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寬鬆的穿著也會帶來很多問題,她視線忍不住往下移動,落在他腿間。
沈述正彎腰認真地切水果,注意到她的目光,不解地抬了下頭:“乾嘛這麼看著我?”
虞惜紅著臉去看天花板:“你不看我怎麼知道我在看你?”
之前提過一嘴他穿霧霾藍的好看,特彆顯年輕,沒想到衣櫃裡就多了幾條這個顏色的。
男人,嗬。
但是,這個男人好看是真的好看,三十好幾了一點也看不出年紀。他每天工作那麼忙,精氣神還是這麼好,永遠是精力充沛地麵對每一個人。
就這一點,絕大多數人都做不到吧。
她走過去朝他手裡探腦袋,人往他身上貼:“要我幫忙嗎?”
沈述淡看她一眼,提起她的衣領子把她拎到一邊,又指了指在圍欄裡一個人玩球的阿賜:“你們娘兒倆不給我添亂就不錯了,坐著吧。”
虞惜衝他做了個鬼臉,爬回圍欄裡和阿賜一起玩,歎了口氣:“你爸爸嫌棄我們了。”
阿賜抬起頭,隻是咯咯笑。
虞惜抓起一個小球朝他手裡的球拍去:“你也笑我?!”
小家夥馬上抓起手邊的球朝她拍來,然後撒開腳丫子跑了。
虞惜馬上追過去。
沈述在圍欄外看得直搖頭:這是兩個三歲半呢。
阿賜很喜歡吃酸的東西,比如蘋果、橘子、橙子。過兩天,江初意給她送了幾箱楊梅過來,有白楊梅也有紅楊梅,個大、新鮮,看著挺不錯。
[自家的果園種的,你嘗嘗,好吃還給你捎。]她在微信裡給她發,又拍了幾張水蜜桃的照片給她,說她把果園東南麵的一塊土地改成了種水蜜桃的地兒,收成不錯,等過幾天成熟了再給她捎一點。
虞惜跟她道謝,發了個“親親”的表情包。
“她改行賣水果了?”沈述瞥見楊梅上捎帶的卡片,拿起來看了看。
上麵還有地址和二維碼,顯示地點是在石景山那邊。
他記得她這個閨蜜是個無業遊民來著,靠著她那個家裡有礦的爸作威作福,毛病一堆,是個乾啥啥不行的學渣,但對虞惜還可以。
虞惜沒有多想,跟他說:“她爸在石景山那邊不是有一塊地嗎?她把那邊改成了果園,現在在微信裡賣。”
“微商?這倒是個不錯的商機。”沈述稍一思量就明白了。
江初意這種人朋友多,喜歡天南海北到處嗨,賣這個倒是不錯,挺有前途的。
“她送你這麼多,是想讓你幫她宣傳吧?”沈述道。
虞惜笑笑,撚了一顆楊梅塞進嘴裡:“那也是應該的啊,她是我朋友,幫她宣傳一下而已,舉手之勞嘛,再說她逢年過節還送這麼多禮物過來。”
沈述沒再說什麼了,也撚一顆楊梅來吃,意外地發現這楊梅還不錯,挺新鮮的。
他又撚了一顆彎下腰,遞到阿賜嘴邊。
阿賜巴巴地吮了一口。
“他可以吃這個嗎?”虞惜問他。
“楊梅止瀉,他這兩天不是有點鬨肚子嗎?”沈述道,“小孩子的飲食要講究,但也不用太過講究,免得以後什麼都不耐受。”
“你的道理總是這麼多。”她歪了歪身子,撞了他一下。
沈述要笑不笑地瞥了她一眼:“老實點,站都站不穩?”
虞惜伸出雙臂勾住他的脖子,歎氣:“一碰到你,就沒骨頭了,時刻想要歪在你身上。”
沈述淡淡一笑,低頭吻了吻她的唇。
一個很輕柔的吻,充滿了溫情與繾綣,像夏日午後的陽光,照得她渾身都暖洋洋的。
虞惜有點找不到北了,被他親完,一雙眼睛還直勾勾望著他,眼睛裡像是閃著星星。
沈述拍拍她的腰,示意她可以走開了。
虞惜不滿地瞪他,還在他胸口摸了把。
沈述受不了她了,徑直走開。
虞惜又撚了顆楊梅來吃,回頭瞧見阿賜站在不遠處眼巴巴看著他們,大眼睛裡閃著好奇和不解。
虞惜莫名有些尷尬,但很快又收拾好了心態,又撚了一顆楊梅遞到他嘴邊。
小家夥真的很喜歡吃這種酸酸甜甜的爽口東西,吃了好幾顆還要。
“不行,這是最後一顆了,吃太多不太好。”雖然她也不知道吃太多有什麼不太好,但任何東西都一樣,過猶不及,凡事要適可而止。
阿賜不依,拉著她的衣角,嘴裡咿咿呀呀喊著。
虞惜往後躲,衣服被他拉出了長長的一道。
她簡直絕望,隻好又給了他一顆:“這是最後一顆了。”
沈述做完事情已經是下午四點了,他從房間裡出來就看到她四仰八叉躺在圍欄裡,一副累到不行奄奄一息的樣子。
小家夥卻是精力充沛,一個勁兒在旁邊扯她的褲腿。
她不理他,他還坐到她肚皮上碾了碾。
虞惜發出一長串哀嚎。
沈述忍俊不禁,走過去朝小家夥拍拍手掌。
阿賜成功被吸引注意力,回頭望去。一看到爸爸,他立刻興奮地衝他跑過去。
原本還躺在地上裝死的虞惜立刻爬起來,懊惱道:“慢點兒,也不怕摔著!”
“沒事,圍欄裡呢,摔了也沒事,我們是男子漢大丈夫。”沈述將寶寶抱起來,親了親他的臉頰。
阿賜開心地咿咿呀呀叫喚起來,手舞足蹈地轉來轉去,好奇地朝四處張望,又回頭去摸沈述的臉。
父子倆真像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虞惜看著看著,莫名笑起來。
她去削了一個蘋果,自己先咬一口,然後換一個麵遞到沈述嘴邊:“啊——”
沈述笑著咬了一口。
阿賜看著她,也張開了嘴巴,眼巴巴的,人還往她的方向湊。
沈述笑道:“這饞勁兒,跟你媽媽一模一樣。”
虞惜不服,瞪他。
沈述曲指在她腦袋上敲一下。
她作勢張嘴要咬他。
翌日休息,沈述提議出去郊遊:“把阿賜也帶上,多出去走走,對孩子有好處。”
虞惜欣然點頭。
第二天早上,她起得很早,換上了她新買的一條毛衣裙。
粉色貼身的款式,高領、無袖,筒體簡約,看著卻非常知性,隨身的線條流暢而優美,非常貼合她這個年齡段的氣質。
沈述的目光在她盈盈不堪一握的纖腰上停駐了會兒,又落到她高聳的胸脯上,拿了條防曬衣遞給她,示意她穿上。
虞惜不解:“熱!我不穿這個。”
“聽話。”他抖開衣服替她披上了。
虞惜的目光望到他臉上,然後循著他的目光落到自己胸脯上,紅著臉伸手遮住:“亂看什麼呢?”
沈述將她攬到懷裡,伸手握了握:“是不是變大了?”
她臉紅如血,不好意思地在他懷裡扭動了一下,低咒道:“喂奶,能不大嗎?”
說完又有點沮喪,“都下垂了。”
“還好,沒什麼太大差彆。”
“真的嗎?”她不確定地看向他,又抓起他的手放到胸上,“可我總感覺沒有以前有彈性了。”
沈述笑,把手抽回來。
虞惜望著他的背影,心道:他笑什麼啊?
野餐的地點定在西郊的某處不知名公園。一是遠離市中心,人煙稀少,二是那兒風景確實不錯。
出門前,虞惜把原來的背包換成了一隻小型的行李箱,往裡放了很多東西。
水果、遮陽傘、防曬噴霧、寶寶的圍兜……
沈述欲言又止:“……這是去郊遊,不是逃難。”
虞惜:“有備無患嘛。而且,我還拿了一個小背包,到時候多的東西擱車上就行了。”
沈述也隨她去了。這種小事上,他不會過於計較。
阿賜很興奮,在他自己的小推車上一直叫喚,踢蹬著腿。
虞惜把他從車上抱起來,放到車裡的安全座椅上。
原以為他不願意呢,誰知道小家夥很配合,隻是好奇地在椅子上東張西望。
虞惜彎下腰,在他的角度朝四周看了看,發現他這個高度正好可以夠到車窗玻璃。
怪不得這麼興奮,原來是忙著看風景呢。
沈述開車,朝目的地進發。
虞惜在車上一直逗著阿賜玩,可小家夥完全不搭理她,兀自看四周的風景,目不暇接。
到了地方,虞惜選了一處靠近河邊的地方鋪開了餐布,又把背包裡的水、水果和照相機都拿了出來。
“生活要有儀式感。”她嘴裡念叨著,擺完後又對著餐布拍了幾張照片,發到了朋友圈。
沈述善意提醒:“你忘了P圖了。”
她嘴裡發出一連串聲音,飛快撤回了圖片,拍著胸口自言自語:“希望沒有人看到。”
然後又編輯了一下圖片,把自己P得美美地發到了朋友圈。
沈述望著她一連串的東西,眼底的笑意加深。
他該告訴她嗎?她P不P都一樣好看。
快到中午了,陽光從繁茂葳蕤的枝葉罅隙中篩落,在地上搖曳著簇簇光斑,像灑下一地的碎金。
沈述站在不遠處,抬頭望著天空,有淡淡的白光映照在他臉上,英俊而清朗。
虞惜定定望著他,看得他都皺眉回過頭來了:“我臉上有花?”
她抬頭去看天空,裝不知道:“沒有啊,我沒看你,我在看風景。”
微風中帶著濕氣和涼意,約莫是昨晚下過雨,青綠色的草坪中夾雜著幾片焦黃的枯葉,如綠草地裡點綴著的黃花。
她心血來潮,彎腰去撿了幾片,撿了一堆擱到了野餐布上。
沈述也發現了她的動作:“你在乾嘛?”
她興衝衝地說:“這樹葉好漂亮,我撿點回去做成標本。你平時那麼多文件,看到一半正好可以拿來用。”
她總有一些奇奇怪怪的想法,有時候隻是隨性而為。
沈述笑了笑:“謝謝。”
她抿唇一笑,抬眼睨他,嗔怪:“這麼見外?”
沈述隻是微笑。
她丟下樹葉跑過去,一頭鑽進他懷裡。
沈述早就料到她的動作,早就張開雙臂等著她了,直接將她按在懷裡,狠狠吻住了她。
午後天光正好,他們在樹蔭底下擁抱,兩個人的影子交纏著投影在地上,隨著擺動的樹葉不住地亂舞。
“沈述,我們什麼時候去給寶寶拍一歲照呀?”
“你想什麼時候去?”
“過兩天,隻是我不知道要選哪一家,上次那家拍得太差了,我氣死了,給我們阿賜拍成那樣,還有臉打電話來問我周歲照要不要也在他們哪裡拍?我呸!”
“文明點,彆罵人。”
虞惜訕訕地抿了下唇,雙手合十、懺悔,表示自己不敢了。
沈述笑了笑,收回目光繼續看天。
兩人躺在餐布上,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一些日常瑣事,好像不知道時間的流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