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倔強的像個孩子。
“陀思你聽著,你與其和果戈裡那種騙子在一起,你還不如和我在一起!至少我不會騙你,我會好好照顧你!”
話說出口,陀思震驚了,我也震驚了。
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會說出那樣的話,但是後麵一句是實話,我不會騙他,我會好好照顧他。
陀思的唇角一點一點的上揚,最後他說,好啊。
然後我們就硬著頭皮開始正式交往了,我們嘗試著像普通戀人那樣看電影合吃一桶爆米花,喂鴿子合用一盒飼料,並肩走過寂靜的白樺林。
但該死的果戈裡還是熱衷於跑過來纏著陀思,陀思不計較,選擇和他成為朋友。
我沒法詆毀他的朋友,但我不準果戈裡一口一個費佳,叫得那麼親近。
我說:“全俄羅斯,不,全世界隻有我能叫他費佳。”
果戈裡朝我吐了吐舌頭,對陀思吐槽:“怎麼那麼霸道?難道我真的不能叫你費佳?”
陀思平靜地喝完咖啡,說:“你就聽她的吧。”
“誒?不會吧。”
他望著果戈裡,狡黠一笑:“沒辦法啊,我這個人,懼內。”
……
現在想來,搶費佳這個稱呼的所有權,真是我乾過最愚蠢的事。
“有很長一段時間,我很想宰了你。”我很認真地對麵前的小醜說道,“但後來想想,算了,是我自己蠢,你們兩個人密謀壞事,居然被我誤會是在談戀愛。”
果戈裡說的沒錯,我太自以為是了。
我把強者當成弱者照顧,把惡人奉為善者。
我才是個真正的小醜。
我甚至都不知道,他們在談起我的時候,評價會不會就是一句——那家夥真好騙啊,被賣了還能幫著數錢。
“彆這麼說,源醬。其實欺騙你,我心裡有愧,”果戈裡朝我鞠了一躬,“我知道自己做的事是錯的。”
“知錯不改更該死。”我用手扭了一下脖子,發出哢噠一聲,“我會先揍你一頓,然後再將你捏回原子。”
果戈裡隻是苦笑。
“你們不死,始終不好。”
為什麼強盜被抓之後,同夥都會選擇想辦法將他在牢裡弄死,因為不是所有人都能扛得住嚴刑逼供的。
“源醬。”果戈裡苦笑了一下,“真正罪孽深重的人,是你啊。”
他的鬥篷被我抓住,然後一寸一寸的消失。
鬥篷下的無數暗器也消失不見了。
我一拳打在了他的下頜上,發出骨頭裂開的聲音。
果戈裡沒有反抗,其實就算反抗也沒有用,戰鬥力他並不如我。
“你還有什麼遺言嗎?”我將果戈裡拖到了窗邊。
果戈裡望著我:“源醬,你知道以你的智商,為什麼能這麼順利的找到我嗎?”
我的智商確實不高,不然當年也不會被他和陀思耍了。
但被這麼說還是讓人不高興。
“你什麼意思?”
“你所看見的偶然,其實……”果戈裡微笑道,“都是必然哦——”
伴隨著他無限拉長的尾音,厚重的牆壁在爆破的聲音裡轟然倒塌。
濺起的灰塵中,我看到了一個挺拔而熟悉的身影。
……英雄,爆心地。
爆心地看到我和果戈裡以一副奇怪的姿勢站在窗前,原本就凶狠的表情更加凶神惡煞。
——我所看見的偶然,其實都是必然?
——難道是他們設計好的局?
難道果戈裡這貨已經把我給賣了,然後聯手英雄抓我戴罪立功?
如此一來,倒也說得通了。
爆心地的戰鬥服剛好被我送去他家,爆心地的電話內容又剛好讓我聽到,果戈裡剛好被我找到,他的衣服恐怕也是英雄安排好的“戲服”。
“西內!”
爆豪隻是罵人卻沒有急著衝過來,看來是顧及到我的異能和果戈裡的安全。
……
“唔——”
正當我注意力全部集中在爆豪身上時,背上突然一痛。
果戈裡還藏了一把匕首。
“我騙你的啦。”
他衝我眨了眨眼睛。
“死變態,放開她!”
“這可是我在樓下好不容易拿到的護身符呢。”果戈裡的匕首架在了我的脖子上。
爆豪的後槽牙磨得咯吱咯吱響,卻顧及人質而不能輕舉妄動。
“真糟糕呢。”果戈裡貼近我的耳邊,小聲說,“明明有能力殺了我,卻因為在英雄麵前要隱瞞身份,就無法使用異能了。”
“畢竟一旦被知道異能,馬上就會被監視起來了,然後繼續查下去,就知道你和死屋之鼠的關係了……”
“……所以你一直沒有真正的自由呀。”果戈裡將我從七樓扔了下去,“畫地為牢也是坐牢呀,源醬。”
那一聲歎息,帶著某種意味深長的遺憾。我知道那是自以為是的悲天憫人。
過來救我的爆豪被果戈裡攔住了,兩人打成什麼樣子我也無心顧及了。
我從空中往下落,其實沒關係,我不會死的。
我之所以這麼惆悵,是因為我覺得果戈裡的話不無道理。
我太有顧忌,所以我沒有真正的自由。
平靜的生活看似平靜,其實薄如蟬翼,經不起任何折騰。
我的父母是那麼忠厚善良,我的丈夫是那麼純真可愛。
好煩。
看來還是得早點把那些麻煩處理掉呢。
突然之間,我的身體變得輕盈起來。
我並沒有墜地,而是落在了彆人的懷裡。
我以為我會看到一張屬於英雄的臉,但我看到的是——
“中原君?”
誒,居然是公主抱 。
我好像是第一次被人公主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