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堯語塞,他怎麼感覺賀亭川這語氣像是在炫耀呢?
“哥哥,我肯定娶柔柔……”
“你叫哥,彆喊哥哥,”賀亭川糾正道,“哥哥是專門留給我老婆撒嬌用的。”
“……”艸,又在炫耀!這還炫耀得很理直氣壯,他根本沒法反駁,多氣人啊。
肉烤得差不多了,葉柔把蛋糕提出來,幾個人給賀亭川慶了生。
江堯不情不願地唱了生日歌,然後趁著賀亭川許願的時候,把葉柔扯到背光的地方告狀:“柔柔,你哥剛剛欺負我。”
“他是財神爺,你讓他欺負一下又沒事,我剛讓他簽了一份廣告讚助合同,我們隊一整年的油費都有了。”
“葉工,我發現你變了,利益熏心、見錢眼開。”
“江堯,你的老婆本不要了?”葉柔又揪他耳朵。
“要要要!”想想就來氣,結婚早有什麼了不起的啊,今晚賀亭川在他麵前炫了八百遍了“看吧,我有老婆你沒有。”
*
幾個人吃吃喝喝,到了晚上九點。
薇薇喝了酒,臉蛋紅撲撲的,依舊是賀亭川開車回去。
出了門,蘇薇薇提醒道:“哥哥,我們現在不回家,我還有個禮物要給你。”
“什麼禮物?”賀亭川問。
“你把車開去月桂園,禮物就在那。”那是他名下另一棟彆墅,離市區有些距離,薇薇上班不方便,他們隻住過一兩回。
賀亭川把車子開到門口。
薇薇神秘兮兮地對他說:“哥哥,你得先把眼睛閉上才行,這是驚喜。”
他笑了下,照著做了。
薇薇踮著腳尖扯鬆了他的領帶,又摘掉他鼻梁上的眼鏡,用那根領帶遮住了他的眼睛。
賀亭川打趣道:“老婆,你隻綁眼睛,不綁彆的地方嗎?”
“要綁的。”說話間,薇薇摘了頭發上的發帶,將他的手綁到了背後。
賀亭川無奈道:“老婆,綁架啊?”
薇薇答得輕快:“就是綁架!得這樣才夠驚喜。”
她一路牽著賀亭川進了彆墅,期間不忘提醒他上下台階注意安全。
到了二樓,薇薇端了把椅把他摁坐進去。
賀亭川無奈地開口:“寶貝,你這驚喜還要多久?”
薇薇捧著他的臉,在他嘴唇上啄了一口,安慰道:“馬上就好啦!哥哥你得再忍一會兒。”
薇薇調試好了架子鼓,坐進去,手裡的小鼓錘一轉,緩緩敲了一段生日歌。
她和著鼓點邊敲邊唱,聲音很甜軟,鼓點卻清脆,明明是熟悉的曲調,卻被她唱得有些溫暖。
六年前的事情之後,他好像很久都沒有聽人唱過生日歌了。
今天薇薇連著給他安排了兩次。
一次是在葉柔那邊,一次是在這裡。
一次熱烈,一次溫暖。
鼓點漸漸快了起來,急促時如暴雨落瓦,緩時如夏風拂葉,耳膜裡充斥著急促的聲響。
“薇,我想看著你敲鼓。”賀亭川在她鼓點緩下來的時候開口。
“好啊。”薇薇說。
“手動不了,過來替我把眼睛上的領帶摘掉。”他說。
薇薇拎著鼓錘,緩步過來,指尖有意無意地把玩著鼓錘頂端。
她停在椅子旁邊,垂眉打量他——
光線從頭頂落下來,被他的下頜骨遮住,彙聚的陰影,恰到好處地落在他的喉結上。
賀亭川這會兒被擋住眼睛,又綁著手,給人一種讓人為所欲為的錯覺。
這錯覺,喚醒了薇薇心裡住著的小惡魔。
她略微俯身,長發從她耳朵後麵落下來,散落在他的脖頸裡。
賀亭川坐在那裡,很輕地笑了一聲。
薇薇貼著他的唇瓣說話:“哥哥,你現在得說句話求求我才行。”
“怎麼求?”他微抬下頜,配合著發問。
薇薇挑了挑眉毛,道:“怎麼求都行啊。”
“那就……求求寶貝放了我。”
蘇薇薇故意使壞,握著手裡的木質鼓錘,沿著他的額頭往下——
緩緩劃過他的眉心、鼻梁、唇峰和下巴,最後停在他的喉結上。
整個動作輕佻又曖昧,薇薇看到那塊骨頭很輕地動了動。
她貼到他耳畔說話:“哥哥,看來這次海妖被美人魚捕獲了。”
距離很近,他嗅到了她身上特有的鳶尾花甜香。
“那小美人魚打算怎麼辦?”
“美人魚也要沒收海妖的聲音。”薇薇笑了一聲,用那木質鼓錘繼續往下,曖昧地挑開了他襯衫的紐扣。
他喉結又動了動。
薇薇看到了他的鎖骨,手裡的鼓錘點上去,動作輕柔地畫了個圈。
賀亭川長腿提起來,腳跟摸索著找到她的腿彎,猛地一摁——
薇薇栽進了他的懷抱裡。
他埋到她的脖頸裡,輕輕一壓一磨,那個固定在他眼睛上的領帶,便被他退到了鼻梁上。
漂亮的狐狸眼,對上一雙漆黑深邃的眼睛。
他在那一刻吻住了她的脖頸:“寶貝,海妖可沒那麼好收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