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一個小小的兵部侍郎,就讓他美得找不到北了?也對,他父親薑冕到死也隻是個侍郎罷了,這樣的廢物,也就他那皇商外甥才會拿著當根蔥。秦天野放下車窗的簾子,臉上露出冷笑。
穀賒</span> 待秦天野的馬車過去幾丈遠,薑二爺才又直起身子,春風得意地奔向翰林院。待他到了翰林院門口,拱手問守門人,“這位大哥,我兄長薑鬆可出走了?”
守門人受寵若驚,連忙還禮,“薑翰林還在院中,小人給您頭前引路,大人這邊請。”
薑二爺笑道,“既然我家兄長還在忙,我就不進去打擾了。等我兄長出來時,勞煩大哥告訴他一聲,讓他快些回府,我在府中擺下酒宴,等他回來開席。”
門人連聲應著,“好,小人一定替您轉告。小人也給您道喜了,恭喜大人您榮升。”
翰林院的差官們也湊過來向薑二爺道喜,薑二爺從懷裡掏出一錠銀子賞下去,“今日天寒,兄弟們吃杯酒暖暖身。”
薑二爺離開翰林院,薑猴兒和薑寶立刻迎上來給他道喜,薑二爺美滋滋地吩咐他們去城中幾大酒樓點招牌菜送回府中,才鑽進馬車裡。
一進馬車,薑二爺便癱在了長椅上。今日幾番跌宕起伏,方才那出戲他又唱得太賣力,尤其是麵對秦天野時他被嚇出了一身冷汗還得強忍著,此時薑二爺已筋疲力儘,連手指都不想動一下了。
不過方才他還跳騰得那麼歡,上了馬車後便一點動靜也沒有,還是會惹人猜疑吧?他怎樣才能一邊歇息,一邊顯出自己的得意呢?疲憊的薑二爺抬腳踢了踢車門,“寶兒。”
“爺。”車廂外的薑寶立刻應道。
“肅州邊城的小調兒可有好聽的,給爺唱幾個。”
薑寶……
薑猴兒瞪了薑寶一眼,二爺讓你唱你就唱,磨嘰什麼!薑寶隻得清了清嗓子,低聲唱起了曲子。各地小調兒有各地的味兒,薑寶這一唱,頓讓薑二爺生出一種自己身處荒郊野嶺,四周野狼嗷嗷的悲涼感。
薑二爺不高興了,“來點歡快的!”
薑寶頓了頓,扯著嗓子唱道,“山腳放羊的小妹兒呦——十六七,鞭子甩得哥哥我——心砰砰呦——”
此時天已經擦黑了,守在路兩旁的百姓們還沒見到薑二爺的馬車,就聽到了這鄉野小調,正想罵是哪個不開眼的東西在這時候乾嚎,待發現唱曲兒的竟是薑二爺的車夫時,百姓們的眼神立刻不一樣了。
很快,關於薑二爺失聖寵後奔赴肅州尋美人的小道消息,沸沸揚揚地散開了。
馬車停在薑府門前時,閉目歇了一路的薑二爺睜開眼,抖擻精神跳下馬車,受了守在府門外百姓們的恭賀,命管事發了賞錢後,便甩著衣袖滿麵春風地進了府門。
沒拄老管家厚叔也精神抖擻地站在影壁牆前,規規矩矩地躬身給薑二爺道喜。薑二爺四處看了看,“您老的拐杖去哪了?”
裘叔笑嗬嗬道,“後晌打狗沒拿準力道,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