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Rave after Rave.”
“救命,小姐姐,你是來炸我場子的啊。”
蘇薇薇邊走邊把頭發綁成了一股,輕笑道:“不想被炸場子,你喊我來乾嘛?”
“行啊。”陸沅笑了笑,朝燈光師點頭示意,頂燈瞬間全部熄滅,又亮起一束,緊接著,快速跳動起來,最後在薇薇站的地方大亮開來——
女孩的睫毛彎彎,眼妝濃烈,嘴唇漆黑,偏偏一雙瞳仁清澈似水……好女孩、壞女孩,純與媚交織成強烈的反差,也造就了妖冶極致的美,引得眾人皆下意識地屏住了呼吸。
她略抬了下眉梢,冷冰冰地看過來,緊接著快速敲擊鼓點,一段炸裂耳膜的架子鼓獨奏,直直刺入耳朵,點燃血液,嗨翻全場。
開始敲鼓之後,女孩的視線就沒再投向四周,全神貫注於眼前,手速快到驚人,馬尾隨著她有節奏的晃動,那鼓點是最急的暴雨、最洶湧的浪濤,一刻不停,撞碎又重來。
待到高潮處,她指尖靈活一撥,耍酷似的將手裡的鼓錘拋到半空轉了好幾個圈,又利落地回到手裡,漂亮的眼睛朝一旁的陸沅投去默契一瞥。
霎時間,狂熱的打碟聲漸漸融入其中,不知不覺中已經切換了曲目。
現場看熱鬨的人,把這段拍下來發進了朋友圈並配字:
南城小青蟹今晚颯瘋了。
那個視頻轉來轉去就轉到了顧雲州那裡,彼時,他正在他舅舅辦公室等他下班。
視頻一點開,激烈的鼓點夾雜著無數尖叫在安靜的辦公室響起來。
“在看什麼?”賀亭川波瀾不驚地問。
顧雲州頭也沒抬,聲音裡帶著抹笑:“沒什麼,南城小青蟹敲架子鼓,火爆了朋友圈。”
賀亭川聞言從椅子裡站了起來,顧雲州正看得起勁,手裡的手機忽然被他小舅舅抽走了。
顧雲州驚訝地站了起來,錯愕地喊他:“小舅舅?”
賀亭川沒理他,視線一動不動地盯在屏幕裡,仿佛要看出個洞來。
顧雲州覺得四周的溫度,降下來好幾度。
賀亭川始終不說話,表情高深莫測,全然看不出心中所思所想,似乎是不高興?好像也不是。
“小舅舅,你也覺得這小青蟹帥呆了是吧?南城喜歡她的人,得從咱們這兒排到大橋北路,還得拐個彎。早幾年她穿小背心打碟,那叫一個辣,後來不知道怎麼就不打碟了,改玩架子鼓了……”
那個視頻隻有短短二十秒,賀亭川來來回回看了好幾遍。
他的神色從冰封霜凍漸漸轉柔和再轉冷冽,他就知道,那小姑娘故意在他麵前收起了小鉗子演了乖女孩。
這才是她真實的模樣,或者說是她刻意在他麵前隱藏的另一麵的樣子——張揚的、熱烈的……
幾年前的某個春夜,他曾偶然瞥見過一回,當時薇薇要和彆人打架,被他拎到了門口。
那次見麵後,蘇家人還特地來感謝了他,說蘇家小姐忽然收心,立誌要做個名門淑女。
當時,他出於好奇,通過她的父親加了她的微信,小姑娘確實惡補了一堆名門淑女的禮儀。
橫行霸道的小螃蟹,被那些條條框框的禮儀折磨得難受,常常在深夜發文吐槽,又在第二天早上刪除。
幾次之後,他便和她聊上了天。她一邊抱怨做名門淑女好累,一邊又咬牙堅持著。
也就是那年夏天,賀家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他和她也沒有再碰過麵。
賀亭川加她的那個微信是個小號,整個通訊錄裡隻有她一個人。薇薇不知道他是誰,隻以為他是陌生人。
大約是因為現實中不認識,小姑娘大大方方地把他當做了樹洞,她常常會跟他分享一些事,快樂的、難受的都有。
身處無儘的漩渦時,他隻有這麼一個可以肆無忌憚聊天的朋友。
漸漸地,他也向她吐露了些心事。小姑娘給他講過笑話,和他一起罵過人,還給他喂過心靈雞湯。一切都讓他覺得放鬆且愉悅。
他們從沒打過視頻電話,但他常常會在她的朋友圈裡看到她的照片。自始至終,他都從沒想過要打破這種平衡。
直到前兩天,他見到她,忽然意識到,這純潔的友誼似乎在不知不覺中變了味……
他忽然想霸占她。
他知道這不應該,但就是忍不住想。
賀亭川回神,把手機還給顧雲州,扯鬆了領帶,俯身將椅背上的外套提起來,說:“走吧,回去了。”
賀瑾之也在樓下,見了顧雲州直接提著耳朵把他拎走了。
現在已經是淩晨一點了,街道上一片淒清,就連遠處的酒吧一條街都散了場,天上隻有幾粒冷星。
賀亭川出了大廈,司機已經轉響了車子。
他剛掀門上去坐定,一側的門忽然被人從外麵拉開了,他懷裡趴上來一個暈乎乎的醉鬼,她甕聲甕氣地朝前麵喊:“司機,開車!!”
賀亭川:“……”
他正要把她拎下去,醉鬼翻了個身,露出一張濃妝豔抹的臉蛋。
這醉鬼不是旁人,正是那隻他想霸占的小青蟹。
作者有話要說: 賀亭川:什麼意思,螃蟹自己醉好了喂我嘴裡?
顧子行:驚不驚喜,意不意外?醉蟹。
蘇薇薇:啊啊啊啊我腦子短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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