃。”

再簡單不過的兩句話,多的他似乎也覺得沒有必要說了,心裡流淌著異樣的情緒,微微堵塞他的胸襟,讓他不能像往常一樣自若。

虞惜沒有發現他的反常,自己專注地咀嚼起來。

兩個人大半夜人手一個燒餅,蹲在大馬路邊啃的情形……以前沈述從來不敢想。

可他今天陪她這麼乾了,還樂在其中……他覺得自己是中邪了。

晚上回去,沈述忍不住又去洗了個澡。

虞惜就說他:“太愛乾淨了沈先生,一天洗幾次啊?”

沈述:“出去一趟你不刷牙洗澡?一會兒彆想上床。”

她笑著跑過去摟住他:“那還是洗吧,不過我要你給我洗。走了這麼長的路,手酸腳也酸,我怕我一個不小心打滑摔倒在地上。”

沈述笑得不行,抱起她就往浴室走。

浴霸開起,浴室裡蒸騰起溫熱的水汽,她感覺自己的每一個毛孔都舒張開來。

隔著朦朧的水霧,她望著沈述,不好意思地鑽入了浴缸裡,隻露出一個頭:“乾嘛這麼看著我?你不是要給我洗嗎?”

沈述笑,可他真的潛入水裡,水麵上蕩起一層一層的漣漪時,虞惜還是臉紅緊張起來:“彆亂來。”

“不亂來怎麼幫你洗?”他本來就是逗逗她,想著馬上洗完就去睡覺,畢竟這麼晚了,可真的上手就有點難以控製了。

浴缸很大,是那種超大號的圓形浴缸,虞惜在裡麵躲,他在後麵追,水都溢出來漫到洗手間外麵的大理石地上了。

他終於抓住她,慢慢替她清洗,一邊又問她:“舒服嗎?”

“洗個澡有什麼舒不舒服的啊?”她受不了了,掙開他自己搓洗起來,很快就結束了,後來幾乎是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這一晚睡得不踏實,虞惜覺得以後都不大晚上出去浪了。

因為結果就是後半夜怎麼都睡不著。

沈述:“睡不著?我給你講故事好不好?”

虞惜有氣無力:“我現在隻想睡覺。”

沈述:“那你睡吧,我不打擾你了。”他作勢背過身去。

她從後麵抱住他的腰:“可我睡不著。”

沈述又笑著側轉過身來,指尖點一下她的鼻尖,又去捏她的臉頰:“真是越來越矯情了。”

“你嫌我啊?”她把臉碾在他的掌心,閉上眼睛碾了又碾。

沈述真受不了她了:“彆又刺激我。”

虞惜咯咯笑。

沈述伸手去撓她的咯吱窩,她才不鬨了,連聲求饒。

沈述才放過她。

……

第二天沈述去公司時,文件簽到一半,魏淩進來彙報,說楊繼蘭找他。

沈述想了想說:“你帶她去會客室吧,我一會兒過去。”

“好。”

吩咐完,他低頭繼續簽文件,太陽從正中逐漸西斜,直到日暮。

楊繼蘭在會客室等得都不耐煩了,可又不能轉身就走,身心煎熬,像是被架在火刑架上烤。

終於,魏淩第四次來給她添水時,女秘書進來彙報,說她可以去見沈述了。

楊繼蘭憋著一肚子火去叩了沈述的辦公門。見這個女婿,比見個美國總統還難。

“您坐。”沈述的態度倒是很和藹,絲毫看不出為難她的樣子,好像之前讓她等三四個小時的不是他一樣。

進門前楊繼蘭一肚子火,可真的和沈述麵對麵坐下,她又生不起氣來了。

在這個女婿麵前,她一直都不大提得起底氣。

想到自己來的目的,她還是深吸一口氣,平心靜氣下來,說明了自己的來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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