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沉淪。(1 / 2)

熱吻小甜莓 顧子行 7942 字 2024-03-21

26.

衣帽間狹窄逼仄, 空調溫度上來得很快,空氣裡沒了冬日的冰冷潮濕, 暖風薰得沉醉,腦袋也跟缺氧似的,有些蒙。

“好啊,那就給哥哥看,不過……”薇薇輕笑著探過指尖,摘了他鼻梁上的金絲眼鏡。

她緋紅的唇瓣靠近,貼在離他嘴唇最近的地方和他說話:“我也要看哥哥沉淪的樣子,公平起見,眼鏡還是彆戴了。”

多年來,賀亭川習慣讓瞳孔和光線之間隔著一層東西。

那就像是他的一層封印,壓製著他所有狂熱與真實。

此刻, 那層封印被懷裡的女孩貿然揭走了。

那雙漆黑的眼睛湧起一絲危險,他指尖下意識收緊,未及發作, 一枚柔軟的吻不偏不倚地落到了他的眼皮上。

女孩的聲音清晰甜軟:“哥哥,我才發現,你的睫毛好長。”

賀亭川喉結滾了滾, 緊繃的心臟驟然鬆弛下來。

恍惚間, 他似乎看到有朵春花墜進了平靜的湖麵,卷起層層漣漪。

瞳仁漸漸適應了陌生的光亮,他任由她在臉上作亂、胡鬨。

薇薇把那副眼鏡舉起來, 對著光照了照,又調皮地架到自己鼻梁戴了一會兒。

眼鏡腿上的金色鏈條,從她柔軟的臉頰上垂下來,落到了他的眉骨上, 再隨著她的動作,在他皮膚上輕輕掃動,冰冷而撩撥。

她隔著鏡片,朝他低低笑了聲:“哥哥,原來你一直在騙人,你根本就不近視。”

“嗯。” 他大方承認。

薇薇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漂亮的眼睛望向他,問:“哥哥不近視,為什麼要戴眼鏡?為了好看,還是為了隱藏自己?”

他掌心鉗住她的軟腰,將她往懷裡按了按,女孩的下頜骨撞到他的下巴上。

她的目光迎上那雙濃得化不開的瞳仁,漂亮的狐狸眼裡水汽薰上來,盈波點點。

賀亭川反剪著她的手腕,往後一扯,迫使她仰起了修長的脖頸。

那冰涼的鏈條,在她臉頰上迸濺著離開他的皮膚,在空氣裡來回碰撞、搖曳,碎光浮動。

女孩微仰著頭,臉頰似一瓣皎潔柔軟的月亮。

“寶貝今天的問題似乎有點多。”他低頭,齒尖在她突起的鎖骨上輕輕咬了一下。

立刻有熱意從皮膚上竄上來,侵入骨骼,刺激得她心臟發麻。

蘇薇薇想伸手推他,但手腕卻被他緊緊地扣著根本掙不開,再開口,聲音已經隱隱有了顫意:“因為……我想看清哥哥最真實的樣子。”

“看清了,然後呢?”他問。

“看清了就……”她似乎是被他的問題給難住了,小眉毛蹙了蹙又鬆開。

“就怎樣?”他鬆開她,好整以暇地追問。

“就藏在心裡呀。”她耍賴皮似的說了這麼一句。

賀亭川難得笑了一聲,沒有了鏡片的阻隔,那雙瞳仁比平時多了些溫柔的碎波,神情也更加放鬆自然。

他就那麼凝眉看著她——

女孩瓷白的臉頰,被暖風蒸成了粉紅的棉花糖。

似有若無的鳶尾花的甜香在空氣裡遊蕩、彌漫,加重了那令人迷醉的感覺。

他鼻尖貼近她的脖頸,輕輕嗅了嗅,聲音低且濁:“噴的什麼香水?”

“沒有噴……”薇薇低聲應著。

“那就是你身上本來的味道。”

蘇薇薇抬起胳膊,沒聞到什麼鳶尾花的味道,倒是聞到了他身上火燎雪鬆的氣味。

她低頭,放肆地挑起賀亭川堅硬下頜骨,說:“科學研究表明,隻有相互鐘情的兩性之間,才會聞到彼此身上獨特的氣息,哥哥可要小心咯。據說,這種味道是戒不掉的,今後隻要再次聞到那種味道,就會情不自禁地想念對方……”

“既然戒不掉,那就不戒了。”賀亭川捏住她的指尖送到唇邊一根根地吻,“薇薇也聞到我的味道了嗎?”

“沒有。”她在撒謊。

“好吧,沒有也沒關係,我會記住你的味道。”他扶著她的後腦勺,將她嵌到心口。

薇薇耳朵貼著他的胸膛,她第一次如此清晰地聽見了賀亭川的心跳——

那是野豌豆在荒原裡燃燒迸裂的聲音,隱秘、鏗鏘而滾燙。

她被那聲音引誘著,急切地去解他襯衫上的紐扣。

“這麼主動,不怕明天起不來?”他繼續任由她作亂,眉眼間儘是寵溺。

“明天我休息,不用早起。”

“感覺你在對我說歡迎詞,”他貼著她的唇瓣,重新吻上來,“那我就不客氣了。”

次日早晨,薇薇醒來時,賀亭川還沒走,兩人的發絲纏繞在一起。

窗戶漏進來一絲光亮,她枕著胳膊,借著那縷光,仔仔細細地打量他的眉毛、他的眼睛。

怎麼辦?她好像越來越喜歡他了……

賀亭川恰巧在這時醒了,漆黑的眼睛裡透著些惺忪。

“哥哥今天怎麼沒走?”薇薇問。

“休息一天,在家陪你。”

她的指尖沿著他的喉結往下,滑到了他的鎖骨上。

“這算不算……‘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

他重新將她扯進懷抱裡,薇薇已經察覺到了他的欲念,要撤離已經來不及了。

鋪天蓋地的吻落下來時,他在她耳朵裡說:“才七點,還沒有到日高時,春宵還沒儘……”

快十一點,兩人才膩歪著起來。

薇薇自告奮勇地做午飯,賀亭川也沒攔著,跟著她進了廚房幫忙準備食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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