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試探 沈玄默竟然生氣了(1 / 2)

“顧白衣……”趙桑實翻看著寄到手邊的資料, 似是自言自語,“你覺得,是我看走眼了嗎?”

一旁的下屬不敢接話,趙桑實此刻的心情明顯不太好。

從調查結果來看, 顧白衣就是個普普通通的孤兒。

非要說什麼特彆之處, 也就是臉長得特彆好看, 以及身世特彆淒慘。

即便連“小學出黑板報獲得了鼓勵獎”這種瑣碎的經曆都記錄在案了, 關於顧白衣的資料也就那薄薄的幾張。

彆說幾分鐘就翻完資料的趙桑實, 哪怕是親自經手調查的下屬也覺得有點不可思議。

這樣一個普通到有些瘦弱的人,是怎麼同時撂倒十幾個職|業|打|手的?

要不是那群人確實都是沒腦子的軟骨頭, 趙桑實都要懷疑是那些蠢貨聯合起來耍他了。

趙桑實的視線停在那遝資料的最後。

“你剛剛說, 他這兩天住院了?”趙桑實問,“因為什麼?”

下屬神色古怪地答:“……發燒。”

趙桑實一頓, 抬頭看向下屬:“什麼?”

下屬重複了一遍:“發高燒進了醫院。”

趙桑實摩挲了一下手中的紙頁。

最近天氣漸涼, 感冒發燒不是什麼奇事, 但經過訓練的人, 身體素質肯定是比常人要好很多。

即便有點鼻塞咳嗽, 休養幾天也會更快痊愈。

但前一秒才說那人以一己之力撂倒了十幾個人, 下一秒就說他發燒燒進了醫院。

這落差就有點大。

不過倒是很符合趙桑實對他的第一印象——弱不禁風的小白臉。

趙桑實神色莫名地沉吟片刻, 問:“他現在在哪家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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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白衣下樓去拿最後一份檢查報告。

他剛辦完出院手續, 走在路上的時候想起來應該跟沈玄默說一聲, 便給他發了條消息。

沈玄默回他:「我去接你。」

顧白衣想說不用。

他在醫院住了兩夜,除了林和初幫他帶過來的衣服和作業本, 就沒有什麼彆的行李了。從醫院回去可以直接坐公交, 根本不需要沈玄默再多跑一趟。

然而他還沒來得及回複,迎麵就走來一個身材高大的墨鏡男。

墨鏡大得幾乎遮住半張臉,站在路當中就好像一座小山一樣敦實。

顧白衣沒太在意, 主動往旁邊避讓了一下,從他身邊走過去。

但對方的視線總是時不時地落到他臉上。

擦肩而過的時候,顧白衣清楚地看到對方顫抖了一下,他抬頭看了一眼,隔著墨鏡對上視線。

墨鏡男顫抖得更厲害了。

顧白衣眯了下眼睛:“你認識我?”

墨鏡男腿一軟,險些給他跪下了。

顧白衣沒給他這個機會,一伸手便扶住他的胳膊,叫他重新站穩了。

“你沒事吧?”顧白衣在他的雙腿上打量了兩眼,“需要我送你去骨科嗎?”

他的語氣溫和,好像一個平常的熱心路人。

墨鏡男卻好像很害怕他似的。

手掌下按著的肌肉緊繃著,一副預備著隨時給他一拳的模樣,然而他的臉色卻一點點灰敗下去,更像是極度驚恐下的緊張反應。

俗稱見了鬼一樣。

這反應……

顧白衣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麵目可憎了。

“我們見過?”他問道。

墨鏡男一聽他開口身體就是一僵,但表情卻有些控製不住的扭曲起來。

他一口牙都要咬碎了,當初顧白衣就揍他揍得最狠,臨走之前還侮辱性極強地誇他身體素質不錯,比其他人抗揍多了。

結果這才幾天,這人竟然就忘得一乾二淨了!

墨鏡男莫名憋屈,但本能的恐懼壓著他不敢開口,隻能哆嗦著說:“沒有。我、我腿腳不好,坐這邊休息一下就行。”

聲音因為緊張都變得尖細起來。

顧白衣好人做到底,將他扶到走廊邊的位置坐下來。

“生病就好好治病。”顧白衣的目光在他腿上轉了兩圈,意有所指地安慰,“聽說這家醫院的骨科在全國都是能排得上號的。”

墨鏡男:“……”

這是威脅吧!絕對是威脅吧!

但他也隻能訕笑著點頭,看著格外唬人的壯漢在顧白衣麵前也乖巧得如同鵪鶉似的。

周圍人的視線若有若無地掃過來,滿是驚訝。

顧白衣恍若未覺,仿佛真的隻是日行一善那樣單純,安置好這位陌生的“病患”,他轉身便離開了。

就在他離開後不久,墨鏡男刷得一下站起身,在周圍路人看醫學奇跡一般的眼神中,飛快地跑向了反方向。

站在角落偷看的矮個男人滿臉鄙夷:“瞧你那出息!不就一小白臉,竟然嚇得話都不敢說!”

墨鏡男臉色難看,忍不住腹誹你被他按著揍一頓試試?

說起來他以往不是沒遇見過厲害的,最嚴重的一次肋骨都險些折進內臟了,運氣好才撿回一條命。

照理說他這樣見過大風大浪的壯漢,不至於會害怕顧白衣那個小白臉,上次被揍他的傷甚至都不算嚴重。

可那個人的恐怖之處根本不在於他下手重不重,而是根本沒有還手之力!

墨鏡男的力氣算是很大的了,就算遇上同等體格的對手,也很難將對方徹底鉗製住,一時落於下風也能有一搏之力。

但麵對顧白衣,對方狀似輕飄飄地拍了他一掌,他便覺得半邊身子就是一麻,倒下去之後再怎麼掙紮也爬不起來了。

就好像案板上垂死掙紮的一條魚。

他是清醒地看著顧白衣是怎麼輕描淡寫地卸了他的關節的。

劇痛之中,他還感覺到顧白衣伸手摸了下他的頸動脈,不是為了看他死沒死,而是遺憾地歎息:「算你命大。」

回想起那時候顧白衣淡然的眼神,墨鏡男至今還覺得汗毛倒豎,冷汗直冒。

他甚至有種錯覺,顧白衣是真的見過血的。

而且習以為常。

矮個男人卻不信。

光看外形,就是打死他也不信顧白衣真有那麼厲害,最多就是學了幾手糊弄人的詭計,才把墨鏡男這種頭腦簡單的人嚇住了。

墨鏡男不敢跟他嗆聲,隻好低著頭,唯唯諾諾地應:“三哥,就是他沒錯。”

他今天就是被帶過來認人的。

矮個的李三哥點點頭,衝他揮揮手:“行了,這次算你運氣好,先回去吧,我去找趙哥。”

墨鏡男抬頭看了他一眼,見他同意了,當即一扭頭,火燒屁股一樣健步如飛地跑遠了。

他還特意繞了顧白衣的反方向。

手揮到一半的李三哥:“……”

那顧白衣,難道真有那麼邪門兒?

李三哥也忍不住開始懷疑了。

“邪門”的顧白衣剛出門診樓,就看到了另一個熟人——

趙桑實。

顧白衣有點驚訝,但並不意外。

剛剛他就猜到是那是趙桑實手底下的人,除了早有矛盾的室友,他最近也就招惹到了這一家團夥。

畢竟當時沒下死手,隻要人醒著,想要指認他那可再容易不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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