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第十六章 粉墨登場與血色婚禮。……(1 / 2)

Beta,但萬人迷 閒時煮酒 29408 字 5個月前

萊爾的表情變得平淡, 又恢複成每天上班坐在他旁邊時的樣子,平靜默然。

文森特的唇繃成一條線。

一路上再沒人說話。

到了地方,兩人被帶到不同的房間裡麵換衣服。

提亞特的在婚禮上要穿的是一件白色禮服,樣式挺括, 淡藍色綢緞領巾, 閃閃發光的金色扣子上雕著綻放的薔薇花。

簡潔華麗, 是文森特不太習慣的類型。

他常穿正裝, 但大部分時候色調灰暗, 看上去禁欲且古板。

文森特下巴微抬,工作人員把領巾塞進他的領口, 正要用手捏出褶皺的時候, 被他抬手製止,他不喜歡陌生人的手離自己的喉嚨那麼近。

這是命門, 是脆弱之處。

再加上剛才車內爆發的爭吵, 讓他不想在這個鬼地方再多待一秒鐘, 儘快完成任務離開才是最緊要的。

推開更衣間的門, 他發現外麵是個燈光明亮到刺眼的圓形空間, 萊爾正從對麵的房間走出來。

款式簡單的純白婚紗包裹住她瘦弱的身軀, 頸下是兩截鋒利的鎖骨, 接著是一段纖細的腰身。

她提著裙擺急迫地朝文森特走來, 赤著的雙足在緞麵裙擺下時隱時現。

工作人員在身後追逐她, 將腰部兩側仍有餘裕的布料用大頭針彆起來。

她看起來比文森特更不耐煩,更急於離開, 對設計師提出來要改進的點, 嘴上嗯嗯啊啊地應付著。

“新郎覺得怎麼樣呢?”設計師追求完美,四摳細節,見萊爾這邊油鹽不進, 竟轉身把話頭對準文森特。

文森特沉默片刻,擠出兩個字:“還好。”

從他這得到回應,對方又嘰嘰喳喳地說了些什麼,問了些什麼,文森特一律想屏蔽,但良好的教養讓他不自覺地回應。

“都行。”

“不錯。”

“還可以。”

他隻能無奈又重複地使出這七字箴言應對。

他和萊爾麵前是一麵巨大的鏡子,文森特看見她的眼神有一瞬間好像飄到自己身上,唇角微提,好像在嘲笑他。

她站在文森特身邊,用手指卷著胸前垂落的長發,抵抗這沉悶無聊的問答時間。

終於要告一段落的時候,設計師轉過身,讓萊爾和她再去一趟更衣室,那裡有高度不同的高跟鞋,她要確保新娘的裙長是剛好合適的。

儘管是第一次結婚,但萊爾的耐心也差不多消磨殆儘。

“不用了。”她麵無表情地說,然後將腦袋偏向新郎那邊。

萊爾兩肩微抬,貼著腰側的手肘自然地向外張開,她看著文森特的雙眼,最終將視線落到他結實有力的手臂上。

這是兩人跳舞時,她常做的動作和眼神。

而文森特需要做的,就是攬住她,托起她,讓她旋轉。

一瞬間,文森特就明白她的意圖,他避開尖利的大頭針,右手纏上她的腰部。

萊爾也輕輕提氣,順著他的力道踮起腳尖。

高、低。

起、落。

在設計師變換不同角度檢查她的裙擺時,文森特和萊爾重複地做著這樣的動作。

他目不斜視地盯著鏡子,感覺自己正抱著一片羽毛。

終於走完所有流程之後,文森特和萊爾都鬆了一口氣,在設計師誇讚他們倆是一對默契的新婚夫婦時,兩雙眼睛在鏡子裡重疊,目光撞在一起。

萊爾漫不經心地說:“他不是新郎。”

一句話打破這裡默契而沉靜的氣氛,文森特感覺這個房間裡粘稠的空氣再度流動起來,他喘了口氣,不甘示弱地接著說:“我隻是代替新郎過來試衣服的。”

設計師尷尬而不失禮貌地微笑。

“我們會儘快將尺寸改好,在婚禮前一天派他把衣服都送過去。”她拍拍手,一個長相清秀的少年應聲而來,對兩位客人微微欠身。

萊爾的目光從他臉上輕輕掃過。

文森特已經在解外套扣子,但總也不太順利。

她沒有顧忌地反手拉下背後的拉鏈,在文森特心煩意亂的時候,傾身上前,三兩下就幫他從這不愉快的境地裡解脫出來。

“彆誤會,不想浪費時間而已。”

她轉身撩起背後的長發,露出拉到一半的拉鏈,非常自然地命令文森特:“夠不到了,幫我拉到底。”

“這算是剛才的回報?”文森特神使鬼差地問出這句話,幫她把纏繞在鎖頭上的頭發弄出來,一滑到底,強調道:“今天我們就兩不相欠了。”

“嗯哼。”萊爾重複他的話:“兩不相欠。”

綢緞禮服水一樣順滑,落在她腳邊堆疊在一起,她毫不在乎地任它掉在地上,經過的時候甚至踩了兩腳。

像跨過一片垃圾那樣將它丟在身後。

文森特恍惚間想起,前幾次上舞蹈課時她和舞蹈老師不經意聊起婚禮的細節。

拜他驚人的記憶力所賜,文森特清楚的記得,她說最期待的就是禮服。

因為她沒穿過那麼貴的布料。

萊爾形容那些綢緞,像霧一樣輕,非常閃耀。

現在她將這片霧踩在腳下。

是因為他剛才在車上透露出的事情讓她生氣了,所以惱羞成怒,還是對新郎失望,所以表示不滿?

她這種beta也會有真心?

文森特慢慢思索著,倒是不急了,他冷眼看著萊爾的背影,心想她做了錯事,理應也要遭受一次來自他人的背叛才可以。

這背叛應該比希瑞帶給自己的更深更重,在婚禮上被拋棄被恥笑,才更符合她這種惡人。

她當然要付出代價。

繁瑣的程序終於走完,文森特和萊爾今天的行程算是結束了一半,兩人換上自己的衣服,去下一站。

文森特和萊爾坐在貴賓室裡,手上各拿一枚戒指往對方無名指上套。

他的小了點,萊爾的那枚大了點。

萊爾認真地問他:“你覺得要改大多少?你們倆手指粗細應該差不多?”

文森特心浮氣躁,反複在心裡問自己,他們倆這逼婚是不是非結不可。

“對,非結不可。”他不小心問出來了,萊爾好心回答他。

“為什麼。”

“我愛他。”

“改大半寸。”文森特告訴一旁的工作人員,麵無表情的看著萊爾:“你對希瑞也是這麼說的,但是你拋棄了他。”

“他到現在都認為是我把你藏起來了,又或是我把你殺了。”

文森特轉動手上的戒指,看到內圈用索蘭語刻著提亞特的名。

“他對監察委員會指控,我們的婚約解除了,我的名聲也受到影響。”

“你在乎嗎?”萊爾看著他,說:“他又不愛你,你大可以再去找一個愛你的omega。”

“alpha和omega之間,不需要那種惡心的感情。”

萊爾看著他,眼神奇怪:“你們連愛情都羞於談起,不懂它是什麼,又怎麼會認為希瑞愛我。”

“他親口承認。”

“好吧。”萊爾無奈,說:“那我再告訴你一個真理。”

“愛情不是一成不變的,是會流動的。”她歎氣:“從前我愛希瑞,但是現在,我的愛流向提亞特。”

“即使他該死的,在婚禮前夕連敷衍我都不願意。”

文森特:“你從前對希瑞可沒這種耐心。”

“從前?從前是為了生存,現在我有了身份,生活奢侈,追求的是精神上的快樂。”

她靠近文森特,像神話裡邪惡的蛇發女妖一樣嘶嘶地告訴他:“如果你這麼在意,無法從失敗裡走出來,一定要報複的話。”

“你可以趁我傷心失意的時候靠近我,安慰我,說不定我覺得你是個可靠之人,就愛上你了呢,然後你再狠狠把我甩掉。”

文森特嗤笑:“你會痛不欲生嗎?”

“當然。”萊爾說:“此時、此刻,被新郎拋棄在這裡的我,正痛不欲生,我痛得恨不得宰了他。”

文森特勢力絕佳,他沒錯過她眼睛裡一閃而過的水光。

萊爾攤手:“沒辦法,誰讓我們beta是感情動物呢,重情重義。”

“在我痛的時候,你給我一句安慰,可比你拙劣的在我麵前演上一年都有用。”

文森特宣布這是他本年度聽過最好笑的笑話。

他忍不住笑了,但內心又有一瞬間的動搖。

直覺告訴他,這妖女正在蠱惑他,想以此達到什麼目的。

“你還是想想該怎麼順利渡過你盛大的婚禮吧。”文森特撣了撣袖子上的灰,冷冷地說:“希瑞也是賓客之一,你猜他看見死而複生卻要另嫁他人的愛人,會是什麼反應?”

萊爾不為所動:“怪不到我頭上,誰讓他自己沒本事。”

她托著下巴,似乎煩了,拒絕再改動戒指,說要湊合戴。

片刻的沉默過後,店裡的人取出一枚純淨碩大的藍寶石戒指,讓她驗貨。

“這是您未婚夫為您訂的求婚戒指,婚期將近,他一直沒空來取,剛剛我們打電話過去詢問,他說讓我們交給您,一並帶回去。”

空氣變得難堪。

文森特兩隻灰藍色眼珠盯著她。

在敵人麵前,她今天的狼狽時刻實在數不過來。

求婚本該是個驚喜,由新郎秘密謀劃,這枚藍寶石戒指價值不菲,她應該為此感到高興。

但一切在新郎的怠慢之下,這變成了一個巨大的羞辱。

萊爾捏著那枚戒指,在手中把玩。

不出所料,戒圈又大了,戴在手指上鬆鬆垮垮。

在文森特看來,這倒正常,在信息素的控製下,提亞特能想到給萊爾求婚,甚至定製戒指,已經是挺不可思議的事了。

這事壞就壞在時機不湊巧,恰好溫頓的情熱期提前了。

Beta理應退讓。

她低著頭,盯著顏色低調沉鬱的絲絨戒指盒,文森特的眼神下意識追過去,那並沒有什麼特彆的,就是一個空蕩蕩的盒子而已。

她抽了一下鼻子,抬頭時恢複了那種玩世不恭且無恥的樣子。

“你是不是很期待我的婚禮上發生意外?”她說。

“來做個交易吧。”

萊爾看著他,用指尖點著那顆寶石,像是在克製什麼。

“不如把你準備要送的新婚禮物換一換吧,換成P07。”她十指交叉,那枚戒指在她手上晃蕩著。

文森特沒有說話。

“不是想看戲嗎?我送你一場精彩的。”

文森特當然知道P07是什麼,他拋棄了他的偽裝和修養,直白地罵她:“瘋子,難道你要因為一點小事,而去殺一個高貴的alpha?”

這一次,換萊爾沉默了。

“以卵擊石。”他說

萊爾沒有解釋,而是換了一種說法:“你相貌英俊、儀表堂堂,身份高貴,但你索然無味,像塊隨時可以扔掉的雞肋,你知道這是為什麼嗎?”

“因為你無聊,無趣,沉悶。”

“隨便你說什麼。”文森特毫不動搖。

“但是我邀請你,成為我的共犯。”她朝文森特伸手:“加入我,看著我,親手報複我。”

“你會在離我最近的地方,在我犯下罪行的時候,或者之前,第一個逮捕我甚至可以趁機殺了我。”

文森特不明白她為什麼能把這些事說得這麼輕鬆,當一個亡命之徒難道是什麼值得驕傲的事嗎?

愛情究竟是什麼?能致人如此瘋狂。

他好奇地凝視著萊爾這深淵,忍不住向她身前邁了一步。

萊爾握住他的手,將戴在自己無名指上晃蕩的戒指,套在他小指上,輕聲說:“這是定金。”

那枚戒指卡在他小指上,正正好。

文森特的手指不受控製地痙攣了一下,撓在她尚未抽離的手心上。

他看著她把戒指盒掃進垃圾桶,神情雀躍地催促他離開。

回程的路上不再沉悶,雖然沒再說話,但車廂裡好像漂浮著無言的默契。

她將手放在窗邊,看著一成不變的無聊風景,表情輕鬆。

*

正是下班時間,喬克還沒走,溜達到大門口來接她。

萊爾仍舊被他抱著,一副能休息就不願動彈的樣子。

“帶你去看個好玩的,你肯定開心。”喬克順帶和文森特揮手告彆,低頭看她,哄小孩似的。

萊爾笑嘻嘻地將腦袋埋在他肩膀上。

文森特坐在車裡,透過半降的車窗看他們離開的背影。

車子啟動,離大門越來越遠的時候,萊爾回頭看他,在對方都漸行漸遠的時候,她抓住最後的落點,和他目光交錯,衝他揮手,無聲地說:再見。

喬克抱著她在蜿蜒曲折的走廊穿行,萊爾隨手摘了一朵沿著廊柱攀爬下來的花,彆在他耳後,問:“這是去哪?”

他沒說話,直到穿過回廊,越過藤蔓與花簾,看見提亞特的院子。

小院子裡一改往日的沉悶,牆上繞滿了閃爍的小燈,像落下的星河。

萊爾從喬克身上滑下來,笑得小太陽一樣衝他跑去:“大人。”

她拽著提亞特的衣袖,像剛出遠門歸來的小狗一樣,烏黑的瞳仁裡寫滿了依戀,喬克抱著手臂站在一旁,眼睛裡充滿笑意。

提亞特衝著她伸出右手,掌心朝上:“讓你帶回來的東西呢?”

“寶石?”

“不然還能是什麼。”

“那東西不是送給我的嗎?怎麼還能再要回去呢。”她說:“剛剛回來的時候,我放在屋子裡了。”

喬克臉色古怪,但在提亞特看向他的時候,他已經接收到萊爾眼神裡的求救信號,於是他沒有反駁。

“掃興。”提亞特說。

“我在等你的求婚呢,左等右等也等不來。”

“我以為您忙。”她說。

“我就知道你要這麼說,雖然最近確實很忙,但……乾脆我就自己來吧。”他托起萊爾的手,一雙寫滿了驕傲與自負的眼睛凝視著她。

事情發展出乎萊爾意料之外。

她甚至從提亞特不同以往的神態裡,捕捉到一絲忸怩與羞怯。

為了即將會發生的事,提亞特躊躇再三,還是將喬克支開:“你去幫忙取一下萊爾的戒指。”

隻剩了他們兩人,提亞特還是難以開口,他寄希望與萊爾,希望她能說點什麼來緩和一下氣氛。

而她也確實這麼做了。

“是要向我求婚嗎?”

她說:“這個場景很像我之前看的那部電視劇裡的布置,大人怎麼知道呢?”

實際上她心裡膩歪。

但凡讓她來,也不至於搞個這麼簡陋的場景,還敢來邀功。

但她還是得感動。

“我特意問了喬克。”

見他實在窘迫,於是萊爾也笑了,她眼中像盛著碎星,對提亞特說:“如果實在勉強……”

喬克遲遲未歸,提亞特斷然否認:“不……並不是這樣的。”

“我隻是想問問你,你願意嫁……”

話音未落,提亞特的光腦響了,他沒看直接按掉,但那邊仿佛有急事,鈴聲一直在鍥而不舍地響。

“沒關係,您先接電話。”

他抬手,帶著慍怒看向屏幕,在看到來電人名字的時候那點憤怒與不滿消失了。

“溫頓。”提亞特皺著眉頭走開:“你應該及時用抑製劑,或者用點彆的什麼藥劑。”

他對溫頓連臨時標記都不曾有過,也許是關係的解除,又或者是計劃的推進讓她感到不安,她發熱期提前了。

這種時候,遠在地麵的提亞特,倒成了她的慰藉。

他小聲說:“我既然向你保證過,就一定會殺了他,你不用心急。”

……

萊爾無意探聽他們之間的竊竊私語,踢著地麵上的沙,向外踱步,卻意外發現不該在這裡的喬克,倚在牆外。

“喬克……”萊爾說,他側耳傾聽,等待她接下來的話,沒想到她吐出這兩個字後就戛然而止。

“過來吧,萊爾,讓我抱抱你。”他說。

過人的聽覺讓她無需多言,他也知道裡麵發生了什麼。

他上前一步,撫著萊爾起伏不定的後背,安慰她:“這是難免的,或許以後會好,但是alpha與omega之間的聯係就是這樣緊密,就是這樣沒有道理。”

萊爾沉靜下來。

並沒有沉溺與提亞特帶來的傷害,她捏著喬克的手臂,像溺水的人抓住麵前唯一的浮木一樣,惆悵的問他:“那你呢。”

她又重複了一遍,語氣裡的惆悵與傷感讓人忍不住歎氣:“那你呢?”

他有了自己的omega之後,也會這樣嗎?

“即使分開了。”

“我不知道。”喬克說。

還沒發生的事他沒法預判,他也不明白此時此刻萊爾心中到底是何滋味,但他突然決意,讓這個時刻來得晚一點。

“或許會的,但我會儘力控製。”他說:“不管未來如何,我們的友誼不會改變。”

他把這種惆悵,歸咎於難以看清的未來,和讓他有些困擾的友誼。

於是他們倆就倚在院牆外麵看星星。

等提亞特安撫完溫頓,萊爾已經和喬克依偎著睡著了。

他剛一靠近,喬克就挑著眉醒來,食指豎在唇邊讓他噤聲。

她睡在喬克胸前,露出半邊臉頰,其中又有一部分被頭發蓋住,提亞特隻能看到一小片瑩白皮膚和濃密的眼睫毛。

事情進行到現在,他也沒了繼續下去的興致,更沒有把人叫醒的想法,伸手撥了撥她的睫毛,想象她醒後失望傷心的樣子,歎了口氣,說:“把她送回去吧。”

等提亞特離開後,喬克才抱著她慢悠悠地起身。

“我還以為你會哭呢。”

萊爾半邊臉都枕麻了,換了個方向說:“失望那麼多次,我早沒那麼容易哭了。”

“你說的,這中間存在天塹,你與我、我與他。”她那話堵他,看開了一樣。

“固執。”

萊爾摸著手肘連接處皮膚凸起的地方,那裡紋著提亞特和溫頓的名字。

“我早知道人家天生一對,能有我什麼事呢。”

“隻不過是不甘心,總想著試試,再試試。”

喬克這次是真的有些悵然了:“你長大了。”

萊爾心說,那是你的錯覺。

她心裡已經清楚明白了,把白天送給文森特的話,再原樣送給提亞特,和他相比,提亞特才是雞肋中的戰鬥機。

舔狗也不愛吃沒滋沒味的東西,但這塊雞肋現在還有用。

她還得留著。

她兢兢業業,時刻牢記自己的使命,舔字大旗高高掛,立心中。

喬克拍拍她的腦袋:“實在不行還有我呢,彆想了,睡吧。”

……

婚禮日期日漸逼近,前一天晚上,改好的婚紗和禮服終於送到。

來送衣服的人,就是改頭換麵後的鶴歸。

衣服隨意鋪在床上,鶴歸和萊爾擠在露台上。

“不試試嗎,明天是你的大日子,呃……我是說是你生命中最重要的日子之一。”他不知道萊爾是否和他有同樣的文化背景,但婚禮日在地衛01星人眼中是重要的日子。

“你不是知道嗎,踏板而已。”

“嗯。”鶴歸笑了,萊爾總覺得他換臉之後,笑起來沒之前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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