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第六十九章 乾脆引頸就戮吧與他像點綴……(1 / 2)

Beta,但萬人迷 閒時煮酒 27548 字 9個月前

其實他想說的是, 救救他。

繁衍計劃從最開始進行到現在,以地衛01整個星球的原住民為代價,都沒能讓索蘭人的基因缺陷問題得到改善,更彆提解決基因病。

在萊爾匪夷所思的目光中, 他再次重複道:“結婚吧。”

基因鏈條完整, 淩駕於索蘭人和地衛01遺民之上的第三種存在, 是他此刻能抓住的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庇護、金錢、權力,隻要和我在一起。”所有的一切, 都會唾手可得。

他吐出的每一個字, 背後都藏著想要獲救的隱義。

“這份檢測報告, 除了我,不會再有第二個人看見。”他絮絮地說著,急切地把自己能提供的一切條件擺在台麵上。

“提亞特和文森特還在暗處虎視眈眈。”他久久得不到萊爾的回應, 沉默了片刻,說:“還有泰利耶。”

他回到帝庭後沉寂至今,對萊爾的態度也曖昧不明,看不出他到底有什麼意圖。

但是會咬人的狗不叫, 班卓不信他對她真的沒有任何想法,他最近麻煩纏身, 也許隻是短暫地蟄伏起來。

“我會幫你掃清這些障礙。”

他的眼睛仿佛被紅線填滿, 也許是情緒太過激動, 扭曲的紅血絲凸起程度正在加重, 瞳仁和眼白的邊線越來越模糊。

她的視線停留在他雙眼上,班卓撇過頭又艱難地轉回來。

身體上的異常可以藏在壓力衣之下, 班卓隻要想繼續注視著她,就絕不能將眼睛也藏起來。

他隻能通過快速眨眼,來掩蓋這種讓人厭惡變化。

萊爾清楚地知道, 他為什麼這麼做,她眯著眼睛靠近他,眼神像刀子一樣劃開他拙劣的偽裝。

在班卓的麵皮也抑製不住開始發紅變燙的時候,她抬起食指,抵在他上眼眶,牛頭不對馬嘴地說道:“我還以為即使真的變成野獸,以alpha的絕對自戀和自信,也不會覺得有什麼不妥。”

“為什麼要躲呢。”

“眼皮合上之後,還不是要睜開的?”她另外一隻手撐在他胸膛上,兩人之間隻差毫厘,就要貼上。

萊爾踮著腳,微微仰頭,在他的掙紮抵抗中,將他的眼皮往上抬,以便自己能更清楚地觀察他眼球的病變。

“其實也不必自卑,換一個角度來欣賞的話,這雙眼睛倒有一種另類的美感。”

班卓意識到她正在誇自己,他感到不可置信:“你說什麼。”

這是代表她接受了他剛才的提議,對那些條件動心了,所以才態度溫和的來寬慰他嗎。

他算計她,想要報複她,想利用喬克來打擊她的事,也在兩人的有意回避中,徹底消失了嗎。

“我說,如果你現在不是人就好了。”她的目光仍是班卓不敢想象的溫和:“要是這雙眼睛生在獸類身上,這種扭曲詭異的美,看起來就和諧了。”

“不像現在,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她話音一落,班卓就知道,之前的那些事沒完。

萊爾很不吝惜對他這雙眼睛的讚美:“你一定沒照過鏡子吧。”

她鬆了手指上的力道,指腹從他睫毛上劃過,癢意讓班卓定住的眼睛又開始眨了起來。

“那些血絲,好像快要爬出來了。”

就算他故作鎮定,她也已經發現了,他越是心虛起伏情緒不定,病變的速度就越快。

顯現出來的身體異變就越多。

她的目光又移向班卓的手,看著他手背上的血管和青筋:“感覺你身體裡的東西,就快要破土而出了。”

“基因病發病之後,後半程到你死掉之前的那段時間,你會變成什麼樣?”

班卓的睫毛顫了一下,他想,什麼樣,身體裡所有的經脈和血管,都會像馬上就要衝出來了一樣。

在壓力衣也不起作用了之後,全身都會扭曲成一團模糊的血肉,但意識卻還清晰地困在裡麵,不願死去。

想等到一個轉機,等一個獲救的機會。

最終在極度的痛苦和絕望中死去。

班卓在錄像中看到過,他的祖輩都是一灘爛泥一樣哀嚎著死去的,他們積極地配合治療,卻沒有什麼成效。

每個人臨時之前,都希望繁衍計劃能起效,讓下一代能免受這種痛苦。

這是世世代代刻在他們家人骨子裡的執念。

他陷入沉思,沒有說話。

“沒有什麼想和我說,或者想要和我交代的嗎?”萊爾麵色平靜,語帶鼓勵:“AO婚禮前也要再做全麵的檢查呢,你不坦白,我怎麼權衡利弊呢。”

“你願意考慮?”班卓問。

萊爾不置可否。

不管她願不願意,好像他都沒有彆的選擇,隻能抱著一線希望,把後期會麵臨的病變都告訴她,然後平靜地等待她的審判。

如果是發病前得知的真相,那他一定會用儘手段,讓她同意。

但是現在,激烈的情緒起伏就能讓他痛苦不堪,索蘭帝國有基因病的人千千萬萬,班卓無法確信,在這種身體情況下,他能留下她。

經過這麼長時間的相處,萊爾的性格他也清楚。

她現在雖然想方設法地隱藏,想要平靜的生活是不假,萬一他逼得狠了,她直接魚死網破,把拍桌都掀了呢。

他低頭,看見自己無意識藏在身後的手,腦子裡像在煮粥一樣沸騰成一片,咕嘟著在吵,她會答應嗎、她會考慮嗎。

如果她不同意的話,那他就把她殺了,反正他是要死的,誰都彆想得到,誰都彆想得救。

他在恍惚中對抗腦子裡紛繁複雜的想法,抬起頭,目光又撞上她那段雪白的脖頸。

皮膚光滑,好像泛著珍珠似的光澤,健康且充滿彈性。

不像他的,病讓他的身體正從內到外地開始腐壞,最終變成一堆爛肉。

“我當然不會考慮啦。”萊爾溫吞的聲音像是尖刀,再一次將班卓那點妄想劃爛:“拋去我們之間的恩怨不提,我年輕、健康。”

“乾點什麼不好,非要跟你這攤爛肉待在一起,被研究,最後還要當寡婦?”

“你不願意,又為什麼問這麼多。”他小聲說。

他雖然會死去,但是他們有概率可以生下一個沒病的孩子,他的生命,將在那個孩子身上延續。

“因為想知道你會有多慘。”

她笑嘻嘻地:“而且也稍微有點為你可惜。”

“之前在文森特家裡,你刻意勾引我的時候,我都看到了哦。”她的手往下滑,掠過飽滿的胸肌,輕輕觸著塊壘分明的腹部,然後是線條流暢的手臂。

被壓力衣包裹著,能清晰地看到這具/肉/體有多完美。

“眼睛、鼻子,全部都長得恰到好處。”她耐心地說著:“手臂、小腿,線條都很漂亮。”

隨著她的誇獎,班卓的想法正在動搖,剛才入魔一樣產生的那點殺意,很快就消失了。

他茫然地說:“真的麼?Alpha都是這樣的。”

“不一樣哦。”萊爾說:“每個人都是不一樣的,你的樣貌、身體,我都很滿意。”

“尤其是眼睛,第一次見麵的時候,我是不是就誇過你?”

“是。”他答道。

萊爾再度撫上他的眼睛,說:“我就是可惜,你如果發病死了,這些美好的存在和值得誇讚的部位,都會在並發的過程中逐漸毀壞。”

他被她誠心讚歎的眼神燙了一下,眼角發紅:“那又有什麼辦法呢。”

“對呀,那又有什麼辦法呢。”

她隻提出讚美,順便為即將逝去的美麗/肉/體惋惜,卻不提出解決辦法,這讓班卓本就憤懣的內心塞滿了茫然,複雜的情緒更加無處安放。

“你救救我吧。”他抱著萊爾,把腦袋擱在她頸間,毛茸茸的發紮得她癢癢。

之前和她談條件時的泰然已經完全消失。

皮膚相貼,他輕易就能聞到她身上的味道,年輕的充滿活力的,不像他,正在漸漸散發出腐朽的臭味。

好想咬一口啊。

他就這樣依偎在她肩頭,遠遠望過去,溫情脈脈。

班卓的腦子裡不再煮粥了,而是被她青春且充滿朝氣的味道填滿,充斥著一些荒誕血腥的念頭。

把她吃掉的話,他們就能永遠在一起了,他就能得救了。

不去想生命的延續,那些太遙遠了。

他聞著她的味道,偷偷咽了咽口水。

“我不是神,救不了你。”

班卓喃喃道:“可你出現在這裡,就已經是神跡了。”

“你不是喜歡我的身體嗎,你救救我吧,你想要什麼都可以。”如果她對他隻是冷眼相待,用尖刻的語言來打擊他嘲諷他,以此作為報複的開端,班卓都能坦然接受。

可問題是她沒有,她的誇獎與讚美反而像刀子一樣,一下又一下地戳在他的軟肋上。

白天發病的那一刻起,班卓的自尊和自傲就徹底崩塌了。

本想著報複她,再用手段將她留下,然而從她轉身離開,他不顧正在裝睡,伸手的那個瞬間,班卓就明白了,他不是她的對手。

她和喬克的默契讓這個局也顯得十分可笑。

他本就無法抗拒她,既然已經像溫頓一樣,變成了家犬,就乖乖地蹲在原地等她就好了,為什麼要試圖咬她。

不需要萊爾說話,班卓的腦子已經昏昏沉沉了。

好香啊,班卓的鼻尖在她脖子上輕輕嗅著,那些痛苦掙紮好像就這樣離自己遠去了,整個鼻腔都充斥著她的肉香。

他手上的力道加深,箍著她的雙臂逐漸收緊,紅眼睛的野獸滴滴答答地流著涎水靠近她,咬住她。

尖利的犬齒在嫩白的皮膚上摩挲著,小心翼翼地控製著力道,防止皮肉被磨破。

健康蓬勃的肉香,在每一次摩擦和呼吸中衝進鼻腔最深處,一直刺進大腦。

她肩膀上的衣物被他濡濕,班卓鉗製著她,窗外朝陽正冉冉升起,一團紅光中他視線模糊,隻覺得自己身上腐爛的臭味正在彌漫。

這種對比鮮明的強烈衝擊感下,班卓無助地把眼睛抵在她肩上,對方的肩胛骨硌得他眼窩生疼。

人之將死的恐懼和瘋狂讓他落下淚來,淚水滾到他們肌膚相貼的縫隙裡,濕潮潮糊成一團。

萊爾摸了摸他的腦袋,捏著他的後頸皮促使他抬頭,兩人的視線再度對上。

淚水沾在他的睫毛上,黏成一片,濕潤的雙眸還是凹凸不平,像紅色寶石生了裂,安在人的臉上,看起來十分可怖。

萊爾抬了抬他的下巴,在他眼睛上落下輕輕一吻:“你說的那些東西,我不和你結婚,也能搞到。”

“但是這雙眼睛,卻是世間絕無僅有。”她溫柔地注視著絆住,注意到他神色的變化,說:“實在想送我什麼的話,不如把它送給我吧。”

班卓瞪大雙眼:“送給你,你就會答應我嗎。”

萊爾實話實說:“不一定,從情感上來說,你剛剛算計過我,還想離間我和我的朋友。”

“從彆的方麵說,你會和一頭隨時會發瘋的野獸一起生活嗎?”

答案是否定的。

“這不是和你用來交換的條件,而是你用來博得我原諒的禮物。”萊爾說:“你不會忘記了吧?從進門起,我對你沒有過叱責和怪罪。”

“都是因為你發現你又喜歡上我的眼睛了嗎?”班卓緩慢地眨了眨眼,問。

“錯。”她否定:“我和喬克碰麵的時候,突然意識到一些事。”

她伸手,輕輕刮弄著他的側臉:“我發現,你或許對我有一些精神上的依賴,這就意味著,我對你的絕對掌控。”

她說話時永遠直來直往,這話讓班卓感到難為情。

他想躲避對方的眼神,但她的眼底逐漸升起的興味,讓他的動作頓住了,這代表他在她心裡,正逐漸變得有趣。

從一個失敗的對手,變成能完全操控的家養小寵物。

“你會對我有求必應嗎?我提的無理要求,你會全盤接受嗎。”她盯著他,眼神裡閃著自己也沒察覺到的光。

之前的周目裡,她之所以能夠不顧一切,除了對人心的把握之外,時間回溯就是她最大的依靠。

回溯終結之後,萊爾又變得惜命。

武力值有限,終究隻能通過玩弄人心的手段達到目的,這次的行動她更加謹慎收斂。

但班卓和這些alpha們,在這個武力至上世界裡的絕對強者,居然會真的會被感情所操控,甚至搞一些精神勝利法。

這簡直就是給了她一悶棍。

萊爾恍然大悟,原來地上的莊稼和樹上的蘋果,也有感情需求啊。

她不再隱晦地暗示,而是直截了當地說:“我的原諒對你來說有那麼重要嗎?我就是想看看你會不會給我。”

沒有刻意在幾方之間挑起爭鬥,也沒有套路,就這樣平淡地問了出來。

出於習慣,她還是補了一句:“你是我第一個這麼問的人,不願意也沒關係,我可以再去問問彆人。”

“給你。”班卓脫口而出:“我願意。”

第一個,也就代表著此刻他對她的唯一性,他無法抗拒。

他抬起手,食指和中指並在一起,在她逐漸瞪大的眼中,班卓看見自己將兩隻插進眼睛裡的畫麵。

“現在隻能先給你一隻。”他看見萊爾的表情變得怔忪,說道:“你更想要哪一隻?”

血液從眼眶中噴湧而出,然後順著手指流下,滴在她腳麵上。

“右眼吧,右眼看東西的時候總像蒙了層霧,不太真切,不能清楚地看到你的樣子。”他兩指和小臂一起用力,將右邊眼球扯出來。

班卓喘著粗氣,渾身都因為這疼痛而發抖。

他手掌平攤在萊爾麵前,流出來的血在他掌心彙集成小小一片,浸潤著還略帶溫熱的眼球。

“左眼看你時要清晰一些。”他把手往萊爾麵前伸,右邊眼眶空無一物,黑洞洞的:“剩下的你再等等吧。”

他低頭,看著掌心完好的眼球,上麵雖然到處都是凸起的紅血絲,但也不會更糟了。

因為時間定格在他扯出來的那一刻了。

班卓盯著她,若有所思:“你還喜歡我的哪裡?都留給你好不好。”

萊爾的表情凝固片刻,她臉上露出個笑模樣,並沒有因此感到害怕:“你脖子很修長,戴上項圈的時候一定很漂亮。”

她咧開嘴,時間回溯消失後,她終於又找到另外一個武器。

這武器更鋒利,更有意思,她露出個暌違已久的爛漫笑容:“你彆治了,我還沒養過真正意義上的瘋狗呢。”

“把有限的生命用在有意義的事情上麵,待在醫院裡等死太無聊了。”

至此班卓的心裡不再忐忑。

從一開始就明白的,她不僅不會舍己救人,還會將人拖進更深的泥沼。

“什麼是更有意義的事?”班卓握住她的手腕,血跡弄臟她的衣袖:“你最好永遠都不要變,就這樣平等地玩弄每一個人。”

無法逃離的深淵裡,大家都一樣才不會心態失衡,他決不允許有誰幸福而平靜地待在她身邊。

萊爾完全沒有把他的話放在心上,根本就沒有聽進耳朵裡,她興致勃勃地對他說:“你先學兩聲狗叫我聽聽吧,用你發病的時候發出的那種聲音。”

他把她撲倒,一條腿跪在她腰側,另外一條腿的膝蓋落在她小腹上,沒有用什麼力氣,她也覺察不到痛意,跟肚子上落了片雪花沒什麼兩樣。

班卓兩手撐在她耳側,鮮血順著他的下巴尖滴到她眼皮上,他綻開個陰鬱的笑:“要我四肢著地爬著叫嗎。”

萊爾半眯著眼睛:“你好變態啊。”

……

事件以一種荒誕的結尾落幕。

她入院的時候沒有走正規流程,在珀斯和班卓的有意隱瞞下,萊爾在整件事裡隱身了。

察覺到自己被萊爾拋棄的瞬間,珀斯扭頭就跑,沒有她在身邊鼓勵誇獎,脫離了那個畸形的氛圍之後,他很快冷靜下來,意識到自己被擺了一道。

借著對醫院的熟悉躲避安保追捕的時候,珀斯瘋狂地啃咬指甲,尋求脫身的可能性。

被安保和警察抓到的時候,他正抱頭鼠竄。

被羈押往外麵的警車送時,聽聞班卓出事了,他又開始懷疑萊爾拋下他是去獨自行動了。

出於這樣那樣的考慮,他沒有供出自己的精神導師,並堅稱自己是無辜的。

因為有七區到三區的跨區記錄,和醫院的到訪記錄,萊爾現在用的這個身份報廢。

換個身份,換個房子,直接轉生。

參加溫頓婚禮的那天,正好是她和芮妮搬家的日子。

班卓送來的禮服裙,她總覺得有些眼熟,深綠色的綢緞長裙,走動的時候裙擺像有光在浮動。

怎麼看怎麼熟悉。

“還沒住幾天呢,這就要走了嗎。”芮妮正在收拾東西,好在兩人剛搬過來沒多久,沒什麼東西:“能離隔壁那個討厭鬼鄰居遠一點也不錯。”

她幫萊爾把背後的拉鏈拉好,說:“不考慮換一張臉嗎?雖然有些索蘭人會用做手術換上自己更喜歡的臉,但你之前那個身份才剛注銷。”

“昨天有警察去隔壁的房子,拖了一卡車東西走。”芮妮糾結:“還是謹慎點好。”

不等對方回答,她又想:“算了,你喜歡就好。”

反正她總有辦法解決。

萊爾把珍珠耳環戴上,芮妮拿著微型風機在她麵前過了一遍,確保她沒有掉落的睫毛和眉毛後,幫她把頭發挽起來。

“我在新家等你,晚點見。”她給了萊爾一個擁抱,白發的獨眼alpha已經等在門外,提前幫她拉開車門。

汽車平穩地駛向帝庭內的一座莊園。

班卓全程都沒有說話,他將頭枕在萊爾肩上,看起來很是疲憊。

萊爾看了一眼後沒有在意,她的目光被外麵的景象吸引,不知名的樹木高聳入雲,樹冠像傘一樣由寬到窄。

萊爾把頭探出車窗,眯著眼睛勉力去看,才勉強看到一點樹尖尖。

豐密茂盛的灌木和植被填滿所有空隙,顏色由淺到深彙聚成一片濃烈的綠,車子像在一條翡翠色的河裡麵蜿蜒。

這些植物中間夾雜著零星幾朵白色小花,拇指大小,看起來格外顯眼。

“真漂亮。”萊爾托腮欣賞。

班卓嗤之以鼻:“這算什麼,冬天我帶你去家裡的雪山莊園打獵,那裡更美。”

萊爾覺得掃興,“嘖”了一聲:“你這樣子,活得到冬天嗎。”

他的手臂纏上她的肩膀,讓兩人離得更近,喃喃道:“會有辦法的。”

兩人下了車,路上偶爾能遇見三兩個賓客,都是常在電視上出現的熟麵孔,對方微笑著和班卓打招呼,都被他麵無表情的略過。

他走走停停,連帶著萊爾也要是不是停下等他,她倒是沒有刻薄班卓,隻漫不經心地看周圍的景色。

班卓喘著氣,說話斷斷續續地,好像忍受著極大的痛苦:“你難道沒有什麼想問我的嗎?”

對他的異常,沒有一絲一毫的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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