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偵探要吃兔子蘋果 過去的夢/讓病號……(1 / 2)

在麻藥的作用下,上梨子禦酒做了個關於過去的夢。

還是少年的他,父母莫名其妙的死亡通知,未見遺體便收到的兩壇骨灰。

——他們說是車禍,就一定是車禍嗎?

上梨子禦酒不明白,他不明白的事太多了。

所以他去找了主編先生,輕易交付了信任,費勁心血的證據在火焰的肆虐下化為灰燼,單純的少年也因為有利用價值被披了人皮的豺狼咬斷脖子叼到了主戰派的老巢。

他被放在聚光燈的中心,像一件珍惜的貨物。

主編先生展示著他失而複得的雙腿,欣喜若狂,其他人和他一起歡呼雀躍。他們認為,得到上梨子禦酒這個轉換器,就意味著得到了健康、長生和無儘的生命。

至於財富?

政客最不缺的就是財富。

然後……

血流成河,年少的上梨子禦酒坐在屍體的正中,目睹銀發劍客收劍離去。

在幕後操縱戰爭的權貴們都死了,戰爭也隨之結束了。

新的時代拉開帷幕,更好的世界即將到來。也確實到來了。

人啊,真是頂有意思的生物。

再滔天的功績和罪行,都能用輕飄飄的死亡償還一切。

那麼留下的人,該恨誰呢?

上梨子禦酒不知道,他永世被困在無知且彷徨的年少時光。

“也該醒了吧。”

隨著這句天外來物般清兀的話語,上梨子禦酒猛的睜開眼,他一把推開那張麵前放大的臉,單臂支撐著身體,側過床榻劇烈咳嗽起來,劇烈的像要把肺咳出來。

胸口的貫穿傷因此崩裂開,殷紅的鮮血染紅了胸口的繃帶,藍白條紋的病服太薄,很快也沾了大片血暈,纖細的手腕從寬大的袖口伸出,手臂上是點點紮眼紅梅。

突然被狠狠推開的江戶川亂步:?

他茫然了一秒,然後瞪了一眼上梨子禦酒,百分百確定這家夥是故意的。

一個剛從鬼門關回來的人哪來那麼大力氣!

報複,赤裸裸的報複!

隻是單純被嚇了一跳,沒控製好力氣的上梨子禦酒咳完,正身回來。

他看著跌坐在地,氣出倉鼠腮的黑發少年,莫名覺得好笑。

名震天下的偵探,私下竟這麼可愛嗎?

年齡好小啊。這麼想著,上梨子禦酒輕聲道。

“抱歉。”

江戶川亂步冷哼一聲,實在沒從這句道歉裡聽出多少真情,反而莫名感覺自己哪裡侮辱了,他爬起來,快幾步走到窗前,’嘩啦‘一下把窗簾拉的嚴嚴實實,屋裡瞬間昏暗下來。

“好啦,這下攝像頭就拍攝不到了,屋子裡的竊聽器也都讓我踩碎了,彆裝了。”

聽到這句話,上梨子禦酒心情無比平靜。

他從床邊拿過濕毛巾拭擦手背快要乾涸的血漬,鮮血染紅半衫,皮膚也因為失血過份蒼白,脊背卻挺得筆直,不顯病態,不落下風,一雙朱砂色的眼眸閃著細碎的微光,波瀾不驚。

“裝?”他放下毛巾,將手平放,疑惑的問道。

江戶川亂步抱著胸,靠在窗口,罕見的睜開雙眼看人。

他擁有一眼能看穿真相的超強洞察力,因此來自各處的信息會鋪天蓋地湧入大腦,太過吵鬨,便習慣了眯著眼睛看世界,物理減少信息攝入,隻有遇到感興趣的案子時才會睜開。

睜眼也意味著,他開始認真了。

這種壓力隻有直麵的人才能體會到。

那是被擺在解剖台上,頭骨、顴骨、肩胛骨、肋骨、大腦、內臟、血管,一字擺開,身體的每一寸都反複被X光掃過,不留一點隱私的寒涼。

但事實上,江戶川亂步隻是淺淺掃了一眼。

甚至不過兩秒,那雙鬆柏似的眼睛便又眯起來了,像打盹的貓崽。

這位名偵探是典型的娃娃臉,嬰兒肥未消,柔軟的黑發蓬鬆著,渾身散發著不諳世事的天真。

上梨子禦酒抓著被褥的手驟然收緊,他想起係統對江戶川亂步的描述,又逼迫冷靜下來。

非異能者,也就代表著他的推理沒有非自然力量幫助。

——普通人是無論如何也贏不過異能者的,正如幾個小時前慘死的他。

如果沒猜錯,這位名偵探是在詐他。

江戶川亂步突然開口:“我二十二。”

上梨子禦酒懵了,他楞楞地看著模樣幼態的黑發少年,發出一聲無意識的疑惑:“哈?”

“我說,彆拿這種看小孩的眼神看我。”江戶川亂步伸出手指,隔空戳戳這位資料上明文寫著比自己小一歲的青年:“算年紀,你要叫我哥哥。”

上梨子禦酒沉默了。

好幼稚,他想。

江戶川亂步:!

他眼睛瞪渾圓,很想發表點什麼意見,最後硬生生憋回去了。

黑發偵探冷哼一聲,一屁股坐到病床邊的小凳子上,順手從一旁的果籃裡拿了個個圓紅潤的蘋果,塞到上梨子禦酒懷裡。

上梨子禦酒抱著蘋果不明所以,他才注意自己病床邊的床頭櫃上放滿了鮮花和水果,邊緣還放著一隻保溫桶,大概是同事們送來的慰問品。

他向江戶川亂步投去疑惑的目光。

“感謝我吧,要不是我得知你轉院,先一步鑽上救護車,你現在要麵對的指不定是誰呢。”江戶川亂步一邊說,一邊從果籃邊緣抽出水果刀扔過去:“我要吃兔子蘋果。”

說罷,他把保溫桶的蓋子擰下來,放到上梨子禦酒膝上,充當托盤。

態度理直氣壯到讓被指使的人心虛。

“……”

這是他的病房,他的慰問品,他是病號,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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