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前栽種著幾顆枝繁葉茂的銀杏樹,導遊正舉著小旗子,帶著遊客介紹:“大家看,這就是天泉寺的百年銀杏樹,也是天泉寺的古物之一,上麵的彈孔、刀痕,都是曾經侵略者肆虐留下來的痕跡。”
“天泉寺之前可是這裡的著名古寺,可惜後來,寺廟裡的和尚突然一夜之間,全部消失不見,寺廟破敗無人問津,知道真一大師帶著他的徒弟到了,天泉寺才被重新修葺一新。”
聽到這話的旅遊團爆出一陣驚呼。
真熱鬨。
風水龜看著銀杏樹上的彈痕,倒是想起了一些陳年往事,它咬住令月褲腳:“徒兒,我想起來了,我之前來過這裡。”
令月微怔,一人一龜在石凳上坐下,就聽風水龜慢悠悠地說:“大概在幾十年前,我遊曆的時候,來過這裡。”
“那時候神佛消失,天道大亂,侵略者入侵,民不聊生,中華大地上遍地都是小矮子侵略者,我想做點兒什麼,可是那時候我的修為已經衰退,隻會一點兒小法術。”
“我就想辦法,有一次設計那些小矮子。”
風水龜想起當時的情況,至今仍心有餘悸。
它躲在山坡上,準備使用法術,把小矮子埋起來的地雷悄悄轉移到前麵,讓他們自食惡果!
沒想到,自己修為枯竭,躲起來的土窩窩鬆軟得很,竟然順著土坡嘰裡咕嚕地滾下來。
小矮子舉起刺刀,半天才發現,竟然是一隻臉盆大的大烏龜,頓時高興地搓手,風水龜聽不懂他們的話,卻能看見他們的動作,竟然抱著它跑到山坡後麵。
動作麻利得很,架火,起鍋,燒油,嚇得它不停掙紮,防禦力超強的龜殼反倒成了累贅,短短的四肢在半空劃了半天,惹來一陣哈哈大笑。
沒多久,鐵鍋已經燒熱,人家把它抓起來,準備直接扔進去,風水龜自然不想認命,可它怎麼反抗得了。
突然,砰地一聲響起來。
一個穿著僧袍握著木棍的小和尚從上而下,一棍子打暈了小矮子,這隻是幾個散兵,結果它又是幾棍,砰砰砰地砸下去,幾個人連續倒下。
“阿彌陀佛,貧僧不是有意的。”唇紅齒白的小和尚連戒疤都沒點,光溜溜的小腦袋像是剝了殼的雞蛋,臉頰還有一點兒肉肉,看起來約摸十二三歲。
小和尚把它抱起來:“咦,竟然有隻大烏龜。”
“阿彌陀佛,上天有好生之德,我把你放了吧。”
“龜龜,快走吧,下次彆被這些壞人抓到了。”
這裡哪來的小和尚啊?
風水龜這才發現,遠處的荒地裡,有一座寺廟,青磚白瓦,莊嚴肅穆,小和尚應該就是寺裡的出家人。
小和尚走後,本就居無定所的風水龜去而複返,把所有地雷圍著打暈的幾人布滿一片,表麵上看著平坦的地麵,實際上底下埋的全是地雷。
小和尚心慈手軟,不敢破戒殺人,萬一被這幾個人逃掉,一定會帶著大部隊卷土重來,它做的布置保證這幾個人絕對活不下來!
經過之前的事,風水龜暫時不敢逞能,它呱嗒呱嗒地追著小和尚的身影,朝寺廟跑去。
那時寺廟比現在更加古樸,牆麵上殘留著破舊的痕跡,門前根本沒有匾額,它隻以為是無名古寺,爬進去後才發現,整座寺廟隻剩下小和尚一個人,哦,還有寺裡池塘裡,一隻小龜,已經活了幾十年。
時值夏季,池塘裡開滿了絢爛的荷花,沒開靈智的小烏龜吧嗒吧嗒地叼著荷花,無聊時就浮上來,趴在池子邊上。
小和尚正坐在池塘邊念經,穿著青色僧袍,不過他沒念幾聲,就鬱悶地皺起臉:“師父師兄他們全都不見了,留下我一個人,他們到底去哪兒了?”
小和尚愁起來臉都皺成了包子。
風水龜呱嗒呱嗒地走進來,聲音吸引了小和尚,看到它的時候,小和尚頓時驚訝得站起身來:“你是我之前救下的大烏龜?怎麼找到這裡來了?”
風水龜旁若無人地走過去,在小和尚旁邊坐下,就這樣,它暫時留在寺廟裡。
小和尚和兩隻烏龜,慢吞吞地生活著,相處中,孤零零的小和尚和烏龜聊天,他聽不懂獸語,可是偌大的寺廟已經沒有其他人。
風水龜漸漸得知,這寺原名天泉寺,多年前曾盛極一時,主持也是周圍有名的得道高人,一次出遊化緣,他在河邊的小溪上撿到了順水漂流的小和尚,找了許久也不見父母,隻得把他帶進寺裡撫養,取名元元。
天泉寺是個大寺,傳承多年,有一批武僧小和尚就這麼跟著師父師兄練武,有一身好功夫,主持憐惜他年少,不肯幫他點戒疤。
小和尚自作主張剃掉頭發,後來亂世降臨,天泉寺的風光也隨之破散,幸而寺裡的和尚們早就習慣了自耕自種,糧食還有很多。
小和尚學著師父的樣子念了句阿彌陀佛:“龜龜,我好想師父師兄啊。”
他的姿態像極了小大人,配上胖乎乎的包子臉,煞是可愛。
小和尚練武,念經,閒暇時也會寫些日記,告訴它,他要守著寺廟,等師父師兄們回來,給他點戒疤。
有時候他又說,師父師兄好壞,把他一個人留在這裡。
可惜,中華大地,炮火連天,覆巢之下亦無完卵,短暫太平終不能長久,一小股侵略者找到這裡,發現了偌大的空殼寺廟。
風水龜想幫助小和尚,卻先一步被他藏進密室裡,上麵傳來槍聲呼喊,風水龜拚命修煉,等它出來,寺裡隻剩下殘垣斷壁,遍地屍體。
清淨的出家之地,滿是刺眼的鮮血。
“小和尚?小和尚你在哪兒?”
“小和尚?小和尚?”
風水龜跑得飛快,這輩子都沒這麼快過,寺裡的銀杏樹折斷大半,幸存下來的上麵滿是刀傷和彈痕,可以想象,一定經曆過一番慘烈的激戰。
終於,風水龜在一片軍服裡找到了青灰色的僧袍,小和尚倒在血泊裡,乾淨的僧袍上滿是鮮血,連成一片,不知道是這裡有傷還是那裡流血,亦或者是全身都是傷。
白白嫩嫩的包子臉差點兒認不出來,風水龜急匆匆地跑到他跟前,小心翼翼地碰了碰,小和尚長長的眼睫毛抖了抖,忽然喘出一口氣。
“阿彌陀佛,小、小僧破戒了,師父、師父他們不要……怪……”
小和尚漆黑透亮的眼睛裡,綻開點點星光,他沒說完一句話,便斷了氣。
沒閉上的眼睛倒映著瓦藍色的天空。
風水龜知道,他在想離開的師父和師兄們。
風水龜親自幫他祈福,用儘最後一點兒修為幫小和尚挖了一座墳,它想,小和尚肯定要一直一直守著寺廟,於是,就把他葬在最喜歡念經的荷花池邊。
風水龜沒有修為,空有一身占卜的本事,遠遠的遁逃進算好深山老林裡,開始沉眠。
“中途我也醒來過一回,幫一群灰撲撲的大頭兵找吃的,後來他們離開了,我一覺睡到了現在。”
風水龜得意地說,至於為何一開始沒認出天泉寺,過去幾十年,它又好好睡了一覺,幾乎忘得乾乾淨淨。
令月聽見它故作輕鬆的語氣,摸了摸龜龜後背,風水龜終於忍不住,蹭了蹭徒弟的掌心:“好徒弟。”
“我們晚上去荷花池邊看看吧,我想去看看元元小和尚。”
令月認真地點頭:“好。”
“我們瞬間去祭拜一下。”
風水龜:“對對對,元元最喜歡大饅頭,離開的師父師兄們給他留了好多糧食,但是他有空都發給其它窮人了,自己一個人餓肚子,跟我說,他最喜歡的就是大和尚師兄做的大饅頭,咬一口又甜又軟!”
“我們給他帶饅頭!”
說完它又歎了口氣:“不知道他現在投胎沒。”
令月:“應該投胎了,我在旁邊沒有感應到鬼氣,小和尚那麼好,肯定能投一個富貴人家。”
風水龜笑了起來:“是啊,那孩子還那麼小。”
下午,令月出去買了幾個剛出鍋的大饅頭,一個足有成□□頭那麼大,這地方都是精致的吃食,找到賣的這麼大的饅頭還真不常見。
她沒料到的是,自己剛走到門前,就看到一個抱膝蹲下的身影。
聽到動靜,小姑娘立刻抬起頭,是宋優栗,她眼眶通紅,還有些發腫,像是剛哭了一場。
令月放下東西看向她,柔聲地問:“你怎麼了?”
“令月!”
“我好後悔啊!”她嗷嗚一聲哭出來,一下子撞進令月懷裡,哭得一抽一抽的,像是隨時都會厥過去。
令月忙拍了拍她後背,衣襟都被眼淚打濕,她並不在意,腦子裡隻有一種可能,不然,她也不會一直蹲在門口等自己。
果然,從她斷斷續續含著哭腔的訴說中,令月得知,出事了!
宋優栗心慌意亂,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我、我爸爸和哥哥出事了!”
“嗚嗚……我爸爸坐飛機從國外回來,那次航班失聯了!我哥去公司處理事情,路上發生車禍,現在還躺在ICU病房裡昏迷不行!”
沒人知道,接到消息的時候,她整個人就是一懵,瞬間傻掉了。
一天之內,自己的家人出了兩樁事,巧合的幾率簡直比中彩票還小,由不得宋優栗不懷疑:“是不是……是不是因為我許願啊?可是我許願的事家人平平安安健健康康,我沒有想讓他們出事啊!”
她現在後悔得腸子都青了。
令月:“……我也不確定,也許不是。”
“我看看你麵相。”
令月話音剛落,宋優栗趕忙胡亂擦了把臉,哭成了腫眼泡,一對大眼睛看著都快睜不開了。
令月擰著眉頭相麵,忽然輕輕鬆了口氣:“伯父和你哥哥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平安無事,但是你——”
宋優栗心臟重重一跳:“我?我怎麼了?如果要我家人好過來,要我——唔!”
令月一把捂住她的嘴,到底沒讓她把事情說出來,她才說道:“記住,話不能亂說。”
宋優栗驚恐地瞪大眼睛,令月不知道她想到了什麼,歎了口氣,繼續道:“我剛才看到了你的未來。”
“伯父和你哥哥這次沒有大問題,一定能平安度過,但是你……會出事。”
宋優栗心臟撲通撲通直跳,眼裡滿是疑惑。
令月把她拉進房裡,旁邊的風水龜也在疑惑:“咦,這小姑娘是被人盯上了壽數。”
風水龜心中一動,算了一卦,喃喃地說:“天生的大富大貴,享樂長壽之相,應該活到九十八歲,無疾而終,現在,怎麼虛虛實實,好似隻餘下三十年。”
它好奇地跟上去,令月把房門關閉,這才看向宋優栗,一句話將她定在原地:“我看到了你的未來。”
宋優栗瞠目結舌地聽她繼續道:“你父親和兄長化險為夷,但是你自己卻會因此丟了壽命,本來的長壽之相變成短命夭折,活不到三十歲。”
宋優栗膝蓋一軟:“大師救我!”
令月連忙把她扶住:“沒事,有我在,我會幫你。”
“對了,我的平安符呢?你拿出來。”
宋優栗慌忙掏口袋,忽然臉色一變,她伸出手,掌心隻餘一片黑灰:“怎、怎麼回事?我記得是平安符,怎麼會變成灰燼?”
令月搖頭:“這就是平安符,它已經替你擋過一次災。”
宋優栗心都揪起來,如果不是克製住自己,怕是早就顫抖連連,抖如篩糠,下一刻,令月抓出一把平安符往她手裡塞:“沒關係,我還有很多。”
宋優栗:“⊙▽⊙”
“這些平安符我能不能買幾百個送給家人親戚和朋友?”這麼有效果,她實在是太擔心,留著以防不備。
令月動作一頓:“這件事了結之後再說吧,而且平安符也有時間限製,三年作廢。至於你,你不用擔心什麼,我已經找到一些線索了。”
宋優栗聽見後眼睛裡直冒星星,這一刻,令月的身形在她麵前無限拉大拉高,巍峨得好像一座大山,讓人安穩又踏實。
她激動得眼淚汪汪,恨不得以身相許,幸好沒說出來,不然怕是會被君君撕成碎片。
令月確定這件事和許願池有關係,拍了拍女生後背,安撫了幾句才讓她離開。
看來,晚上不去許願池也不行了。
風水龜聽說發生這種事,簡直恨得不行:“肯定是這些外來的和尚搞的鬼!沒聽那些人說嗎,自從小和尚死了之後,天泉寺已經沒有和尚了,之前幾十年都是一片廢墟,怎麼這些和尚一來,這裡就搖身一變,成了什麼有求必應的神寺!肯定是他們!”
令月很鎮定:“就算是這樣,可是我們沒證據,又能怎麼辦呢?”
“等到晚上再說。”
風水龜點點頭,開始養精蓄銳。
入夜,沉沉夜幕之上,點綴著零星幾顆星辰,一輪彎月高懸半空。
時值半夜,不少人應該已經睡下,寺廟裡一片靜寂,燈光都熄滅了。
令月卻睡不著,總覺得屋子裡有一股呼吸。
她下意識睜開眼,薄被下的手已經掐好法訣,下一刻,風水龜的聲音從底下傳來:“徒兒!我的好徒兒!醒了沒?”
令月默默微囧,起身,看到了翹首以盼的風水龜師父,禁不住扶額。
風水龜:“快起來,我們夜探許願池!”
它行走間,呱嗒呱嗒的聲音在室內回蕩,一副十分急切的模樣。
令月點點頭:“行。”
令月記性很好,白天走了一遭,早就記住了路線,修行人夜能視物,根本不需要什麼燈光引路。
領著風水龜來到許願池邊,還沒等靠近,忽然看見幾個猥猥瑣瑣的身影。
令月頓住身形,和風水龜躲在一邊看,幾人目的明確,動作也很急躁,根本沒注意到她們。
風水龜:“哇,會不會是偷東西的?”
說完複又想了想:“這破廟有什麼可偷的?”
它話音剛落,幾個人跳進許願池,踩在靈龜背上,白天的靈龜此時抬起頭,眼珠透亮地盯著眼前,不知道是不是令月的錯覺,她總覺得對方似乎在看它們。
幾個人趴在龜背上,手起刀落,這時候令月才發現,蓋在靈龜背上的小山,根本不是修飾,而是偽裝。
她清楚看到,靈龜背上的龜殼,缺少巴掌大的一塊,露出血肉。
“噗呲”一聲,刀子暢通無阻地插進龜背,濃鬱的血腥味兒眨眼散開,幾人切像是聞到了什麼香味,舒服地深吸起來。
沉寂的靈龜發出一聲慘叫,聽得令月皺緊眉頭,黑夜裡,絲絲縷縷的金光順著傷口的血水流溢而出,她身邊的風水龜師父不禁脫口而出:“願力”
令月一怔,這詞她並不陌生,願力,古代不少神仙都是願力成神,也就是俗稱的香火,通俗來說也就是民眾們的信仰。
令月指尖輕彈,一點熒光轉瞬即逝。
半晌之後,那些人才戀戀不舍地離開。
因為遮住了臉,看不清容貌,令月卻聞到了一股濃鬱的香氣,很像大殿裡燃燒的香火味道,血腥味都遮掩不住,他們像是被醃透了。
她心中一沉,風水龜猜對了,這是一群假和尚。
他們離開後,靈龜趴在水麵上,看起來有氣無力,奄奄一息。
“呱嗒呱嗒——”
令月和風水龜從暗處走出來,令月擺好祭品,風水龜走到一邊,它挖的坑自然記得地址,這才看向受傷的靈龜。
軟軟的聲音從底下傳出,更像是稚嫩的童音:“你們好。”
風水龜一怔,加快速度跑過去,它仔細看了看飽受摧殘的小烏龜,氣得破口大罵:“這群殺千刀的!他們怎麼敢這麼做!”
“還有你小子,白天我叫你的時候,你怎麼沒回答?”
靈龜蔫蔫地低下頭,在水裡吐出幾個圓泡泡,悶悶的聲音透過水下傳出來:“我白天沒有意識,不能說話也聽不到你們說話。”
令月一怔:“我們是來救你的。”
她掃了眼靈龜的傷口,那一片草草掩蓋的傷口,泥土已經被鮮血染紅,它看起來早已習慣。
聽到令月的話,靈龜驚愕地抬起頭,眼裡滿是驚恐:“你們快走!彆管我!”
它說著看向風水龜,溫吞的目光從它身上掃過,眼底閃過一絲懷念:“你要是被它們發現,一定也會被捉起來的!”
它趕緊催促她們趕快離開:“我聽他們說,嫌棄現在的修煉速度太慢,準備找一個和我一樣的爐鼎,你要是被抓住,肯定和我一樣。”
風水龜聽見之後,嘴角一陣抽搐:“你說他們會打我的注意?他們敢!”
它忽然想起小烏龜眼裡的情緒,頓了頓:“你剛才看我的眼神,是認識我嗎?”
不等靈龜回答,它已經圍著許願池轉了一圈,眼神忽然變得驚喜起來:“你是那隻小烏龜?我們幾十年前見過的!”
“你什麼時候開智了?怎麼長得這麼大?”
它說的小烏龜,自然就是曾經陪伴小和尚的天泉寺池塘裡的小烏龜,那時候它雖然已經大幾十歲,可烏龜本就是長壽的動物,因此,即使年歲增長,也隻是癡長,並沒智慧。
可現在看它的模樣,分明就是開智,身上也有了一些修為。
風水龜十分欣喜,這也算是故人,不,故龜了。
靈龜搖搖頭又點點頭,讓人摸不著頭腦,就聽靈龜說道:“你說的對又不對,我認識你,我們見過……”
風水龜等不及看向令月:“徒弟,我剛才就說了,應該把那些人一並抓起來,你非要放走。”
令月耐心地解釋:“我把他們放走是為了找到他們的同夥,剛才走之前他們下了引蹤符,跟他們接觸的人身上也會留下那種痕跡,逃到天涯海角我也能找到,爭取一網打儘,沒有漏網之魚。”
她最不明白的是另一件事,問靈龜:“你說爐鼎?他們怎麼讓你做爐鼎的,用你存儲願力嗎?”
令月眸色深沉:“我聽說天泉寺有求必應,是不是有其他算計?”
靈龜毫不猶豫地回答:“當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