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方的眼睛看著鼻子前的棍子,額頭的冷汗冒了出來。
但當著這麼多人的麵,他又站著理,他決不能慫!薑六娘的父親是兵部侍郎,他賀方的姑父也是兵部侍郎,論資曆薑楓比起他姑父差多了!賀方握緊了手抓的折扇,外強中乾道,“是你自己說的規矩對……”
薑留的棍子往前一送,直接頂在了他的鼻子上,“少廢話,你說誰不是人?”
賀方額頭的冷汗往下流,“君子動口不動手,和至那……”
呼!薑留手中的棍子一抬,砸在賀方的肩膀上,雖然她隻用了三成的勁兒,便將賀方打倒在地。
“啊——”賀方疼得齜牙咧嘴,狠狠瞪著薑留罵道,“你個女惡棍……”
呼!
薑留的棍子高高舉起,掛著風聲狠狠砸向賀方的腦袋。賀方在薑留的眼裡看到了殺意,嚇得啊啊大叫起來,可他叫了半天,卻沒感到頭上疼,睜開眼抬頭才見棍子就在自己的頭上一寸懸著。
不知是誰笑了一聲,然後笑聲就越來越多,越來越大。賀方惱羞成怒,大罵道,“你們都是傻子嗎,還不把爺扶起來!”
賀家的兩個下人沒辦法,上前抱拳試探道,“六姑娘……”
薑留桃花瞳一瞪,“一邊待著!”
“是。”下人立刻退到一邊,不敢上前。賀家的小廝見勢不妙,轉身跑回府送信。
薑留沉著小臉罵道,“本姑娘在六歲時得了重病,是靈寶觀的於淵子觀主將我治好的。我薑府內被人埋了臟東西,是於淵子和和至兩師徒幫我們清理掉的。於淵子道長是本姑娘的救命恩人,和至是本姑娘的好友,不是半堂香的客人。你當著本姑娘的麵辱了本姑娘的朋友,就是該死!”
賀方目的已經達到,連忙討饒,“在下不知六姑娘與靈寶觀師徒有如此淵源,不知者不怪,請六姑娘饒過在下這一回。”
眾百姓瞠目結舌,這就求饒了,骨氣呢?剛才的勁頭呢?
薑留還沒說話,賀方便連忙又道,“姑娘若不消氣,在下這就去靈寶觀給和至道長道歉。”
薑留盯著賀方看了一會兒,收回棍子,“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和至還要潛心修道,沒工夫見你。”
賀方爬起來,“多謝姑娘,在下告退……”
薑白上前在自家姑娘耳邊低語兩句,薑留的棍子一轉,又把賀方攔住了,賀方嚇得腿都打哆嗦了,啞著嗓子道,“本公子錯也認了,你還想乾什麼……”
薑留冷聲問道,“五日前,你曾在茶仙居門前說我父親會死在肅州,屍骨無存?”
賀方的腿肚子都開始轉筋了,“在下,在下,那不過是……”
“說沒說?!”薑留質問道。
“六姑娘饒命。”賀方腿一軟跪在了薑留麵前,“在下那日多吃了幾杯酒才胡言亂語的。”
“五天前灌多了貓尿說的話,今天還記得清清楚楚的,你這能是胡言亂語?”
“我看你是酒後吐真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