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我介紹一下,我叫中原中也。”他撓了撓頭說,“目前我們四個都算是黑戶吧,”中也巧妙地轉移了話題。
在小笠原泰子記下這個名字的時候,一旁的付喪神們也記住了這個姓氏,“中原”,Nakahara。
機緣巧合之下,不應當知道審神者真名的付喪神,也知曉了這個名字——但他們什麼都不會去做,也無法做到。隻是純粹因為知曉而感到開心罷了——和此刻的小笠原泰子如出一轍。
“正巧,貧民窟出來的孩子也沒有戶口呢。”泰子的語氣變得輕快。
“需要爭取去上個戶口麼?”藥研推了推眼鏡,不過口吻倒像是一本正經的吐槽。
他們沒有戶口和她定然不是同一個原因,不過察覺但不明說,是小笠原泰子一貫的溫柔,也是生存的關鍵呐!
她也淺笑著,輕輕咬了一口手中的柿餅,發出驚訝的聲音:“好甜!”
好甜比想象中商店櫥裡糖果的滋味還要甜上上百倍,原來柿子餅是這麼甜蜜的存在麼?!——後來,她再次吃到小夜的柿餅的時候,才發現是不同的。
“是哥哥做的,很好吃。”
……
其樂融融的場景下,必定會有不悅耳的音符前來攪局。
小笠原泰子的柿餅才咬了幾口,就聽到背後傳來一聲尖銳如破銅鑼一般的公鴨嗓,她眉頭一皺,一口吞下。
亂在旁邊睜大了眼睛;“好厲害!”
那有點尖銳的公鴨嗓漸漸走進,見一聲沒有反應又喊了一聲。
中也自然是聽到了,不過他對這個白發之前提出的建議沒有什麼意向,他和刀劍付喪神們不太適合和太多人結伴,小笠原泰子已經是一個特例了。——一時心軟的特例吧。
白發少年,白瀨不知道的是,如果他最初是描述他們的同伴們有多麼淒涼與悲慘,難以維係生活的話,或許能將中也帶回他們的聚集地,讓他看到許多未成年在鐳缽街的艱難處境,久而久之,就可以編製一張“網”,將他牢牢套住,就能讓他留在這缺了他就無可維係的組織。
可是他沒有,白瀨因為中也最初的一個疑問,而將其當做是可以利益交換的對象,而失去了最佳的時機,也沒有用上合適的手段。
他之前告訴中也的,他們是一個“自衛小隊”。
而中也絕對是不會隨便加入這樣的組織,畢竟他還得隔三差五回時之政府上班呢。
這一次的白瀨身邊還帶著一個黃毛,他走到中也跟前,看了一眼沒有多大變化的小笠原泰子,又打量了幾眼中也後麵的其他人,才指著身邊的黃毛說道:“他是我們組織之中消息最為靈通的。你之前想要打聽的消息,他也打聽到了一些鐳缽街的成因——大體是有組織在進行什麼實驗的時候,發生了巨大的爆炸……”
他的話語模棱兩可,自然是等著中也想要仔細詢問的時候,開出“價格”。
“不用了,如果僅僅是這些的話,我早已知曉了。”中也明確地回絕了白毛,其他消息可以慢慢打探。但是他真的對白毛所說的沒有興趣,也就不勞煩他們了。
話說,中也也沒料到,之前就拒絕的白毛會這麼固執。
“你這混蛋,你什麼意思?!”白瀨的麵容開始扭曲,指著中也道,“我好心好意先給你搜尋情報……”旁邊穿著醫生大褂的人的眼鏡片反光,透著一股危險的涼意。
能在鐳缽街這樣的地界,混得像是一個“小頭子”,白瀨自然也是有著某些優點,譬如及時發出警報的求生本能。他敏銳地察覺到,旁邊幾人危險的氣息——失策了。
他深吸口氣平複了自己的麵容:“算了,算我好心當成驢肝肺。”
他轉頭又問:“泰子,你真的不想和我回去了麼,美和子他們都很擔心你啊。”
“如果她是想問之前平分的那些東西,回去告訴她吧,就在她的床底下扔著。”泰子一聲輕笑,這麼說道。萬萬沒料到吧,這幾天翻遍她那裡的所有物什都沒有找到的東西的所在之地。
“哼。”白瀨的臉色不太好看。
他沒有繼續留在這裡咄咄逼人的借口了,看了看旁邊的藥研和小夜,他甩甩手帶著黃毛回去了。
小笠原泰子試想了一下,將他臉色套在“自衛小隊”其他人的臉上,那也是很好笑的場景呢。不過她也有些失策——她的那幾張瓦楞紙,雖然藏的很好,但大抵都是在自衛隊平常活動的區域內的。如果她還要回去取的話,那免不了會要與他們碰麵。
有野心的女人應當當斷則斷,在中也大人和心愛的瓦楞紙板中間,她做出了一個艱難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