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久沒有親密接觸了,對彼此的身體有些陌生,但是,卻也帶來彆樣的渴望。
她腦子有點混亂,清晰地聽到自己的心跳聲在不斷加速。
四周靜得不像話,她深吸口氣,想要擺脫這種陷入泥沼的潮濕感,他已經單手撫上她的臉頰,長舌長驅直入,直接撬開她的牙關。
他的動作其實不算急躁,節奏穩定,並不急著索取,但是目標明確,一點一點在按著自己的節奏深入。
他這樣老練,她很快就潰不成軍,下意識攀住他的手腕,發出嗚咽的聲音。
他輕柔地撫摸著她單薄的背脊,微涼的指尖描摹著她的蝴蝶骨,緩緩上移。這種富有節律的遊走和挑逗,很快讓她不能自己。
她呼吸急促,下意識咬了他一下。
沈述微頓,瞳孔下意識收縮了一下,轉而眼底的欲色暈染得更加深沉。
他將她狠狠壓在身下深吻。
這個一開始隻是作為餐前點心的吻,到最後卻成了點燃彼此的導火索。
到後麵,他也有些難以自持了,混亂不堪,領帶都扔到了地上。
他起身收拾時,將散落的地方都扔進了一旁的衣簍,去更衣室換了一件新西裝。出來時,發現虞惜還有些懵,躺在沙發裡發呆。
她身上還蓋著他那件西裝,寬大的外套將她完全包裹,下擺遮到了腿根,堪堪露出一雙修長白皙的腿。
腿上有了一些痕跡,看著有些紅。
沈述心裡微動,走過去俯下身,將手覆蓋在上麵:“我弄的?”
他聲音沉鬱,帶著一點兒難言的後悔。
虞惜回神,籲一口氣,搖著頭說:“沒,我皮膚就這樣,這是剛剛撞到的。”她太急了,換姿勢時磕到了沙發上的雕花扶手,這才留下的。
想到方才的放浪她就麵紅耳赤,這會兒覺得肚子更餓了。
肚子也很不爭氣地再次響起。
察覺到沈述遞來的目光,她隻想挖個地洞馬上鑽下去。
真是太丟人了。
好在沈述沒有笑話她:“走吧,我讓艾琳娜定了餐廳。吃西餐怎麼樣?”
虞惜點頭:“要有音樂還要有美女表演那種。”
沈述都笑了:“你還要看美女表演呢?但是很遺憾,今天沒有。”
虞惜垮下臉:“神通廣大的沈先生,居然沒有辦法帶我去看美女表演。哎,對你太失望了。沈先生,你在我心裡的光輝形象毀了。”
沈述撈起她,替她將圍巾係好,牽著往外走:“彆貧了,一會兒真餓出個好歹來我可不管。”
“你真不管?”她歪著腦袋不解地望著他,“我可是你最珍貴的寶貝,你居然不管?”
沈述受不了她了:“走吧。”
她得逞地笑一笑,自然地追上去,把手放在他的掌心裡。
沈述就勢握住她的小手,不緊不鬆的力道,卻好像把她的心整個都包裹住了。
虞惜邊走邊抬頭望著他,忽然喊他:“沈先生。”
沈述低頭,修眉微皺:“又乾嘛?”
她沒有給他反應的機會,衝上去勾住他的脖子,狠狠吻了吻他的唇。
沈述猝不及防,差點被她撞倒,長腿後抵,抱著她退了兩步才穩住身形。
“你是真要我好看啊,沈太太。”他無奈地笑道。
去的地方在西單那邊的一個胡同深處,這家餐廳竟然是獨門獨戶的四合院,四周圈起了高高的圍牆。進去後,小橋流水,怪石嶙峋,木質廊板像搭積木似的起落有致,分布於湖水之上,彆有一番意趣。
虞惜覺得這地方環境很不錯,摟著沈述的胳膊問他:“你不說帶我來吃西餐嗎?怎麼進了中餐廳?”
沈述不覺多看了她一眼。
雖說老夫老妻了,可她最近是越來越黏人了,說話的時候就是喜歡摟著他的胳膊,整個人往他身上靠,好像軟體動物一樣。
他的唇角不自覺就往上提起來。
虞惜看到他的表情,質問:“你笑什麼?這有什麼好笑的啊?”
她是真的不理解,眼睛睜大。
沈述說:“你站好了,外麵呢,站沒站相坐沒坐相。”
虞惜:“你現在嫌棄我了?當初是誰非要娶我的?”
“我非要娶你?”沈述微微挑眉,笑而不語。
虞惜的臉頰緩緩升溫。
是躁的。
好吧,當初確實他同意這門親事,更多的因素還是因為利益需要。可能他對她是有那麼幾分好感吧,可一開始,估計也就十分之一二那種喜歡。
虞惜忽然就有些小小的鬱悶。
沈述發現了她的異樣,好笑地問她:“又怎麼樣了?”
虞惜聲音很小:“就是突然有點鬱悶。”
沈述:“鬱悶什麼?”
虞惜:“要是當初不是聯姻,我們是不是沒有機會在一起了?”
沈述笑起來。
她瞪他:“還笑?”
沈述握住她的手,鄭重地疊在掌心裡:“不要糾結這個問題了,我一早就說過,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就很喜歡你。”
雖然那時候這種情感並沒有多麼濃烈,隻是覺得喜歡而已。但他就是有一種直覺,他想要得到這個女孩子。
聯姻繼續是他提出的,換人也是他提的,虞沉隻是同意了而已。
可以說,這是他一早就作出的選擇。
隻是,當初並沒有想到婚後這段感情會變得這樣深刻。
虞惜眼睛很亮,求證般望著他:“真的?”
他點頭。
虞惜:“那說一聲你愛我。”
沈述淡笑:“你們女孩子為什麼喜歡聽這種?嘴上的保證是做不得數的,不如實際行動。”
虞惜摟住了他的脖子,貼在他耳邊說:“可我愛你呀——”
沈述的笑容頓住,再也難以維持淡靜和理智。這樣直白的告白,讓他所有的從容與克製,刹那間潰不成軍。
明明都三十好幾的人了,他竟然有種少年懷春的感覺。
她埋首在他懷裡,整個人都窩在他懷裡,柔軟而溫馨的氣息充盈著他的鼻腔,他心種柔軟得不可思議。
他還聞見了一絲淡淡的清香,有點像皂香,也像茉莉花香,讓人聯想到夏日清晨的露珠從花瓣上徐徐滾落。
“你換香水了?”沈述問她。
虞惜困惑地搖搖頭:“你說是沐浴露吧?”
沈述說:“味道挺清新的。”
她拉著他往裡走,笑道:“我不喜歡噴香水,出一身汗混在一起那味道很奇怪。”
沈述想象了一下那個情形也笑了。
他也就偶爾某些場合會用,而且用的都是高定的淡香,不會用那種很濃烈的,對此也是深有同感。
雖然他們性格迥異,其實很多愛好都趨同一致。
比如攀岩和潛水。
她以前沒有嘗試過,以為自己不喜歡,現在跟著他一道去嘗試後就停不下來了。其實她也很喜歡運動,每個禮拜早上都會抽出兩天陪他一道去跑步。
沈述回頭看了眼東看西看臉上洋溢著笑容的虞惜,會心一笑。
他伸手替她撣去了肩上掛著的一片樹葉,提醒:“注意形象。多大的人了,身上掛了臟東西還老不知道。”
虞惜滿不在乎地衝他做表情:“就不注意,怎麼了?反正丟的也是你的人。”
沈述無聲地笑了笑。
虞惜這次失算了,這餐廳外麵的庭院風格是仿造中式園林設計的,餐廳裡麵卻是純正的工業風,實在有點不搭調。
一道玻璃之隔,古色古香和頹廢複古,猶如兩個世界,可看久了似乎卻頗有那麼幾分詭異的相得映彰。
不得不說,這個老板的審美真是大膽,彆樹一幟。
她腦海裡忽然蹦出一個人名:“這不會又是媛媛的餐廳吧?”
沈述笑,替她倒一杯檸檬水:“你怎麼知道?”
虞惜:“……你不能總是這麼壓榨她吧?”
“我?壓榨她?”沈述無奈,“是她求著讓我來這兒品鑒。你以為她這些開連鎖餐廳的錢是哪兒來的?”
虞惜笑:“你們這不是願打願挨嗎?你賺那麼多,給自己妹妹花點兒算什麼?”
沈述也笑,給她夾菜,半開玩笑地說:“我算是看出來了,你現在是徹底倒戈到她那邊了。”
虞惜聳聳肩,不以為意。
沈述翻了會兒菜單,知道她不喜歡點菜,熟練地報出了一係列菜名。
虞惜喝茶的動作停頓了一下。
他報的這些菜名,全是她最喜歡吃的。
她很多小事他似乎都記得,還有很多她自己都記不清的事情,他都能很隨意地說出來。
她默默喝著嘴裡的檸檬水,忽然覺得這檸檬水的味道有些淡了。不像是酸味,倒像是加了幾顆糖似的。
見她這麼安靜,沈述合上菜單,奇異地看她:“怎麼了?怎麼不吭聲了?”
虞惜搖搖頭:“沒什麼,就是想起了一些事情。”
他聲音溫醇:“有什麼不能跟我說的嗎?”
沈述專注地望著一個人淺笑時,深邃的眼神能將人溺斃,虞惜隻覺得仿佛陷入一片星海之中。
她和他對視了會兒,收回目光,默默低頭吃東西。
沈述問:“乾嘛不看我?”
她心跳得不行,嘴裡嘟噥:“吃飯呢,乾嘛看你?”
沈述笑了,在底下輕輕踢了下她的鞋尖。
很輕很輕的那種碰觸,卻像是有一柄小錘子在她心上敲了一下。
虞惜愣怔住,遲疑地看向他,似乎是想不到他這樣的人也會在外麵玩這種幼稚把戲。
可始作俑者作完亂之後卻認真地吃起了自己的東西,低眉斂目,把她晾在了那邊。
這就好比那啥啥到一半之後,這人忽然抽身停止了一下,忒損。
她氣得在底下踢了他一下。
沈述抬頭:“乾嘛?”
虞惜瞪他:還問她乾嘛?先撩者賤,自己撩完人就跑了,還好意思問她乾嘛?
她把碗裡的青椒夾出來,徑直擱到他碗裡。
沈述挑眉:“不愛吃的都丟給我?”
虞惜知道自己就是沒事找事,見他打理她了,目的得逞,她唇角微微揚起:“你可以選擇不吃啊。不過,你要是不吃的話,你的心肝寶貝開心果會不高興的。所以,你吃還是不吃嘛?”
她捧著臉望著他,眼神狡黠。
沈述無聲地笑著,肩膀都在抖動,是被她給逗的。
“吃吃吃。”他也有心調侃她,輕輕笑道,“吃個青椒而已,沈太太多喊幾聲老公,彆說吃青椒了,就是吃毒.藥也要眼也不眨地咽下去啊。”
“呸呸呸,胡說八道!”她嫌這話不吉利,瞪他一眼,不許他說了。
沈述微怔,又笑出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