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要你。”(1 / 2)

熱吻小甜莓 顧子行 18040 字 11個月前

18.

秋陽正暖, 浮光在樹影裡斑駁,風動而影晃。

薇薇轉了轉手上的小蛇表帶,那些綠寶石映入她漂亮的眼睛, 分不清到底哪個更加璀璨奪目。

她彎唇笑了笑說:“為了答謝哥哥的禮物, 今天的晚飯還是我請吧。”

“氣消了?”他重新握住她的手腕, 指腹貼上去輕輕摩挲。

“嗯, 消了,”薇薇的語氣格外軟萌,“哥哥想吃什麼?辣的還是不辣的?”

“這回又要帶我去火鍋店?”他還沒忘記小姑娘那次故意耍壞的捉弄。

薇薇立刻說:“不啊, 你想吃什麼都可以選擇噠。”

“我想吃……”他手搭回到方向盤上, 故意停了停說,“麻辣小青蟹。”

“啊?”薇薇驚訝完, 發現這人隻是在開玩笑。

中秋前後的螃蟹確實肥美,薇薇提議:“要去橙湖吃螃蟹嗎?麻辣蟹、清蒸蟹都有的。”

“好。”他說。

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 賀亭川之前好像有點心情不好, 現在似乎又好了。

薇薇朋友多, 這橙湖邊上的螃蟹店就是她朋友開的。

她借了頂帳篷在湖邊搭好, 點上燈,小桌板一放,各種口味的螃蟹往裡端。

賀亭川也沒閒著,跟她一起擺東西。

“喝啤酒嗎?”薇薇坐下來問。

“不許喝。”

“哦。”薇薇聳了聳眉毛。

“海鮮配酒會痛風。”賀亭川戴上手套替她剝了個蟹腿,順手給她倒了些薑汁, “蟹腿涼,蘸著薑汁一起吃。”

“想不到, 哥哥還懂養生嘛。”薇薇難得打趣他。

賀亭川聲音低低的:“不算養生,怕你胡鬨,提醒一句。”

薇薇支著腦袋, 認真道:“哥哥,我不胡鬨,很乖的,要是南城電視台整個淑女比賽,我不做榜眼也能做探花,琴棋書畫我都會。”

“嗯,你乖。”賀亭川有些忍俊不禁,他倒是知道一些她辛苦做淑女的事。

“這些事我原來都不太喜歡的,但是會了以後又很有成就感,我國畫還拿過獎。”她故意把她努力做淑女的原因給省略了。

很多事情都是做的時候辛苦,結束時回甘,回頭想想還覺得有意義。

兩人又聊許多,薇薇麵前的盤子裡,總會有源源不斷擺放整齊的螃蟹腿。

晚風舒爽,一陣陣從湖上吹過來,女孩身上柔軟的香味也在鼻尖縈繞堆積起來,甜絲絲的。

螃蟹吃得差不多了,薇薇送完了桌子要拆帳篷,被他伸手攔住了。

“吹會兒湖風再回去,今晚月色很美。”

“行啊。”薇薇和他並排坐了下來,抱膝道,“哥哥,你知道今晚月色很美是告白的話嗎?”

“不知道。”他說。

“哦。”薇薇往他邊上悄悄挪了挪,和他貼在一起,“吃完飯好累呀。”

賀亭川察覺了她的小心思,伸手將她攬到懷裡靠著。

薇薇順勢抱住了他的胳膊低低地說著話,心臟撲通撲通跳著:“如果拿那句話告白,兩情相悅的人要說風也很溫柔。”

他故意貼著她的耳朵吻了吻:“哦,我們薇薇今天不說豔詞了?”

薇薇轉身過來掐他,發現他的肌肉太硬掐不動,又攀上來咬他。

女孩的唇潮潤潤的,齒尖帶著薄薄的熱氣,全部隔著衣服暈在他的肩膀上。

他心口一麻,將她從懷裡撈上來吻住了她的唇,薇薇輕呼一聲,閉上了眼睛。

風把她的長發吹散了,拂在他的手臂上。她剛剛說的那句“風也很溫柔”像是刻在了皮膚上。

許久,他才終於鬆開她。

薇薇紅著臉輕聲細語地問:“哥哥,你覺不覺得……有一股螃蟹的腥味?”她今天螃蟹吃多了,總感覺有點味兒。

“沒有。”他說。

他隻聞到了她身上鳶尾花的甜味。

從橙湖回去,賀亭川把薇薇送回了家。

車子停在路邊,女孩解了安全帶,又靠回來,點亮了車頂燈,偏著腦袋看他。

突然的亮光,讓他有些不適應。

女孩的臉暈染進暖橘色的光亮裡,粉唇掀了掀,甜膩地問他:“哥哥,難道沒有告彆吻嗎?”

他不動聲色地看著她,眼波似潮透的冰麵,薇薇見他沒反應,掀開了車門,冷風漫進來一縷。

薇薇笑著說:“不親也行啦,祝哥哥晚安好夢。”

他在她一隻腿放出車門時,撈過她的手腕,猛地將她回扯到座椅裡。

薇薇聽到“哢噠”一聲輕響,頭頂的光滅掉,他棲身過來將她壓在座椅裡吻住了。

腰被他侵略性地勾住,後腦勺也被他摁住,長發揉散了,汗意漫上來。

她睜眼閉眼都是他灼熱的呼吸和輕顫的睫毛,她的鼻尖緊貼著他的,唇被他略帶暴戾地咬住,呼吸融在一起,舌尖吮到發麻。

一吻結束,薇薇靠在那座椅裡喘氣。

“彆回去了。”他掌心曖昧地撫摸過她的後脖頸,隱隱有往下,在她衣領處停下來,粗糙的指腹擦過她的頸部的動脈血管,隱忍且克製。

“不行……”她說。

“怎麼不行?”他聲音很磁,指尖往上,掰過她的下頜,指腹捏了捏她下巴上的軟肉,將她的臉轉了過來。

薇薇探了指尖,將他領帶的溫莎結扯正了,盈盈一笑道:“得保持點神秘感,不然哥哥會膩的。”

賀亭川從嗓子裡滾出一聲氣音,他將她軟嫩的手拿下來,團進掌心握了握,放她走了。

蘇開山親眼看著薇薇從那輛黑色的帕薩特上下來,陰沉著臉,有幾分不悅。

溫嵐等女兒進來後,適時和她說了明天相親的事。

“媽媽,其實我有男朋友了。”

“就是剛剛送你回來的那個帕薩特?”蘇開山板著臉問。

“爸爸,其實他是賀亭川……”

蘇開山拔高了聲音打斷道:“撒謊還撒到賀亭川頭上了,上次那幾個相親的都和我說了,你消極應對。明天,我和你媽媽親自去監督你相親,你小時候胡鬨我從來沒說過你,現在大了就要做長大的事。”

薇薇咬了下唇,眼淚在眼眶裡轉。

溫嵐扯了下蘇開山,連忙柔聲安慰薇薇:

“明天你就隨便去見見,不用有什麼壓力。”

蘇開山咄咄逼人:“彆跟我講什麼理由,你隻要姓蘇,明天就要去。”

薇薇把洶湧的情緒咽回肚子裡:“好,我會去的。”蘇家將她養大,她欠蘇家的,確實怎麼都還不清。

薇薇回到房間裡,抱著那隻小老虎悶坐了很久,她想給賀亭川發消息,問問他到底什麼時候來娶她,轉念,又把手機給摁滅了。

好討厭啊!

她根本拉不下那個臉來求他……

要是換一個人倒還好,她不想將這些利益和算計扯到他身上去。

她覺得她對他的喜歡就是純粹的、簡單的,和這些沒有任何關係。

女孩的眼淚悄無聲息地洇進小老虎的毛絨裡。

她的背很輕地顫動著,她在哭,也隻有她的小老虎聽得見。

*

次日晚上,薇薇隨溫嵐和蘇開山一起去應了那個相親局。

這次的相親對象,和之前不一樣,並不是同齡人,起碼比薇薇大了十來歲,原配夫人死了,來娶續弦,肥頭大耳的,很油膩。

他甚至還當著溫嵐他們的麵要拉薇薇的手,被溫嵐阻止了,蘇開山倒是問了他不少問題,全是商業合作方麵的事。

蘇開山根本不在乎對方的人品如何,隻在乎這個女兒可以換回多少利益。

薇薇覺得有些窒息,離座去了趟洗手間。

她到底還是沒忍住給賀亭川發了消息:“哥哥,你能不能來替我擋一下桃花?”

她把地址發給了他,在廁所待了好一會兒,等溫嵐來叫她,才戰戰兢兢地回到位置上。

賀亭川沒有回她消息,眼前難捱的相親局還在繼續。

“蘇小姐有什麼問題,也可以問我。”

“我沒什麼問題。”薇薇說。

“那我簡單講下我的要求,我家一脈單傳,必須要生兒子,延續香火嘛,不能到我這裡斷了,對吧。”

溫嵐說:“這哪能保證那麼準。”

“沒關係,可以多生幾個的,總歸有個是男孩,反正做全職太太,能照顧得來。”他猥瑣地打量著薇薇說道,“蘇小姐,覺得呢?”

薇薇抿緊唇線,沒有說話。

蘇開山不悅地喊了聲:“薇薇!孫先生在問你話,講話!”

薇薇齒尖咬破了嘴唇,嘴裡儘是血腥味。

這時,一隻寬闊有力的大手,忽然拉過她的手腕,將她從座椅裡扯了起來。

薇薇錯愕地抬眉,對上那雙深邃且熟悉的眼睛。

她心臟驟然一暖,差點落淚。

她從沒覺得賀亭川這雙眼睛這樣溫柔過,那是春天紫荊花樹上的第一縷春光,是盛夏長夜裡不滅的星火……

“薇薇,回答他的問題。”他握著她的手腕說。

薇薇恍然回神,看向對麵那個姓孫的說:“孫叔叔,我覺得我們不合適,無論是年齡、相貌還是三觀,您都不是我喜歡的伴侶類型。”

賀亭川在薇薇說完後,攬住了她的腰,朝溫嵐和蘇開山說:“抱歉,蘇伯伯,蘇伯母,薇薇其實是我女朋友,本來想著這兩天就去您家提親的,求婚的戒指還沒到,差薇薇一個儀式。”

蘇開山聽完他的話,直接傻眼了。

他女兒是賀亭川女朋友?賀亭川還要到他家提親?

“你和薇薇,你們倆……你們……”

“蘇伯伯,我要娶薇薇。”賀亭川言簡意賅,毫不拖泥帶水。

溫嵐的嘴巴直接驚圓了。

賀亭川說完,睨了眼對麵那個姓孫的,冷聲道:“孫叔,您得另尋良配,蘇小姐會是我太太。”

孫仲楊嚇得說話都不利索了,“賀……賀總,這是誤……誤會,我不知道她是您的人。”

賀亭川看向薇薇,語氣溫柔地問:“還沒和家裡說嗎?”

薇薇隻好說:“還沒來及。”

他沒有任何責備,躬身拿了她放在桌上的手機,朝蘇開山和溫嵐略點了下頭,將薇薇帶離了餐桌。

過了好半天,孫仲楊的腿還在發抖。

蘇開山尷尬地喝了幾口水說:“老孫,小女也沒和我說她和賀亭川的事,實在抱歉。”

*

從長廊出去,外麵下著小雨,空氣濕漉漉的,有些冷。

賀亭川把脫掉身上的外套,裹在薇薇肩膀上。

暖融的溫度沿著脊背烘上來,薇薇的心被那熱意薰得發懵,她握住他的手說了句:“哥哥,對不起。”

“乾嘛要說對不起? ”

“我已經和你在一起了,還來和彆人相親。”雖然是推脫不掉的局,她還是覺得不對。

賀亭川將她攬到懷抱裡,輕聲哄:“剛剛嚇到了嗎?”

“一點點。”女孩的聲音軟糯糯的,很乖。

“剛剛你應該整杯酒,直接倒在那姓孫的臉上。”

“我是那樣想的啊,但是哥哥在那兒,我得做淑女嘛。”她故意說得輕鬆。

賀亭川側過身,把手壓在她頭頂,笑了一聲道:“做淑女嫁給我嗎?”

薇薇愣了愣,抬起眼睫,水晶一樣的瞳仁對上他的目光,半晌,盈盈地笑了起來:“對啊,嫁給你。”

記憶扯到了很久以前……

薇薇那時候19歲,也是這樣的雨天,溫嵐生了自己的孩子,蘇開山第一次說破了她的身世,原來他們並不是她的親生父母。

她的親生父母,自始至終都沒有去孤兒院接過她。

她心情不好,和一群朋友在酒吧裡廝混,聲音嘈雜刺耳,她喝了點酒,穿著小吊帶裙,搖頭晃腦地打了一整晚的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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