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 晉·江 番外之懷孕,虞惜X沈述……(2 / 2)

我的銀行家先生 李暮夕 15502 字 10個月前

“安全第一!”

虞惜看著他,跟他僵持了會兒,發現沒有商量餘地後如一隻泄了氣的皮球,立刻就垮下來了。

沈述笑,寵溺地順了順她的小腦袋,跟她打商量:“我給你做酸奶拌草莓好不好?”

她不情不願地妥協,點了點頭。

下午的陽光透過落地玻璃照進來,在棕紅色的地板上暈染出一片溫暖的色澤,有種時光流年交錯的錯覺。

沈述背對著她在廚房忙碌著,背影高大,寬闊的肩膀給她格外堅實的撫慰。

在她的心底深處,辟出了一片寧靜的港灣。

不管發生什麼,隻要有他在,她似乎都可以躲到他這兒。有這麼一個人,不管發生了什麼,一定會這樣無條件地相信、支持她。

“吃吧。”沈述把玻璃碗擱到了她麵前。

虞惜小跑到廚房,蹲下來從消毒櫃裡取出了一雙粉白陶瓷雕刻勺子,回頭開心地捧著碗吃起來。

沈述單手支著頭,坐在旁邊懶懶地看著她:“又亂花錢啊?”

她抬起頭,頂著糊滿奶油的嘴巴作了個“再逼逼、咬死你”的嘴型:“花我自己賺的錢,要你管?!”

沈述說:“想咬我?這邊不好施展,建議去床上。”

虞惜:“……你正經點。”

他笑了。

越是到孕後期,日子就越是難熬。

她不但四肢水腫嚴重,肚子上的妊娠紋也越來越多了,有時候洗澡時醜到她睡不著覺,而且隨著肚子的變大,整個人走路都不得不挺著腰,時不時就要腰酸背痛一下。

雖然她每天都有補鈣,間歇性抽筋是常有的事情,有時候早上起來腿都伸不直。

隨著激素的波動,她的心情起伏越是大,尤其是最後那一個月,她晚上基本都睡不著,脾氣也越來越大,有一次半夜忽然坐起來哭。

沈述都睡著了,又起來安慰她。

她不聽,非要說他不愛她了要去找第二春了,剛剛還做了一夢夢到他拋棄她和孩子跟彆的女人走了。

沈述哭笑不得:“你這做的都是什麼夢?一點根據都沒有。而且,夢都是相反的。”

“不管不管,反正你就是負心漢!”她一頭鑽進他懷裡一陣鬨騰。

沈述:“……”

他隻能安慰孕期時不時矯情症發作的小妻子,無條件慣著、讓著,她變本加厲他也隻是笑笑。

反正,不跟她計較,隻當這是她的特殊時期。

到了最後那幾天,真是每一天都在數。

虞惜每天問的最多的一句話就是:“他(她)怎麼還不出來?累死我了,每天腰都直不起來,我們小區跟我一起懷孕的那兩個寶媽前幾天都生產了,就隻剩我一個人了。”

她懊喪地垂下頭,盯著肚子盯了會兒,有些氣憤地想要捶一下,但又舍不得,隻能作罷。

沈述笑著將耳朵附在肚子上聽,說:“他(她)說,媽媽肚子裡太溫暖了,還想再賴兩天,不想出來。”

虞惜翻他一眼:“你又不是他(她),怎麼知道他(她)怎麼想的?”

沈述:“我猜的。”

虞惜:“你猜的肯定哪不對。”

沈述淡淡看她一眼,她最近特彆喜歡跟他抬杠。不過,這是特殊時期,他也都讓著她,她說什麼就是什麼,打太極一樣糊弄過去就行。

虞惜又說自己腰疼,他就給她捏腰。

這樣折騰到後半夜,她終於在他懷裡迷糊睡去。

算算日子到生產時候了,可肚子裡這個就是怎麼都不願意出來,虞惜都愁死了,每天走路都像是揣著十幾斤重的大水桶在身上一樣,走路還得捧著肚子。

又過了三天,終於有反應了,她急吼吼出來喊沈述。

沈述這幾天公司都沒去,在家裡陪著她,就怕遇到突然生產的意外狀況。

他聽到聲音就出來了,開車帶她去了醫院。

東西是一早就準備好的,經過檢測,判斷生產可能就在明天了,兩人才一道入住了醫院。

虞惜看著旁邊幾對風風火火趕過來結果又被攆回去的小夫妻,遞以同情的目光。

病房挺簡陋的,自然不能跟家裡的條件比。

虞惜仰躺在自己的那張床上,望著頭頂的天花板發呆,怎麼都睡不著:“沈述——”

“嗯。”他應一聲,“還不睡覺嗎?”

“睡不著。”她可憐巴巴地說,“好害怕呀。沈述,你哄哄我。”

他笑了。

她火了:“哄不哄?”

沈述從床上翻身坐起,徑直走到她的床邊坐下,握著她的手說:“哄,一輩子都哄。”

不算多麼花裡胡哨的情話,虞惜的心卻像是被撞了一下。

她在黑暗裡凝望著他,眨了一下眼睛,聲音不覺低下去:“真的?可不能騙我。”

“騙你是小狗。”他伸出小拇指,主動跟她勾了一勾。

虞惜的心情好了點,握緊了他的手。

握了會兒她又鬆開他說:“你去睡覺吧,我沒事兒了。”總不能讓他一晚上坐在旁邊守著她吧。

“沒事,我不困。”也就這一兩天。

沈述不是女人,不能體會這種生產的痛苦和生產前的彷徨,但他也知道這絕非易事。

他能多陪她一會兒就多陪她會兒,這是他所能做的最簡單的事情。

虞惜原以為自己起碼要過一天才會生產,因為這孩子已經超時很多天了,誰知後半夜就開始陣痛。

沈述連忙把護士請了過來。

“急什麼,這還沒開指呢,一開始不會很痛的,放心,我過一會兒再來。”護士安撫了兩句就走了。

原則上,說是要開三指才過來推人去產房。

虞惜卻痛得不行了,沒一會兒就在床上打滾,渾身打冷顫,額頭冒汗。

好在她的陣痛時間要比其他人長,每隔十分鐘才會來一次。

她白天跟其他生產過的同學聊過天,原來人家都是五六分鐘痛一次,到了後麵一兩分鐘就會痛一次,且頻率越來越高,痛感越來越強烈。

她是淩晨三點被推進產房的,陣痛一直持續到早上9點才開指,打了麻藥後,她感覺都可以升仙了,從來沒有這麼幸福過。

那種陣痛是清醒的,雖然不是時時刻刻都在痛,但你就是知道,過幾分鐘就來一次,且這種陣痛持續幾個小時都是短的,隔壁床有個女人痛了整整一天一夜開不了指,又被推了出去。

虞惜覺得自己是幸運的,至少沒有遭太多的罪。

她是順產,寶寶重6.6斤,非常標準的體重,是個男寶寶。

沈述進來看她時,她已經可以下地了,隻是因為側切了一刀,感覺很痛,走路不敢大動作。

頭兩天她都不敢去廁所,怕痛,過了三天才能正常上廁所了。

之後回憶起這段經曆,她都是搖著頭,說再也不想來第二次了。沈述心裡卻打定主意,不要二胎了。

她所受的這些苦,他所看到的也不過是九牛一毛。

“我們給寶寶取什麼名字呀?”虞惜是個忘性很大的人,沒兩天就忘了生產的苦,興衝衝地問他。

主要是她恢複也挺快,當天就可以下地了,之後也沒有什麼異常。

“問問爸媽吧。”她說,“要不開個家庭會議?”

沈述卻說:“我們自己決定就好。這種事情,人越多就越是決定不下。”

虞惜一想也是,點了點頭。

可說到給孩子取什麼名字時,兩人又犯難了,後來她拿出了終極大殺器——翻開了《詩經》和《楚辭》。

然而無果,三天過去名字依然沒有著落。

後來她直接擺爛,用取名器按了幾下、拍定:“就叫‘沈賜’吧。”

沒想到沈述竟然不反對:“挺好的,那就叫這個名兒吧。”

阿賜是個省心的孩子,和在她肚子裡時的鬨騰完全不一樣,安靜又乖巧。剛生下來那段時間,虞惜半夜都會爬起來趴到嬰兒床上看,顫巍巍地用手指去探孩子的鼻息,生怕孩子沒氣了。

因為阿賜實在太安靜了,隻是喜歡用一雙黑葡萄一樣的大眼睛好奇地望著這個世界。

他不像彆的寶寶那樣愛哭鬨,隻有拉了尿了、餓了的時候才會哭。

而且他很好哄睡,抱一下就會睡著,不像有些小寶寶一樣一鬨騰就是一整晚。

當然,夜醒這種事情是每個寶寶都會存在的現象。

一開始,虞惜和沈述也完全受不了半夜每隔兩小時就醒一次給孩子喂奶、換尿布,第二天起來兩個人都沒有什麼精神,可習慣之後就好了。

雖然有時候會覺得很痛苦,但望著努力適應這一切的對方,看到陪著自己同甘共苦的另一半,又覺得非常幸福。

有些事情就是痛並快樂著。

看著孩子一天天長大,從完全不會翻身到可以翻身、動作、發出一些簡單的音節,他們心裡的幸福感在一點一滴地積累,感覺之前吃的一切苦都是值得的。

阿賜長得和沈述小時候簡直一模一樣。

起因是虞惜有一次回沈家時和江辭閒聊,江辭提了一嘴,然後回房間一陣翻箱倒櫃,回來時給了她一個鐵皮箱子。

虞惜回到家打開箱子,才發現裡麵都是沈述小時候的照片。

有還在繈褓中叼著奶嘴的,也有坐在推車裡的,還有哇哇大哭的樣子。

她不厭其煩地翻看著,愛不釋手。

“在看什麼?”沈述發現了,走到她身後。

“看你小時候的照片。”她舉起一張他穿著背帶褲的照片,興奮地說,“你小時候好可愛啊,就是有點臭屁。”

照片上的沈述明明看著隻有三四歲,卻一副小大人的樣子,雙手插在褲兜裡,臭著一張臉。

沈述也看了看,笑了。

“寶寶跟你真像,感覺不像我。”她笑過後又沮喪地說。

“哪裡不像?人家都說阿賜長得像媽媽,簡直像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真的?”她又來勁了,“也是,他長得秀氣,你看,這翹鼻子大眼睛的,確實跟我挺像的。”

沈述好笑地淡瞥她一眼,沒戳穿她。

真是王婆賣瓜自賣自誇。

可這樣的她,眼睛裡好像閃爍著耀眼的星辰,這樣活力滿滿,讓人移不開眼睛。

沈述發現,生產之後的她好像更開朗了一些。不過,不管是什麼樣的她,他都很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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