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迎來了莊芝的生日。
在接近十二點的時候, 莊芝正在浴室裡洗澡。
她的手機放在床頭櫃上，浴室裡傳來水聲，許怦然坐在窗邊的沙發上聽歌, 聽到莊芝手機響, 他走過來，拿起手機看了眼。
發現是微信語音的界麵，看頭像，打語音過來的是個男人。
名字上備注得很清楚。
許怦然隻遲疑了一秒, 就接聽了。
那頭很快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很有磁性。
——“生日快樂。”
低沉帶著點溫柔, 在黑暗中, 氣泡音很明顯。
許怦然皺緊眉頭。
“還好你接了，十二點整，我應該是第一個和你說生日快樂的人吧。”
許怦然冷冰冰地說：“她在洗澡，你可以晚一點打來。”
說完, 他沒有掛掉, 而是等待電話那頭的反應。
結果那人自己掛了。
許怦然麵無表情把手機放回床頭櫃。
沒一會兒，莊芝從浴室裡裹著浴巾出來，頭發濕淋淋的。
“我洗完了，你去洗吧。”
今晚莊芝同意讓許怦然留下，就是因為她舟車勞頓回來，想讓許怦然給她按按摩，捏捏肩頸。
許怦然也不知道在哪裡學會的按摩，竟然很有一套，上次做完，他就給她按了一會兒，服務得十分到位, 莊芝蠻喜歡的。
“嗯，剛才有人打電話給你。”
莊芝聞言頓住，看了眼手機，“你接了？”
“接了，是個男的。”
“哦。”莊芝似乎不在意，點點頭，繼續擦頭發。
“和你說生日快樂。”
莊芝嗯了一聲，想了想可能的人，腦子裡卻浮現了很多個可能的對象。
反正無所謂啦。
等許怦然進了浴室，她才拿起手機看是誰。
發現自己收到了很多條生日祝福的消息。
其中還有許久沒聯係的沈頤。
沈頤發來了小作文，莊芝懶得看，隨便掃了一眼，大概意思是他這幾天想了很多，還是很喜歡她什麼的，不介意她和沈自縛之前的事。
莊芝暗暗發笑，誰管你介不介意。
電話是Stephen打來的，他是先掐著點發了個5200的轉賬，緊接著打來的電話。
也不知道許怦然和他說了什麼，總之電話掛斷之後，他並沒有發消息，最後的消息還停留在轉賬信息上。
莊芝拒收了，說了句：【謝謝，心意收到了，錢就不用了。】
Stephen：【剛才接電話的是？】
比起繞著彎子試探，這種單刀直入的發問，莊芝更能接受。
如果Stephen拐著彎問東問西，她理都不會理，憑什麼告訴你啊，跟你有關係嗎。
她會這樣想。
但你既然直接問了，那她倒是能夠回答一下。
【朋友。】
確實是朋友。
【不過，今晚他住我家。】
不一般的朋友。
莊芝實話實說。
Stephen：【……】
【所以，你這種朋友很多？】
莊芝：【目前就這一個。】
Stephen：【那不就是男朋友？】
莊芝沒回複了。
說起來，好像她和許怦然的關係真的很像男女朋友，隻是她一直沒給他名分。
之前在酒吧，今天在機場，她都給了他宣示主權的機會，在外人看來，可能他們就是一對吧。
隻是莊芝從沒承認過，許怦然大概也不覺得自己是她男朋友。
莊芝陷入沉思。
許怦然洗完澡出來，剛好看到莊芝靠在床邊發呆。
她素顏的狀態很好，皮膚白嫩，呆愣的表情顯得十分純真，一如她十八歲時候的模樣，許怦然恍然回到了那個夏天。
還能聽見自己心動的聲音。
原本心情並不好的他，此刻忽然放鬆了許多。
他緩緩開口，“生日快樂。”
莊芝抬頭看向他，視線慢慢聚焦在他身上，“嗯？”
她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反應有點慢。
“生日快樂。”
雖然有人比他先開口，但是莊芝沒聽到，就等於是沒有了。
他才是陪在她身邊，第一個和她說生日快樂的人。
就算有那麼多覬覦者又如何，站在她身邊的那個人，隻有他。
許怦然盯著她，眼神越來越深，越來越熱。
不知為何，莊芝被他看得很不自在。
他的眼神太過灼熱赤.裸，如同火山一樣，愛意如橙色的熔漿噴湧，燒的人皮膚燙，叫人下意識想閃躲，以免被灼傷。
明明她以前都能無視他這種眼神的。
還是說他今天格外不同。
莊芝垂下眼眸，不再和他對視，可許怦然很快走到她跟前，低聲問：“頭發擦乾了沒？”
莊芝伸手想摸一下，許怦然已經先她一步，“還有點濕，我幫你吹一下。”
莊芝搖頭，“不要了。”
不用早睡的時候，她通常都喜歡讓頭發自然乾，儘管用吹風機一會兒就乾了。
她翻身趴在床上，說：“你幫我按摩吧，肩膀好酸。”
這樣一來，她就不用看著他了。
可很快莊芝就知道自己的算盤打錯了。
她背對著許怦然，卻能清晰地感受許怦然的手指在她身上遊移，他指尖帶來的溫度和觸感讓她感覺更為強烈。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想得太多，今天的感覺好像很不一樣。
“想要什麼生日禮物，或者有什麼願望嗎？”
莊芝被按得很舒服，甚至開始昏昏欲睡。
“嗯？”
許怦然很有耐心地又問了一遍。
“沒什麼想要的。”
許怦然俯身，趴在她的背上，但是力度把握的很好，莊芝一點也不覺得沉，隻是有點熱。
燥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