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茶改掉了早上睡懶覺的習慣。
每天早晨定了一個六點的鬨鐘,困得睜不開眼也堅強的從床上爬起來,吃過早飯後就去沈執的家門口等著他。
沈執準時推著自行車走出來,茶茶眉眼一喜,蹦蹦跳跳跑到他身邊,嘰嘰喳喳的說著一些無聊的事情。
她說,他聽。
等走到巷口,茶茶坐在沈執的自行車後座,小心翼翼的把手搭在他的腰側。
夏末初秋,迎麵掃來的風都十分溫柔。
茶茶仰著臉,黑瞳望著少年的側臉,下顎線條完美,鼻梁高挺,唇紅齒白,刺目的陽光傾瀉在他細膩的皮膚上,更顯透白。
茶茶無論看多少遍,都看不膩。
沈執真好看,身上的味道也好聞。
淺淺的、淡淡的清香。
茶茶小聲又溫柔地說:“阿執。”
少年偏過臉,嗓音低沉悅耳:“嗯?”
茶茶在心裡悄悄的說:我們當一輩子的好朋友,好不好?
少女因為羞澀將心裡話藏到心底,她改口說:“就是想叫叫你,你的名字好聽。”
沈執身體緊繃,被誇過後有點無所適從,耳朵尖不被察覺的紅了紅。
*
女兒去學校後,楚清映整理好廚房,打算去花店。
她剛換好衣服,門鈴就響了。
楚清映打開房門,“你.....”
後麵的話,在她看清楚來人之時便戛然而止。
楚清映下意識就是想關門,奈何男人手腕上的力氣是她的十倍,五指牢牢控製著門框,皮鞋抵著門邊,她用力關門也紋絲不動。
江承舟迫人的視線緊盯著她的臉,男人的氣場比起十幾年前威嚴更甚,周身冰冷。
楚清映嚇得眼淚都快掉出來了。
骨子裡的恐懼在看見這個男人的瞬間,洶湧而至。
這些年,她努力想要忘記那段回憶。
現在發現都是徒然。
哪怕是關於細枝末節,她都記得清清楚楚。
遇見江承舟那年,她還是個剛上大學的學生,懵懂天真。
卻不知青澀的她哪裡得了江承舟的青睞,半逼半就被迫和他結了婚。
楚清映連正常的大學生活都沒有享受過,就被占有欲病態的他,擄掠回家,半藏了起來。
她不自量力逃過幾次。
江承舟和玩貓抓老鼠的遊戲似的,每次都是在最後關頭,打破她的希望。
機場、火車站、汽車站,無論哪種交通方式,她總能被他輕而易舉的找到。
她的不聽話,惹怒了江承舟。
後來楚清映在那間二十層的高級公寓裡被關了快四年,門窗都是鎖死的。
她能見到的人隻有江承舟。
想要出去一次,都得求他。
楚清映的眼眶一下子就被嚇紅了,身體微微發顫。
江承舟捏著她的下巴,嗤的笑了聲:“你哭什麼?”
他扯起嘴角,似笑非笑道:“你真是好本事,在我眼皮子底下躲了這麼多年,還偷偷生下了我的女兒。”
楚清映聽見女兒,一下子緊張起來,聲音哆哆嗦嗦:“你想乾什麼?你不要傷害我的女兒。”
江承舟恨不得現在立馬就把這個女人綁回家裡,但他忍住了,知道不能操之過急,再把人嚇跑就不好了。
他笑了笑:“你說什麼胡話呢?茶茶也是我的女兒,我當然是要把她接回家。”
楚清映天性軟弱,眼淚不停往下落,她紅著眼:“不行的。”
江承舟果然是要把女兒從她身邊搶走。
她不能接受。
江承舟聽了這話竟是笑了,“怎麼不行?真的要搶,你搶得過我嗎?”
楚清映搶不過,江家有權有勢,江承舟這些年也不是吃素的,手段了得,他隨便動動手指都夠她受的。
江承舟忍著**,“江臣知道自己還有個妹妹,也很高興,我不忍心看他們兄妹分離。”
楚清映聽見兒子的名字,恍惚了一下,眼淚不停的流。
她當初離開,也是被江承舟逼的沒有辦法。
她不是故意要拋下兒子的。
江承舟見好就收,也不想把她逼到死角,他用指腹抹掉女人臉頰上的淚痕,“映映,我給你......”
楚清映打斷他的話,紅通通的水眸可憐兮兮望著他,抓著他的手祈求道:“江承舟,我們談談。”
江承舟挑眉,“可以。”
*
茶茶和沈執一起進的教室,班上的同學見怪不怪。
這兩個人是鄰居又是青梅竹馬,關係當然也比普通同學要好點。
茶茶背著書包剛走到自己的座位,發現她的同桌被人欺負了。
於故是個悶葫蘆,一整天都可以不說一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