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要乾嘛?”chuya警惕地問道。
這幾個奇怪的大人, 他們有幾個穿著打扮很是奇怪,chuya看著他們紅的綠的黃的藍的頭發,好像也不是正常人類的模樣, 人類中像晴明那樣天生白發都很少見了, 更不要說這五顏六色了。
chuya:果然是哪裡的妖怪吧, 對“晴明”的反應這麼大, 難道又是來投奔晴明的?
“我們,我……”山姥切國廣完全是一個衝動之下就做出了剛剛鬼使神差一般的舉動, 根本無法組織語言, 他看著比記憶中還要小小個的審神者,他確信這是他的審神者,這一股靈力山姥切國廣是絕對不會認錯的,就是這股靈力選擇了他, 將他從黑暗中剝離而出——
“長得還挺好看的嘛。”鍛造的花瓣還未散儘,他就聽到自己審神者這樣的評價,那時候的他燥紅著臉:“請不要這麼說……漂亮什麼的。”
“那……”他那毛茸茸的頭頂才剛到他胸口的小審神者似乎是認真思考了一下, “容貌秀麗?”
山姥切國廣猛地低頭一扯被單, 宣布徹底宕機——
這個突然對他下跪的金色頭發的人此刻就像一隻烤熟了的土撥鼠,畏畏縮縮的。饒是小小的chuya也莫名升起一種恨鐵不成鋼的心情:這麼大人/妖了, 居然連話都說不利索,真的還不如我呢!
暗暗對比之下,chuya微微抬起小下巴, 顯得比這些大塊頭還要高大的模樣。
“請勿怪罪,我們這些鄉野武士乍聞大陰陽師之名激動之情也是難免啊。”髭切笑嘻嘻地延續了方才三日月隨口胡謅的‘武士’設定,然後得到了chuya皺眉嫌棄的眼神。
“你們當我是三歲小孩麼?”一歲小孩但是長得像是三歲小孩的chuya雙手叉腰, 開始數落, “你們這些初來乍到妖怪也不知道打扮的低調點, 看看路邊的普通人是怎樣的穿著打扮再化形很難麼?荒郊野嶺穿成這樣,‘鄉野武士’,哼,誰信啊。
你們知道上一個在荒郊野嶺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妖怪,他的手去哪了麼?”
“嗯,哪位?”髭切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大江山的茨木童子,你們連這等大妖怪都不知道麼?”其實那位名叫茨木童子的大妖怪具體情況chuya也是不大清楚,隻是聽著小妖怪們私下流傳,當故事聽著,也就記住了。此刻搬出來說,也就是要敲打一下這幾個‘不懂事’的妖怪罷了。
“茨木?怎麼我好像有點印象來著,”髭切低頭小聲碎碎念,他轉頭看向膝丸,“是你嗎,茨木丸?”
膝丸跪地不起:“我是膝丸啊!阿尼甲!這個是你……那個!”聽chuya的話應當也是知道茨木童子的,膝丸不敢在麵上透露太多。
chuya看著這個薄荷綠腦袋的妖怪似乎是受到打擊般的哭喪著臉,內心點點頭,很好,還是有人感到羞愧的,孺子可教。
“哈哈哈,”三日月拍了拍冒著熱氣的被被卷,對著chuya笑得慈祥,“初來乍到,還請大人多多關照。”
chuya點點頭:“那你們來到平安京究竟是為了什麼事呢?”
其實chuya覺得這些妖怪無論有什麼事,最後兜兜轉轉還是要找上晴明,他已經見到太多了。不如他幫他們解決了,也就不用去麻煩晴明了——晴明急急忙忙出去,何時有空都不一定呢。
“我們原本是要乾什麼來著?”三日月又拍了拍還蹲著的山姥切,“隊長?”
“戰力擴充……”被單裡發出了悶悶地聲音。
“嗯,模擬戰場。”三日月點點頭,又笑眯眯地看著chuya,“現在好像不是模擬戰場的狀況呢,哈哈哈。”
chuya皺了皺眉,他聽不懂這兩人神神叨叨的,他轉頭看向唯一顯得比較正常的那位。
“不如我們先走出這片森林吧。”鶯丸提議道,“這種地方連口茶都喝不到呢。”
“行吧,那你們跟著我走吧。”chuya接過髭切遞過來的燈籠鬼,轉頭在前方領路。
燈籠鬼被chuya懸浮在了半空之中,黑暗中的視野範圍擴寬不少。
半空中燈籠鬼:頭一次覺得自己有點恐高。
夜間的山風獵獵,燈籠鬼的軀體被吹得發出“wryyyy”的聲音:啊!天呐!我漏風了!幫我補一下啊啊啊!
十分可惜的是,同是妖怪,語言不通,下方的行進者對著燈籠鬼的呐喊一無所知。
在chuya的身後方,以山姥切國廣為首,刀劍男士們默契地保持著鶴翼陣的隊形。
還未走出山林,遠處的紅光照亮了平安京的夜空,亮如白晝。
山林裡魑魅魍魎騷動,付喪神們相互對視一眼。
“去看看情況?”髭切的話說得很輕鬆,他望著遠方的山紅,語氣和說順道去逛個街沒有區彆。
山姥切國廣沒有接話,反倒是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前方的人。
chuya轉頭對上山姥切那漂亮的祖母綠,紅晝的光將他的臉頰映成得和頭發的赭色相差無幾:“我也要一起去!”
他有一個預感,晴明就在那裡!
山姥切蹲下身,他的聲音還是很小聲:“那麼請……大人上來吧。”
“好啊,你說的哦!”chuya眼睛一亮,一躍而上環住了山姥切的脖子。
樹木走在往身後急速奔馳,耳邊山風呼嘯而過,chuya此刻在山姥切的背上就像是一個普通孩子一樣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