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威撇嘴道:“你說給鬼聽,你看鬼信不信?”
薇薇和大威吹著牛,全然沒注意到巷口的暗處停著一輛黑色的賓利。
半個小時前,賀亭川從那會所裡出來,老遠看到了薇薇。
小姑娘裹得嚴嚴實實,躡手躡腳,一副要去做賊的模樣。
他上車後,便讓梁詔跟了上去。
薇薇專心致誌地擺捕鼠夾的時候,他就目光灼灼地站在幾十米開外的地方看她。
梁詔好奇地問:“太太……這在做什麼?”
賀亭川隻低低地說了兩個字:“使壞。”
“那我們要去幫忙嗎?”梁詔問。
“不用,”賀亭川從口袋裡摸出根煙,攏火點上去,從鼻子裡發出一聲類似於輕笑的聲音,“先讓她自己玩玩,估計最近憋壞了。”
梁詔覺得這句話有點寵溺在裡麵,便沒再多問。
薇薇和大威躲進樓道裡後,賀亭川的目光也跟了上去。
他們在裡麵待了多久,他就在那裡望了多久,瞳仁深邃,情緒不明。
胡海林出來後,薇薇衝出來一頓瘋狂輸出。
賀亭川見她沒吃虧,竟莫名鬆了口氣。
薇薇的臉被路燈照著,眉宇間有些毫不掩飾的叛逆,笑起來時,仿若恣意盛放的向日葵。
她還是幾年前春夜裡的女孩,隻是平常在他麵前故意藏起了鋒芒。
賀亭川轉身,示意梁詔和他一起回到車裡。
薇薇和大威也已經發動了車子。
“先生,您不去和太太打聲招呼啊?”梁詔問。
賀亭川語氣淡淡:“回家再說。”他現在貿然出現,被她同事發現不說,他家的那隻小螃蟹肯定會被嚇到。
過了一會兒,賀亭川又波瀾不驚地開口:“處理下,彆讓胡海林報複回來。”
梁詔:“是。”
*
薇薇到家時,意外發現自家的彆墅亮著燈。
現在還不到十一點,她家那位塑料老公今天竟然回來得這麼早。
她現在身上還穿著棒球服,多少有點不夠淑女……也不夠乖巧。
而且現在還是半夜……
薇薇觀察了下,發現賀亭川此時在二樓的書房。
她溜去衣帽間換身衣服,再出來見他,應該是來得及的。
於是,她輕手輕腳地轉了鑰匙進門,再悄悄溜進了衣帽間。
外套脫掉,毛衣脫掉,門鎖響了一聲——
薇薇驚訝地回頭,見他單手插兜進來了。
家裡暖和,他身上隻穿了一件襯衫,腳上套著和她一樣的情侶拖鞋,氣場倒並不凜冽。
薇薇身上隻剩下一件薄款緊身的裸色秋衣,線條玲瓏,皮膚和衣服的顏色融在一起,穿了比不穿更加撩人。
他愣了片刻,走上前,從身後環住了她。他掌心滾燙的溫度,隔著薄衫熨帖在皮膚上。
衣帽間裡的光線很亮,他和她都映進麵前的落地鏡裡。
薇薇在鏡子裡對上他漆黑的眼睛,心臟一緊,乖巧地喊了聲:“哥哥。”
“剛回來嗎?”他問。
“嗯。”
他低頭,灼熱的唇瓣貼在她頸側的皮膚上吻了吻,齒尖緩慢而磨人地咬住她一處動脈,啞聲問:“晚上去做什麼的?天這麼冷,還出了汗。”
薇薇吞了吞嗓子說:“去打棒球的呀,哥哥會嗎?”
“打到這麼晚才回家?”潮濕的吻沿著脖頸往上,滑到了她的耳後,他在對著鏡子吻她的耳垂。
都怪這光太亮了,薇薇看到他吻過的地方有一串潮濕曖昧的痕跡。
這畫麵太香.豔了,她不敢看,卻被他控著下頜,直視著麵前的鏡子。
熱意在她心臟洶湧,理智已經殘存無幾,她說:“哥哥平常不也很晚才回來嘛。”
“意見挺大的?”他將她翻身扯過來,輕輕銜住她的唇瓣。
“沒有意見。”薇薇低聲說。
“委屈巴巴,在撒謊。”他指尖隔著衣服撫上她的腰窩,女孩很輕地顫了下。
“那我可以提意見嗎?”她的眼波流轉,無儘溫軟。
“當然可以提,”他吮了下她的唇瓣,“我都聽我老婆的。”
她輕輕扯住他襯衫的第二粒紐扣道:“那哥哥從明天開始,每天十點前必須到家。”
他笑了一聲:“行,那就少做點生意。不過……”
“不過什麼?”薇薇問他。
他扯了張椅子過來,攬著她坐到腿上,聲音裡帶著抹戲謔的笑意:“薇薇,我不能虧本,總得做點彆的事彌補下損失。”
他目光漆黑,似有所指。
薇薇在他嘴唇上咬了一口,說:“哥哥果然是奸商。”
他的指腹,隔著衣服,摩挲著她的脊柱:“我是不是奸商,你不知道?”
薇薇起身要走,被他掐著腰摁坐下來。
“就在這裡。”他說。
“不關燈嗎?”
“不關,想多看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