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越想越害怕啊。
倪歌回去之後,會不會又偷偷躲起來哭。
操。
他忍不了了。
他現在就想去找她,他要擼綿羊毛!他要把她擼禿!
“……容嶼。”走廊上很安靜,夜風清涼,黎婧初有些頹敗地垂下眼,無奈道,“這麼多年了,難道你完全看不出來嗎?其實我……”
“彆說。”容嶼懶洋洋地打斷她,“信給我就行了,其他的話,我不想聽。”
“……”她長長的告白硬生生被堵在嗓子眼。
黎婧初抿住唇,一言不發地轉過身,去教室裡拿東西。
“黎婧初。”他突然開口。
她停住腳步。
“彆他媽,把彆人都當傻子。”容嶼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冷冽得像傳堂而過的風,“倪歌蠢是蠢,但就是因為蠢——”
他聲音突然輕下來,“所以她從不騙人。”
***
然而容嶼猜錯了。
倪歌今晚並沒有哭。
倪歌今晚非常開心。
期中考結束後,她終於可以兌現之前的承諾,陪哥哥一起去遊泳。
“哥哥,哥哥。”倪歌開心得到處躥,“我能把遊泳圈也帶上嗎?”
倪清時揉她的腦袋:“當然可以。”
她從倉庫裡找出小時候的充氣遊泳圈,倪清時耐心地幫她吹好氣。
臨出門前,媽媽憂心忡忡:“倪倪,如果水溫不高的話,不要在水裡泡太久。”
小女兒天生體寒且多年不愈,媽媽永遠不放心。
“好。”開開心心地答應完,倪歌又突然想到什麼,“媽媽,你不跟我們一起去嗎?”
倪媽媽笑了:“我要等你爸爸回來呀。”
倪歌有些發怔。
兩個人走出去一段路,她突然抬起頭:“媽媽喜歡爸爸嗎?”
“為什麼這麼問?”倪清時笑了,“他們自由戀愛,應該有感情基礎。”
“因為……媽媽好像永遠在等爸爸。”在倪歌的記憶裡,倪爸爸是一個非常不擅表達的人,而且他大多數時間都不在家,似乎是這個家庭中最薄弱的一環。
她短暫地皺了皺眉,“看起來似乎非常不公平。”
倪清時輕描淡寫:“也許她很喜歡。”
倪歌猶豫了一下,沒說後麵的話。
事實上,她還在想容嶼那些信的事。
這些年來,她給他寄的信不是一封兩封。就算容易寄丟,也沒道理一封都到不了他手上。
她不是沒想過彆的可能性,但她九歲就走了,那時候黎婧初根本還沒來北城,沒道理把她的信全部攔截下來。
剩下的還有可能是誰呢?她哥哥,或者她媽媽。
但是……
坐在泳池前,倪歌變成了一頭苦惱的小羊。
但是,她現在更在意的是,“這種思考方式,好像有點兒不正常……”
她認為,鄰家妹妹沒資格糾結“如果我不聯係你,你會不會主動來找我”,那是他女朋友才有資格考慮的問題。
但她又是實實在在地,非常在意。
倪歌茫然極了。
夜色濃鬱,露天遊泳池邊亮著很多彩色的小燈,水波蕩漾,如夢似幻。
倪清時已經在水下遊了個來回,她還抱著巨大的充氣遊泳圈站在水池邊。半晌,小心翼翼地探出腳,腳趾慢慢慢慢地碰到水麵,然後跟燙著了似的,立馬又縮回去。
停兩秒,再小心翼翼地伸出腳——
水麵下突然出現一個黑影。
倪歌:“……?”
不等她反應,黑影迅速潛到她麵前,伸出一隻手,毫無征兆地攥住她的腳踝。
倪歌一驚,腳下打滑,“噗通”一聲,猛地墜進水池。
“唔……”
她連呼救都來不及發出。
水從四麵八方而來,往她耳中口中灌,她抓不到實物又碰不到底,毫無意義地亂撲騰,忽然被一股大力提起來。
“噗”地一聲輕響,她被架出水麵,大口大口地呼吸起來。
“咳……咳咳!”艱難地重見天日,倪歌全憑身體反應,無意識地緊緊攀住扶著她胳膊的人,趴在他的肩頭,拚命地猛咳。
“我操,我操。”容嶼沒想著這麼搞她,本來就想開個玩笑,結果她噗通一聲直接栽進來了,“你怎麼這麼不經嚇?!”
“咳……咳咳咳……”倪歌垂著腦袋,像一隻在路上抱著遊人大腿求食物的小浣熊,兩條腿也緊緊攀在他身上,咳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
容嶼有些心虛,一隻手落到她光潔的後背上,安撫地拍了拍,板著臉認輸:“行了行了,都是我的錯,我的……”
肌膚相觸,他微微一怔。
這個,少女的,皮膚手感……
他舔舔唇,眼睛裡的光慢慢暗下去。
剛剛還沒什麼感覺,現在冷靜下來,某種觸感似乎格外明顯……
——倪歌不是沒有胸麼?
容嶼腦子轟轟響。
那他們兩個現在胸膛貼胸膛,他感覺到的……
是什麼啊:)
作者有話要說: 校長:胸?嗬嗬。妹妹?嗬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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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歌:我不該糾結這種問題,我又不是他女朋友。
容嶼:對,未婚妻應該想點兒彆的,比如姿勢之類的(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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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66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