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注意改良前的戰鬥服是什麼樣子的,因此也分辨不出改良後的細節。
但穿上戰鬥服的爆豪看上去精神多了。剛才臉上的疲憊困倦一掃而空,眉目間頓時流出一股逼人的英氣。
“尾款我會儘快讓人付掉。”
“……謝謝了。”
我爸爸所在的支援公司,一般是收到客人的定金再進行設計,等到出貨簽單後,再收取尾款。
“那賣家秀的事?”儘管被說像猴子,我還是不死心地想讓他凹幾個造型,好讓我拍照給我爸交差,“你能不能——”
正在這時,他的手機響了。
手機鈴聲和花丸外婆的是同款,是一首很冷門但是很有節奏感的音樂,不過外婆的鈴聲都是中原中也設置的,這麼看來他和中原中也的品味還挺像的。
應該是和工作相關的事,因為爆豪在按下接聽鍵的瞬間,表情就變了。
離得很近,我也能聽到電話裡的內容。
“海澤大樓這裡發現小醜的蹤跡,請求爆心地支援!”
“海澤大樓……很好,那些雜碎!”
整段對話隻有兩句話,但是我聽到了關鍵的字眼。
【小醜】。
小醜通常是馬戲團裡的喜劇演員,但需要英雄來逮捕的小醜,隻能是罪犯。
坐標又是在最複雜的城市橫濱。
我很容易就聯想到了我的一位老朋友。
爆豪摁了電話後跟我說:“你回去吧,我有事出門了。”
我朝他禮貌地笑笑:“祝你工作順利。”
*
尾隨一名實力強大的英雄並不容易。
離得太遠,怕跟不上,離得太近,又怕被他發現。
敢接下橫濱為自己巡邏區的英雄,是英雄之中的英雄。
橫濱是一座很複雜的城市,有港口黑手黨,有軍隊,有警察,有英雄,有罪犯,有異能解放軍、敵聯盟等很多五花八門的組織。
其中港口黑手黨是英雄和警察不好管也最好彆管的部分,他們意義獨特,對維安有一定作用,卻又很容易與英雄們的使命產生交集甚至衝突。港口黑手黨的禍犬芥川龍之介和英雄焦凍就曾打上過頭條新聞。
聽說以前天人五衰和死屋之鼠也在這裡舞。
還嫌橫濱不夠亂是吧。
如果爆豪電話裡提到的【小醜】是我認識的那個小醜,那就很麻煩了。
日本要執行死刑很困難,連普希金和伊萬那兩貨都沒死,還蹲在牢裡,以及更為邪惡的天人五衰。
讓他們活著,本身就是一種麻煩。
不僅是對英雄和警察而言。
更是對我這種……僥幸逃脫的共犯。
萬一他們招供,萬一他們越獄後找上我,都不是什麼友好的事。
後者的可能性更大,但不排除普希金那貨出於個人恩怨,直接就把我供了。
但是沒用的,我現在不是源清溪,而是江戶川清溪了。
很難想象我的父母要是知道自己的女兒混成了一個反派,要是我的先生亂步知道自己的妻子是邪惡組織死屋之鼠的成員時,會不會把我交給警察。
爸爸不知,媽媽不知,亂步不知,他們都不知道我以前做過什麼樣的事。
我偽裝的很好,與普通人沒兩樣。
……直到現在,我都在享受求之不易的安穩生活。
靠近海澤大樓時,爆豪去了底層與他的同伴會和,商量作戰計劃。
從我的位置,可以看到底下很多個分布點的英雄和警察。
多虧了陀思對我的“磨練”,我輕而易舉就避開他們的耳目跳上了最頂層。
這層樓不算高,隻有十三層。
我從頂樓開始,一層樓、一層樓的開始往下掃樓。
但凡我走過的地方,桌椅、文件、電腦,牆角的滅火器,每層屋子都有的監控攝像頭,所有的陳設都在瞬間消失不見了。
整層樓都在我緩慢的腳步聲中變得空空蕩蕩。
……是的。
我用了我的異能。
因為我在進入這幢大樓的時候,已經看到了那顆金燦燦的腦袋。
他扭過頭朝我一笑,在陽光下的笑容都令人毛骨悚然。
我不打算讓他活著離開這裡。
當我走下六層樓的樓梯口時,我聽到從下麵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源醬~”
然後迎麵飛過來數十把小飛刀。
它們都在一瞬間被我捏回了原子狀態,消失不見了。
隻留有一把,被我捏在手裡,在那人踏上樓梯的時候,我朝他甩了過去。
“你認錯人了,我不姓源。”我解釋道。
“哦?難道你現在姓費奧多爾?”
“不。”我朝他聳了聳肩,“那種情況到下輩子都不會發生的。”
飛刀消失在他的鬥篷裡,他臉上詭異的笑容更加燦爛。
“那可不一定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