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吃羊(2 / 2)

“……?”

“你還是傻裡傻氣的。”

“……”

空氣重新恢複流動。

倪媽媽不再看他,低頭捏捏小女兒的手:“這種事情,我可沒辦法代替她答應。”

倪歌眼裡笑意浮動,正想開口。

媽媽突然聲音很輕地,問:

“倪歌以後,想成為什麼樣的人呢?”

“倪歌啊——”

晨光在厚重的雲層後垂落,慢吞吞地留下一道光。

她抬起頭,拖了一個很長很長的音。

然後緩慢地,貼上媽媽的手掌:

“她想成為倪歌。”

***

倪媽媽在一周後出院。

倪歌留在家裡過完年,才收拾東西,準備出國。

對於容嶼來說,他最悲傷的事情可能是……

一起向組織打報告的邀請,被當事人駁回了。

“你連婚都沒有求。”綿羊姑娘離他三尺遠,“想都彆想。”

容嶼:“我可以現在跪下,你比較喜歡人多的地方,還是人少的地方?”

倪歌:“……”

她很認真地想了一會兒,誠懇地提議:“要不,等我回來再說?”

於是這件事就被無限期地拖延了下來。

過完新年,容嶼公寓裡的最後一個大件也購置齊了,他搖著大尾巴翻著老黃曆擇吉日喬遷,邀請小未婚妻來新家吃飯。

公寓是精裝,不需要再進行大麵積裝修。

剩下的家具布置全都和倪歌預想中一模一樣,這是她第一次親自參與房屋規劃,看什麼都新鮮得不行。

容嶼在廚房裡做飯,她像隻興奮的小動物,在屋內繞一圈,最後跑回來:“我看到好多我們之前一起選的東西。”

他好笑:“嗯。”

“臥室裡的小夜燈是我選的。”

“嗯。”

“書櫃也是我選的。”

“嗯。”

“還有……”

青菜出鍋,容嶼轉身,吧唧一口親在她唇角。

聲線低沉,笑意浮動:“我也是你選的。”

今天的晚餐很豐盛。

倪歌從不知道容嶼廚藝這麼好,他幫她盛湯時,她驚奇極了:“你竟然會做這麼多菜。”

“你先把湯喝了。”容嶼放下小碗,又幫她倒了一杯酒,“喝完之後,來一起恭賀一下,喬遷新家。”

“沒有其他人要來了嗎?”倪歌喝掉那盅湯,將小白瓷杯接過來嗅嗅,發現是她上次喝過的青稞酒,“我還以為你邀請了很多朋友……我看他們賀喬遷之喜,都會叫上很多人。”

“哦。”容嶼波瀾不驚,“我不想見他們,我隻想見你。”

倪歌在桌子下踢他:“……騷話怪。”

拖鞋碰到他的小腿,硬邦邦的。

容嶼恍如未覺,若無其事地給她夾丸子。

倪歌咬下一口,齒頰留香,含混不清地問:“對了,我剛剛在臥室裡麵,還看到一架秋千……可我不記得我買過啊,我們不是有個很大的陽台嗎,為什麼不把秋千裝在陽台上?”

“……”容嶼默了默,舔舔唇。

“你把酒喝了,我就告訴你。”他信口胡謅,“你馬上就要離開祖國了,西出陽關無故人,這是家鄉的酒,不妨多喝一些。”

倪歌狐疑地看著他。

“你怕什麼,這是在家。”

“……”

就是在家,她才怕。

所以倪歌沒怎麼動。

但是容嶼做的丸子確實很好吃。

她不知不覺,竟然吃掉小半盤。

吃到最後,看東西都開始有重影:“……容嶼。”

容嶼的耳朵蹭地竄出來:“到!”

小姑娘臉頰泛起桃花,“你是不是在飯裡下.藥了。”

“……”

容嶼舔舔唇,壞心眼地道:“可能因為那個丸子。”

“……?”

“是酒釀的吧。”

“……???”

倪歌驚了:“我完全沒吃出來,它怎麼一點酒味都沒有?!”

容嶼沒有立刻搭腔。

他坐過來,扣住她的下巴,結結實實地吻上去。

舌尖撬開她的唇齒,汲取她的熱氣。

他穿著柔軟的家居服,身上有熟悉的,令人安心的味道。

倪歌腦子有一點混沌,忍不住也仰起頭,回吻他。

“蠢羊。”他微微放開她,吸吮她的下唇,低笑,“明明酒味這麼明顯,真的一點都沒吃出來?”

倪歌睜大眼。

眼睛黑漆漆的,有些茫然,像是不太明白他在說什麼。

“倪倪,我是你的。”容嶼垂眼看她,一隻手落在她的腰上。

在這種地方,天高皇帝遠,不會有人來打斷。抱著這樣的她,他的道德負擔都輕了很多,“你可以提前收一點點利息。”

他一邊說著,手指一邊向上攀行,落在領口上,暗示的意味非常明顯。

微頓,聲音低啞地誘惑道:

“這裡很有趣,你想不想,剝開看一看。”

高層公寓,無人打擾。餐廳裡燈光溫柔,四周寂靜無聲。

倪歌的小細胳膊勾在他的脖子上,很認真很認真地看著他,眼睛漆黑,明亮得好像星辰。

半晌,她眨眨眼:“你是容嶼。”

他點頭,跟著重複:“我是容嶼。”

倪歌捧著他的臉仔細辨認半天,像是終於認出他。

她嘴角一咧,突然綻開一個明媚的笑:“那好啊。”

容嶼的腦子轟地炸開。

他的心裡瞬間湧進一百隻發瘋的土撥鼠,每一隻都在啊啊啊地叫。

“但是,容嶼。”下一秒,她突然湊過來,神秘地壓低聲音,“如果你今晚不能一夜七次、一次七夜。”

“……?”

“你記好了。”她的食指壓到他的唇上,用一種訴說秘密的姿態,認真地,小聲說,“你就不是一個男人。”

容嶼:“……??”

倪歌剛剛說完,又被容嶼吻住。

“操。”跟剛剛不同,他這次吻得很重,所有攻略性都被激發了出來,呼吸相融間,氣息深而沉,像是要舐儘她的一切氣息。

他的手臂繞過她的膝彎,將她抱起來。

一邊啞聲低語著,一邊吮吸她的唇。

“唔……”他身上很燙,眼神幽暗,倪歌想推推不開,呼吸漸漸變得困難,小聲嘟囔,“你輕點……”

她正頭腦發麻,背後一軟,整個人突然陷入柔軟的被褥。

臥室裡燈光昏暗,他一手抓住她的手腕,把她按倒在床上。

他居高臨下,攥住她的手腕,呼吸急促,咬牙切齒:“你還好意思讓我輕點?”

倪歌大口大口地呼吸,本能地做出反抗,卻被牢牢壓住,困在身.下。

他按著她,吻逐漸下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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