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第二十七章 待宰羔羊與基因藥劑。……(1 / 2)

Beta,但萬人迷 閒時煮酒 17116 字 6個月前

寂靜。

壓抑到極點的靜, 隻有排風扇拚命轉動的聲音,像是害怕獵物被驚走,alpha們默契地放緩了呼吸。

萊爾頭皮發麻。

走廊的溫度正在急速升高,alpha們散發出來的熱氣讓空氣開始蒸騰, 熱浪打在她臉上, 令她不自覺地退後兩步。

拋開她和溫頓的個人恩怨不談, 她就是個身嬌體弱的脆皮beta啊。

溫頓從她的遲疑猶豫中預感到了什麼, 從雙唇微動無聲說“救我”, 到眼神凶狠暴戾。

“你敢跑,我就殺了你當墊背的。”他威脅道。

前後轉變就在瞬息之間,可能也就兩秒的時間。

嘖,萊爾默默對他豎了個中指,拿出當年下課後, 學校食堂放飯時的氣勢, 轉身就開始百米衝刺。

溫頓在她背後, 表情猙獰。

她的動作像觸發了開關, 一走廊的人都紛紛動了起來。

“快去拿抑製劑!去把過濾裝置打開!”在這裡工作的人都是經過長期訓練的, 有一部分人還能保持理智。

儘管臉上已經漲得通紅, 脖子上血管凸起, 還是堅持著第一時間跑進離自己最近的房間裡,將金屬大門反鎖。

另外一部分則固執順從本能,固執地追在溫頓身後。

他穿著華貴禮服,差點被裙擺絆倒, 跑的時候還要特意提著裙擺, 身後瘋狗一樣的alpha馬上就要碰到他。

溫頓臉色陰沉,從暗袋裡掏出一把微型炸彈,頭也沒回地往後扔:“去死啊, 下賤的alpha。”

爆炸餘波從狹窄的走廊深處席卷向前,灼燒著溫頓和萊爾的後背,兩人被動地被推著加快速度。

時間流逝,情熱期對溫頓身體的影響越來越大,他速度慢下來,不自覺開始喘著粗氣。

萊爾的情況也沒好到哪裡去,她體力實在一般,跑了沒多遠就開始呼吸困難,剛才的爆炸讓她有些耳鳴,兩隻耳朵嗡嗡的。

後麵追擊的alpha數量變少了,有幾個受傷了,跑跑起來跌跌撞撞的。

眼睛還紅著。

救命,更像喪屍了,她恐A症都要犯了。

出口不遠,再加把勁兒就能出去了,她強迫自己打起精神,後麵的溫頓撐著牆,離她隻有幾步之遙。

萊爾被他的眼神看得渾身發涼,隻想趕緊離這株食人花遠一點。

兩人差不多同時起步,溫頓很快就追上來,他報複心非常強,且說到做到,趕上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抓著她的肩膀把她往後扔。

她落在地上,差點撞上後麵的alpha,改造過的那隻手撐在地上,她身體懸在空中得以緩衝。

落在地上後她一拳把離自己最近的alpha打退。

並不戀戰,也沒有那個戰鬥力,她甩著被震得發麻的手臂,咬牙往前衝。

溫頓似乎難受得厲害,突然停住了,萊爾和他錯身而過的時候沒忘記賞他一腳,他正好落在後麵那個alpha的腳邊。

“你去死吧,傻逼。”

萊爾垮著臉,跑到外麵終於見到天光後,蹲在路上瘋狂呼吸,她肺都快炸了。

後麵暫時沒什麼動靜,也不知道人是不是真的死了,她休息得差不多了打算離開,後麵又是一陣爆炸聲。

過了幾秒,滿臉是血的溫頓搖搖晃晃地從裡麵出來,看起來馬上就要倒下去了,卻頑強地在尋找什麼。

看見萊爾後,他眼神直勾勾的,盯得她身上發涼。

沒有任何預兆的,他撲到萊爾身後,兩條手臂烙鐵一樣箍著她雙肩,令她一時之間無法掙脫。

最要命的是,他身上的禮裙是抹胸式的,因為情熱期突然到來,裸/露在外麵的肩頸跟貼在她身上的手臂,都燙得不像話。

熱的。

汗腺和每一個毛孔都打開來,沸騰著的、濕乎乎熱潮潮的皮膚和她黏在一起。

他挽起的長發在跑動和打鬥中散落下來,擋住視線讓他不太舒服。

懷裡的人還在不停掙紮,他想把額前的頭發撥開,隻能低下頭,把下巴放在她肩膀上。

溫頓有些力氣不濟,乾脆直接在她耳邊蹭蹭,裹著淋漓汗水的濕發和光滑皮膚從她耳廓擦過,微涼和與燥熱,兩種感覺同時出現。

萊爾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忍不住打了個冷戰。

這感覺像某種濕滑的爬行動物,因為耐不住暑熱從枝乾上爬了下來,中途經過陰涼的水潭沾濕了身體,在她身旁蜿蜒的時候,那點水汽儘數留在她身上。

黏糊糊的汗漬像保護它皮膚的黏液,滴滴答答的順著她的耳廓流下去。

萊爾硬是在充滿暑熱與蟬鳴的午後,驚出了一身汗。

他的麵容終於完全露出來,沒有任何遮擋和阻隔,溫頓把臉貼在萊爾肩膀上,他聲音沙啞得可怕:“真遺憾啊。”

“我沒死,死到臨頭的就是你啦。”他尾音上揚,是習慣性偽裝出來的少女的嬌俏。

可能是離得太近,萊爾從他身上嗅到了還未散去的硝煙味道。

說他神誌不清,這時候又很敏銳。

“聞得到嗎你,廢物beta。”他眼神陰鷙,一雙藍色眼睛裡陰雲滾滾。

哪有半點剛剛求人的樣子。

“傻逼。”萊爾麵無表情:“快點放開,傻逼omega。”

這家夥炸alpha跟炸魚一樣,眼睛都不帶眨的,他們倆在這裡已經僵持了有一會兒,後麵零星幾個追出來的alpha都缺胳膊斷腿的,身上多少都帶點傷。

留在裡麵的人這時候已經反應過來,穿著防護服快速用藥水稀釋掉空氣中的信息素,衛兵們像給豬肉蓋章一樣,次序往失控的alpha脖子後麵紮抑製劑。

隻有溫頓還在控製外。

他死死扒在萊爾身上,僅存的意識促使他攻擊每一個試圖靠近他的人。

萊爾和溫頓身份特殊,衛兵們怕失手傷到兩人,一時間都躊躇著不敢靠近。

“把抑製劑給我!”萊爾衝著他們大聲吼道。

穿著防護服的衛兵把一管銀色針劑扔到她腳邊。

她左手的酸麻感褪得差不多了,切換模式稍一蓄力,一個肘擊直接撞在他腹部,然後一拳頭砸在他胸口。

能震退一個普通alpha的力量,直接把溫頓錘得口吐鮮血。

他像隻煮熟的蝦子一樣蜷在地上,不複剛才大放厥詞的狂妄樣子,萊爾用膝蓋抵著他腰側,半跪在他身旁。

一隻手掐著他的脖子,另一隻手把抑製劑狠狠戳在他腺體上。

溫頓悶哼一聲。

大約半分鐘之後,他身上的溫度開始下降,皮膚的顏色也變得正常。

他抽動著換了個姿勢,正麵朝上躺在地上,萊爾起身的時候故意滑了一下,抵在他腰側的那邊膝蓋狠狠摁在胸口。

剛才那一拳有點重,溫頓的肋骨好像被她砸斷了一根。

此時故意的一擊正好又壓在那裡,他痛得像蛇一樣嘶嘶抽氣。

“不好意思哦,你沒事吧?”萊爾陰陽怪氣。

他逐漸恢複平靜,這次醫生們上前來扶他的時候,隔著厚厚的防護服,他沒有反抗,而是在離開之前,命令對方把自己扶到萊爾麵前。

“我還有兩句話想和你說。”他垂著頭。

他四肢發軟,兩隻手麵條一樣垂在身側,萊爾無意和這條瘋狗多說什麼。

溫頓用僅存的最後一點力氣,掙脫攙著自己的人,飛撲到萊爾身上,將她壓倒在地,張嘴狠狠咬在她肩膀上。

萊爾一拳錘在他腦袋上,他痛得腦子發懵也不願意鬆口,抬頭時,一雙眼裡滿是仇恨。

他有一種不從她身上咬下一塊肉來,絕不鬆口的架勢。

旁邊的人也顧不上太多,拖拽著他想把他們兩個分開。

肩膀那裡已經被他咬得麻木,鮮血流進他的喉嚨,吸氣時帶出咕嚕咕嚕的響聲。

萊爾低頭,兩雙眼睛目光交彙的時候,都從彼此眼中看到了殺意。

臭傻逼,她今天非要再殺他一次不可。

藏在腿側的短匕再次出鞘,萊爾眼睛也不眨的把刀插/進他肩頭,他咬的她哪裡,她就捅哪裡。

場麵直接失控,根本沒辦法收拾。

最後是提亞特匆匆趕來,讓軍醫官把溫頓電暈帶走,才把兩人分開。

看著萊爾肩膀上猙獰的傷口,他沉默了兩秒,出乎意料地沒有多說什麼,而是一反常態的安慰她。

萊爾依稀能從他臉上看出一點愧疚。

提亞特甚至沒有追究兩個人撕扯起來的原因,也有可能是忘了。

“婚禮暫時推遲了。”他說。

萊爾皺眉:“推到什麼時候了?”

“還不清楚,得看他的治療情況。”他指的是莫托,提亞特麵部表情緊繃,他很想再和她說點什麼,或者安慰安慰她。

最終還是還是什麼都沒做。

工作為先,溫頓剛才失控造成的影響和後續,還需要他去處理。

“你……”看著萊爾身上的痕跡,他遲疑了一下:“應該能理解我的吧?”

萊爾扯出個勉強中帶著失望的笑容,輕聲說:“反正我從來都不是被選擇的那個,你要忙就去忙,不需要特地征求我的意見。”

猶猶豫豫,要說不說的態度看得人煩心。

最重要的是,離上一個周目結束還沒多久,他死在自己手上的時間也沒多長,屍體可能才剛剛涼透。

突然出現在萊爾麵前,有種死去的屍體正在說話的詭異感覺。

她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拿話刺過他。

也許被萊爾不冷不淡的態度刺激到了,提亞特本想上前給她一個擁抱,他動作僵硬且生疏。

她毫不留戀的和醫生一起離開,他假裝若無其事地收回抬了一半的手,命令道:“剛才情況發生時,除醫生和正在治療的人以外,其餘所有人都到我辦公室。”

“尤其是追出去的那一部分。”這些都是經過層層篩選,才到他手底下的衛兵,剛才的表現簡直愧對平時的訓練。

他思考著,是不是要淘汰一批人,重新從基地裡選拔一些新鮮血液進來。

總有意外阻礙儀式的順利進行,這一次仍舊是由喬克負責安撫賓客。

肩膀上的傷口已經處理完畢,她躺在病床上,閉著眼睛假寐,意識逐漸模糊。

黑暗中她聽見有人推門進來,腳步聲很輕,在她床頭站了一會兒,萊爾以為是進來查看情況的醫生,沒有理會。

她想趁此機會休息一下。

然而沒過幾分鐘,天花板上發出異響,跑動聲打砸聲不斷響起,乒乒乓乓的像打雷一樣。

萊爾猛地從睡夢中驚醒,撐著上半身坐起來打開燈:“發生什麼事了。”

“安心,你繼續休息,我上去看看。”

睡眼朦朧中看見床邊的椅子上坐著個人,他站起來,高大的身形擋住大部分燈光。

他的影子將萊爾罩住,因為刺眼光線半眯著眼睛的她,得以在這道陰影的緩衝中慢慢睜開雙眼。

她打了個哈欠,困倦中隻看到對方推門出去的背影。

虛掩的門縫外傳來“叮”的一聲,是打火機被扣動的輕響,然後是穿過縫隙跑進來的一縷青煙。

還沒來得及跑到她麵前,就消散在空氣中。

是泰利耶。

這次見麵倒是很平和。

他離開不久後,樓上的噪音消失了一會兒,接著迎來的是更猛烈的噪聲,報複一樣。

已經睡不著了,她乾脆起床,直接溜達到樓上,看看上麵到底什麼情況。

上去就發現冤家路窄,她和溫頓的病房雖然不在一個樓層,但這條瘋狗住在她正上方。

隔著玻璃窗,房間裡滿地狼藉,大大小小的儀器全都被砸碎,地麵上全是各種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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