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總知道她的弱點在哪兒。
沈述替她唱了一首生日歌,又讓她吹了蠟燭。
他替她切了一小塊蛋糕。
蛋糕是很好吃,可惜太大了,還三層。虞惜說:“下次就買小的吧,不用注重這種排場,又吃不完,都浪費了。”
“吃不完你帶去給同事或者下屬吃。”沈述提議。
“太多了也沒法帶,一層的可以。”
“也行。”他很聽勸。
虞惜上前兩步勾住他的脖子,親吻著他的唇。
沈述巋然不動,眼底的笑意莞爾。
她啄一下他的嘴巴,然後就放開了他,乾淨又利落:“這麼聽話,獎勵一下。”
說完她就坐了下來,慢條斯理地吃她的蛋糕。
仿佛有那麼一隻貓爪子,在他心口上撓了一下,撓完就跑。
她現在算是完全掌握主動權了啊。
沈述在她身後俯下身,手撐在她旁邊,認真問她:“又戲弄我?”
她抬眼笑:“哪有?”
“那這算幾個意思?”他跟她挑眉。
“獎勵啊。”她還裝。
沈述把她鎖到懷裡,低頭就去吻她。太猝不及防了,她唇邊的奶油都被他給吃進去了,她呼吸不穩,又很嫌棄地推拒他。
他吻了會兒鬆開,就聽得她不滿地抱怨:“吃蛋糕呢!亂親什麼?你不有潔癖?”
以前親嘴巴都要她去漱口。
“奶油沒事兒。”沈述笑著說。
虞惜默默翻眼,低頭繼續吃自己的蛋糕。
吃完後把盤子扔進了洗碗機,她靠在他懷裡,任他抱著一道在沙發裡看電影。
看的是著名的異形係列,血腥大片。她既想看又不敢看,每次放到可能有“高能”的場景時都要讓他把聲音調到最低,閉上眼睛讓他捂著她的眼睛,又好奇地問他:“好了嗎?”
沈述:“這麼害怕還看?看愛情片算了。”
虞惜:“不要,我就要看恐怕片!”
她在他懷裡蹭了又蹭,雖然有點困了,但就是不想睡覺,打了個哈欠又窩到了他懷裡。
沈述愛憐地抱著她,摸了摸她的胳膊:“最近是不是很辛苦?怎麼感覺又瘦了?”
“有嗎?沒有吧,我一直都是九十斤,沒瘦啊。”
“多吃點吧,167的身高,這個體重真的太輕了。”他語重心長。
虞惜:“我吃的也不少啊,胖不起來嘛。”而且,男人都是嘴上一套實際上又是另一套,她要是真的吃胖了,他肯定會嫌棄她,信他個鬼。
沈述:“我是說真的,我真不介意你胖一點,太瘦了摸著有點咯人。”
虞惜:“那好吧,我努力。”
沈述伸出小拇指。
她無奈地也伸出小拇指,和他勾了勾,算是約定。
片子終於放到異形殺人的地方了,虞惜下意識閉上了眼睛,聽著耳邊牙酸的腐蝕聲音,她心臟砰砰砰快得不行:“算了算了,你還是換一個片子吧,再看我晚上要做噩夢了。”
沈述笑話她:“剛剛說要換,你死活不肯,現在知道怕了?”
虞惜:“你快點換吧——”
沈述換了一部愛情片。
兩人又看起來,可看著看著就感覺不對勁了。這哪裡是愛情片?這分明就是愛情動作片。
四周很昏暗,感官便加劇,她原本是軟軟靠在他懷裡的,不知道什麼時候發現他的手放到了她的胸脯上。
虞惜紅了臉,小聲囁嚅:“乾什麼啊?看電影!”
沈述淡定地說:“沒乾什麼啊,我不是在陪你看電影嗎?”
可他的手卻並不老實,虞惜漸漸地坐不住了,悄默默轉回去看他。黑暗裡,他輪廓堅毅冷峻,表情很正經,卻偏偏撩撥得她無法平靜。
她勉力推開他,站起來說:“不理你了。”
他又拉住她,扣著她的後腦勺給了她一個淺淺的吻。
後來從沙發裡輾轉到房間,可他拉開床頭櫃裡的抽屜時,手停頓了一下。
“怎麼了啊?”虞惜埋首在他前胸,探出半個腦袋甕聲甕氣地問,呼吸還有些不平。
“沒TAO了。”他無奈地說。
虞惜:“……前幾天去超市時不是買了嗎?”
沈述點點頭。
虞惜還覺得不可思議:“那怎麼就沒有了啊?”
沈述:“一盒也就五六個,用一下很快的。”
虞惜被噎了一下,悶了好一會兒:“……我們有那麼頻繁嗎?”
她聲音壓得很低,仿佛是在做賊似的,透著那麼點兒心虛。
沈述覺得有意思,也配合著她壓低了聲音說:“好像是有點頻繁了,以後要節製一點。”
虞惜:“那麼沈先生,請首先從此刻做起,以身作則,從我身上下去。”
沈述很淡定地說:“吃飽了才有力氣減肥,此事同理,明天再開始節製吧。”
虞惜:“……可是沒TAO了啊。”
沈述:“沒關係,樓下就有24小時便利店。”
於是,這個深冬的夜晚,兩個人像是做賊似的套上了厚厚的大衣,戴上了口罩、纏上了圍巾,去樓下的便利店買安全用品。
這種東西就在櫃台上,虞惜不好意思去買,而是推搡著沈述,讓他出麵。
沈述問她:“幾盒?”
虞惜瞪他,沒好氣:“節製。”
沈述壓抑著笑:“……那——一盒?”
虞惜想了想還是說:“還是兩盒吧。”雖然要節製,但能不能真的節製還是個問題,一盒好像撐不了兩三天,她可不想再大半夜陪他下來丟一次人。
沈述在買的時候,虞惜也在偷看,後來也忍不住順了一包橘紅色的。
沈述卻把她拿的那盒放了回去。
虞惜一怔,貼在他耳邊問:“怎麼了啊?”
沈述:“你拿錯型號了。這麼久了,連你老公的尺寸都不記得?”
虞惜漲紅了臉,付了錢就拉了他飛快逃離了現場。
那個禮拜像是過得格外快,一眨眼就過去了。
沈述禮拜二又要出差。
吃早飯的時候,虞惜啃著一片全麥麵包,歎了口氣:“老夫老妻了,毫無激情可言,老公還天天出差。”
正穿鞋子的沈述:“……”
他去英國的第一天,一下飛機就給她發了短信報平安。
她回了個“知道了”,就沒有音訊了。
大洋彼岸,沈述盯著寥寥無幾的聊天界麵,覺得牙酸。
嗯,確實是夫妻感情淡薄。
第二天,他開完會議以後發現她給他發了一條短信,詢問他英國那邊有什麼土特產,讓他幫忙捎一點。
沈述問她要什麼。
虞惜反問她有什麼,要是她知道還用問他嗎,直把沈述懟得啞口無言。
他略微扯鬆領帶,心道:以前怎麼沒發現她這麼牙尖嘴利呢。
果然,伴隨著工作上升、社交圈的擴大,膽子是越來越大了。
不過,他挺喜歡越來越開朗的她,生機勃勃的,有時候狡黠地讓人捉摸不透。
雖然有時候她會跟他作對。
他讓魏淩給他發來英國土特產的名單,也不管他對這兒熟不熟。
魏淩果然不會讓他失望,隻一會兒就發來了各種茶點、茶類的名單。
沈述看了會兒,挑了幾款發給她。
“要這個、這個……還有這個。”她一點也不客氣,圈劃出了很多款。
“好,回去時給你帶。”他無聲地笑了笑,“這兩天有沒有乖乖的?”
她有心調侃調侃他:“公司來了好幾個小鮮肉,長得帥氣人又貼心,真是一道道靚麗的風景線,連工作時的心情都好多了。”
沈述捏了一下領帶,知道她就是故意的,唇角的笑意怎麼都壓不住。
她喜歡演,他也就樂得陪她演,打字過去:“有多帥?來幾張照片我看看。要是長得不錯,挖過來給這邊的分公司當大堂經理好了。”
虞惜被將軍,發了個表情包給他就不再回了。
沈述笑了笑,將手機收了。
回國那天下了雨,她早早就在機場大廳等他了。
等來等去等不到,又聽廣播裡說什麼因為氣流運動,哪架飛機又出了事故,一顆心亂得不行。
好在過了半個多小時,他終於出現在了安全通道儘頭。
虞惜奔過去抱住他,連行李和傘都丟了,嗚嗚咽咽窩在他懷裡又拍又打:“擔心死了!你怎麼才回來?”
他還有閒心跟她開玩笑:“怎麼,怕守寡啊?”
她真生氣了,回懟回去:“怕個P!你要是掛了,我就成功繼承你的千億遺產!成為華人女首富!”
沈述笑得肩膀都在顫。
虞惜又撲上去跟他鬨,被他強硬地抱著吻了會兒。兩人路上摟摟抱抱一直在膩歪,看得魏淩都看不下去,乾脆低頭去刷新聞。
回到家裡,沈述把其中一個行李箱當著她的麵兒打開。
虞惜這才發現裡麵全都是茶點和茶葉。
不但包裝精美,且都是品牌。
有一些還是很古老的限量款。
她愛不釋手,猶豫著先泡哪個。
沈述:“一天試一種不就行了?你急什麼?”
她笑著說:“也是哦。”
虞惜煮了茶,給自己一杯,也給沈述一杯。他們搬了椅子坐在陽台上閒聊這些日子以來發生的事情,午後的陽光透過遮陽棚,均勻地灑照在瓷磚地上,暈染出一片溫暖的焦糖色。
虞惜咬一口嘴裡的甜點,眉頭皺起。
“不好吃?”沈述問她。
“甜得發膩,你下次彆買這個了,真受不了。”她把吃了一半的糕點放下,轉而喝了口茶往下壓了壓。
沈述笑著地點點頭:“受教了。論吃,還是我太太在行。”
虞惜本來還頗為認同地點著頭,聽到後麵就變了臉:“沈述——”又涮她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