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很燙, 小兄弟不受控製地蠢蠢欲動。
倪歌沒有察覺到, 手被他捉著,不安分地動來動去。
“你放開我……”小姑娘有些抗拒, “你身上好熱, 不要靠這麼近。”
“不是你不讓我走?”他好笑地聳眉,聲音低啞, “不是你怕冷,暗示我過來給你暖床,嗯?”
倪歌軟綿綿地蜷在他胸前, 腦子仍然有點混沌。
“我沒……”她小聲咕噥, “我就是,就是……”
“就是什麼?”
“就是,很久沒有夢見過你。”
“……”
她將醒未醒, 聲音很低很低,斷斷續續地嘟囔:“……所以想, 想多跟你說幾句話。”
容嶼愣住。
半晌,慢慢將她懸在自己小腹上的手放回去, 幫她掖好被角。
心頭後知後覺地,湧起一股……
愧疚。
他原隻是想逗逗倪歌。
他懷疑這個壞家夥早就醒酒了,隻不過仗著他不敢真的動她, 在這裡哼哼唧唧, 不要命地撩他。
然而她好像真的沒醒。
她連做夢, 都在糾結當初他一聲不吭消失的事。
容嶼頹然地掀開被子, 看著小兄弟撐起的帳篷。
嚴厲地斥責它:“你真是個禽獸。”
小兄弟:“……”
他爬起來洗了個澡, 在浴室裡安撫好小兄弟。
再回來時,倪歌已經睡熟了。
這不是他第一次趁她睡著偷偷盯著看,她睡相很好,睡覺時蜷成團,像小動物卷起毛茸茸的尾巴,乖乎乎的。
容嶼心裡溫柔極了。
“晚安。”
他吻在她額頭,“我的倪倪。”
***
西城降溫說來就來,後半夜,又開始飄雪。
到清晨時,已經在窗台積了厚厚一層。
倪歌一夜好眠。
容嶼一宿春.夢。
所以大清早,他又去衝了個涼。
處理好個人問題,他雷打不動地換衣服出門,晨跑五公裡。
回來時,天光已經開始轉亮。
容嶼一推開臥室門,就看到倪歌穿著他的襯衣,披散著長發,一臉茫然地站在床上。
底下被褥淩亂,小姑娘肩膀纖瘦撐不住襯衣,領口鬆鬆垮垮地露出半邊肩膀。
下擺也隻能勉強遮到腿根,光潔的大腿和小腿全都暴露在外。
四目相對。
倪歌:“……”
容嶼:“……”
三秒過後,倪歌先崩潰。
她捂住臉,難以置信:“我,我昨晚……喝醉了?可是我……我隻喝了一杯!”
“嗯。”容嶼摁住自己的小兄弟,若無其事地轉移視線,“醒了就出來吃飯。”
倪歌喪氣得像隻迷路的綿羊。
她垂著耳朵,小心地在飯桌前落座:“我的衣服……是誰給我換的?”
容嶼頭也未抬,將羊肉包子分給她:“你自己。”
倪歌鬆口氣:“那我醉得也不是太厲害嘛,還能自己換衣服呢。”
“嗯,因為怕你在浴室裡摔倒。”容嶼波瀾不驚,“所以我全程看著你換的。”
“……??”
綿羊耳朵再一次喪兮兮地垂下去。
容嶼突然有些好笑。
但還是向她解釋:“我沒有占你便宜。”
這的確是大實話。
如果他存心占她便宜,她今天應該下不來床。
可倪歌聽完這話,並沒有像他想象中那樣,重新興奮起來。
她撩起眼皮看他一眼,重又蔫兒唧唧地垂下頭。
眼神竟然有點……哀怨?
容嶼愣了一下,打趣:“怎麼,希望我占你便宜?”
倪歌還是沒有說話。
包子個頭不小,她吃掉一個之後再啃第二個,啃得有些費勁。
“吃不掉就彆吃了。”容嶼忍不住,“給我,嗯?”
倪歌放下包子:“你喜歡吃彆人剩下的東西?”
容嶼覺得她莫名其妙,聲音不自覺一沉:“倪歌,你有沒有良心,昨晚的羊肉還是我幫你吃完的。”
“我不記得了。”
他冷笑:“你還記得什麼?”
“記得你叫我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