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施壓 一一一一(1 / 2)

惹事闖禍的人不是孟洱, 那這事是怎麼闖出來的?

身上十分大陣仗包紮著繃帶的幾個男生信誓旦旦表示, 就是孟洱對他們動的手,絕對沒錯,他們去過全校大會,怎麼可能認錯人。

何況她還有學生卡呢!

“噢!你是說這個學生卡啊?”

連漪笑眯眯地夾著卡舉手, 將頗有質感的卡片在手裡輕轉。

“我在路上撿到的, 這不是準備物歸原主嘛,恰好碰上了, 可能他們就是這麼誤會的吧。”

負責詢問男生們當時情況的年級主任皺眉道:“據他們所說,當時你也親口承認了自己就是孟洱, 這位同學,你要知道這件事情的嚴重性, 究竟當時是什麼情況, 你又為什麼要冒認本校學生?”

“如果你不肯聯係自己的家長, 也不肯告知就讀學校, 那麼我們隻能采取報警的方式了,我相信你也不願意麵對這種結果。”

那幾個學生家裡都來了人, 有的是家長本人,有的是秘書或助理。

但一個比一個態度強勢,畢竟嘛,難得被叫來學校, 不是自家小孩打了人, 還是被打得特彆嚴重的情況, 這下莫名就有種揚眉吐氣的感覺。

徹查!必須徹查!

“我說的很清楚了。”

連漪百無聊賴道:“他們不知道怎麼的就內訌打架, 那兩個女生怕他們失控導致情況更嚴重,於是采取強製措施。”

“誒,你可以看監控啊。”

年級主任臉色沉了沉, 奈何這根本不是他們景雲的學生,又渾然沒有半點學生對老師該有的畏懼。

他看了一眼副校長,見對方微微點頭,便對連漪道:“好,我這邊去調取監控。”

女孩名叫甄秋月,是個理科學霸,從年級主任進來將情況大致彙報給副校長聽後,她就屢次想要解釋,但總能被年級主任和連漪先後打斷。

之後兩人你質問來我回答的一通對話,甄秋月更是絲毫插不上話。

她看了眼副校長,忍不住走到連漪身邊,小聲道:“我也可以作證啊,為什麼你剛剛要打斷我說話?”

就算之後連漪做得過了,但她也會儘可能為連漪解釋,哪怕是一同承擔後果,也是應該的。

連漪抬眼看她,旋即哼笑了聲。

“你?”

“如果待會兒你還能堅持這種想法,那你就作證唄,想怎麼說都隨你。”

副校長這時眉頭微皺,敲敲桌子,“這位同學看來對本校的觀念有些消極啊。”

“何副校長果然犀利。”連漪笑了笑,“貴校學子的作風之英勇彪悍,實在讓我大開眼界,也教會我一個道理,監控看得到的地方,都能做出這種事。”

“那監控看不到的地方,為所欲為很正常吧?”

她毫不掩飾自己的嘲笑,哪怕是麵對這位副校長。

副校長定定地看了她一會兒,隨後對甄秋月說,“甄同學,你也出去找校醫接受一下心理疏導吧,稍後還需要你和老師再說一下當時發生的具體情況。”

甄秋月沒動,她雖然平時一心撲在書本裡,但也隱約察覺到副校長是要支開自己。

下意識地就不想留連漪一個人在這裡麵對壓力。

“去吧。”何副校長眼神有些無奈。

連漪有些不耐地催促,“去啊,沒看你們校長都快直說了嗎。”

“……哦。”

甄秋月聽到她絲毫不受影響似的隨意態度,反而有些安心。

等到大門闔上。

何副校表情嚴肅地看向連漪,道:“我知道,可能你因為這次事件,對景雲持以不信任的態度,但我希望你明白——”

“一個集體,總是難免會有蛀蟲,作為校領導,我的態度是絕不姑息。”

“或許,你有底氣認為自己能夠應對解決,但你要清楚,如果這件事情沒有確鑿證據證明是一方的過錯,那麼校方的處理結果,隻能兩邊各打五十大板。”

她頓了頓,幾乎是以對平輩商談的口吻般說道:“無論是剛才走出這裡的甄秋月同學,還是被你以一張學生卡牽連到的孟洱同學。”

“校方都將會予以相應的處置。”

連漪眯著眼聽她說完,很快就能從這番軟硬兼施的話裡聽出重點。

她無所謂地笑了笑,“何副校,我應該認為你是在道德綁架我呢,還是在威脅我?”

何副校搖搖頭道:“都不是,我隻是在將這件事情,如果以你繼續保持這種不信任的態度對待下去為前提的結果,提前告知你而已。”

“既然這樣,那就按照你們學校的意思來好了。”

連漪站起身,彎起嘴角,“反正我隻是來禾城旅個遊,她們會怎麼樣,跟我有什麼關係?就是希望貴校做出這種決定前,先好好想想。”

“唔……就當是我善意的提醒好了。”

何副校眉頭微皺,“我相信以你的閱曆,一定清楚我剛才的話,不是在威脅你,就算這樣,你還是這麼堅持嗎?”

事實上,這件事情從安保處通知,並在監控送過來的時候,她就已經能夠猜到全貌。

學生之間的霸淩情況,幾乎是屢禁不止。

能做到不形成風氣,一旦發現必將嚴厲處理,景雲甚至敢於承認,他們算得上是在這方麵做得足夠好的一所學校。

有的時候,一些無形的霸淩根本無法製止,更多的時候,就連受害者都不敢聲張,哪怕老師找其詢問,連為施暴者解釋的情況都有。

他們,也很無奈。

而現在最大的問題是,事發地當時的監控,在女孩出現後不久,就莫名丟失畫麵。

導致最後的錄像裡,顯示出的是女孩和他們氛圍並無衝突的交談。

那之後究竟發生了什麼?眼下兩方各執一詞,而校方與學生會成員召開會議,主要訴求為將此事定性為涉事學生發生糾紛。

為了不影響到五十周年校慶,避免那幾個男生的家長鬨事,出於安撫的考量,他們選擇這幾人避重就輕處理。

而由誰最終來背這個鍋,就成了問題。

又或者,其實算不上問題。

何副校看著連漪笑容狡黠毫不在乎的表情,愈發感到頭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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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秋月是個心大的,校醫溫柔關懷地問了好幾個問題,她到最後幾乎是有些茫然地在回答。

滿臉都寫著‘我沒事啊’、‘挺好的’、‘咋啦’?的表情。

她這人性子簡單來說就是有點軸,認定的觀點,往往不會輕易改變,就像她覺得連漪會在副校長室被迫害一樣,被校醫拖著問問題的時候,滿腦子都是連漪被那位出了名的冷麵何副校逼問的畫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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