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排不好好學習的男生仗著於故不會說話,說著借其實用的搶,“於故,鋼筆借我用一用。”
於故表情冷淡,手中緊握著鋼筆,明顯就不願意借。
男生圍在他桌邊,嘻嘻哈哈:“你怎麼這麼小氣啊?不就是一枝筆嗎?”
於故握著筆不吱聲。
男生語氣惡劣問道:“誒,你是不是啞巴啊?啞巴學霸?”
茶茶走過去,好看的眼睛定定看著他們幾個,隨即慢悠悠開腔:“上周被三班揍的屁滾尿流,欺負不了彆班的人就來欺負本班的同學,你們真有出息。”
幾個男生被她說的臉一陣紅一陣青,哼了聲,“不借了。”
茶茶眼睛瞪圓,有點凶看著又有點可愛,她護犢子地說:“你們以後不要欺負我同桌。”
茶茶對從小就愛跟著自己的於故,也是充滿同情的。
在她五歲還紮著朝天辮是個小女孩時,就像個大姐大一樣拍過於故的肩,說過以後會保護他。
“故故,你沒被嚇著吧?”
於故搖頭,然後從書包裡拿出一塊巧克力,掰開她柔軟的手掌心,放了上去,“給你的,你吃。”
這是於故的父親上周出差,從國外給他帶的巧克力。
“謝謝。”
她剝開巧克力包裝,放在牙齒上輕輕咬了一口。
清秀漂亮的少年側過眸,眼眸專注望著她,問:“茶茶,好吃嗎?”
茶茶點頭:“好吃。”
於故聽見她說好吃,又從書包裡抓出一兜子巧克力,全部給了她。
茶茶自己吃了兩塊,又給後桌的陳心意分了幾塊。
她沒察覺,於故有點不高興。
上完早讀課,茶茶被老師叫到了辦公室。
江軟的額頭撞出一個大包,哭了整晚,迫不及待就來和老師告狀,發誓要給茶茶點顏色看看。
江軟的班主任輕聲安慰著江軟,轉過臉,表情嚴肅看著茶茶,厲聲質問:“江軟同學說你故意害她跌倒撞牆,有沒有這回事?”
茶茶很淡定,她搖頭:“沒有。”
班主任擰著眉:“那她好端端怎麼會撞牆?”
茶茶一本正經道:“可能她小腦不發達,沒有站穩吧。”
江軟紅著眼睛瞪她:“你!”
江軟氣的牙癢,“你就是故意躲開,害我撞到牆上去的。”
茶茶想了想,她認真道:“老師,我也不知道江同學會突然衝過來,畢竟我背後也沒有長眼睛呀。”
江軟的班主任都被懟的沒話說了。
但是江家的千金小姐,在學校裡受了傷,怎麼也要有個交代,於是她說:“二班有同學作證,是你用腳絆了江同學,害她跌倒,這樣吧,你給江同學道個歉,再寫個檢查,這件事就算了。”
單親家庭長大的茶茶,一般的事情能忍就忍。
但江軟明顯就是仗勢欺人得寸進尺。
茶茶抿唇,蹦出來一句:“二班同學真可憐。”
“?”
見老師眼神奇怪,茶茶語氣自然:“眼神都不好使。”
“......”
“也不一定是眼神不好使,說不定是這個季節毒蘑菇吃多,出現幻覺了,要不然怎麼會看見我伸腳絆了江同學呢。”
老師怕再和她談下去,氣出病來,冷著臉直接說:“明天把你家長叫過來。”
出了辦公室,江軟以勝利者的姿態從她麵前走過,和她的小姐妹冷嘲熱諷,“鄉下泥腿子,竟然也敢惹我不高興,就算明天她媽哭著跟我說對不起,我都要讓爸爸開除她。”
“軟軟,你家裡人對你真好。”
吃穿用度,都是最貴最好的。
價值好幾萬的手鏈,她都看不上。
校服都是定做的,麵料和她們就不一樣,江軟不甚在意的說:“那當然,我奶奶最寵的就是我,今年過生日,奶奶還說要送我一套彆墅。”
小姐妹道:“和你比起來,一班楚茶真的很寒酸,平時穿的衣服看著就很廉價。”
江軟哼道:“她哪裡配和我比?”
可能是女孩的直覺,從哥哥那天那麼溫柔的、像對待珍寶似的望著楚茶說話,江軟就察覺到了危機,無比討厭楚茶。
茶茶的耳朵自動屏蔽了她們的對話,皺著眉頭回到教室,心裡愁的隻有叫家長這件事。
陳心意拍拍她的肩,用書擋臉,在課上小聲的和她說話,“茶茶,班主任說我們班下周要來一個轉校生。”
茶茶趴在桌子上,無精打采:“哦。”
陳心意又說:“聽說是個女孩,學習很好。”
茶茶嗯了聲,“放心,沒人考得過沈執。”
陳心意看她神情頹廢,好奇地問:“你怎麼了?”
茶茶慘兮兮道:“嗚嗚嗚我要被老師叫家長了。”她又說:“怎麼這些老師除了叫家長就沒有彆的招嗎?”
陳心意摸摸她的腦袋,“好可憐。”
茶茶算了算自己小豬存錢罐裡有幾百塊錢,這點錢應該夠請人裝她家長。
放學後,茶茶垂頭喪氣回到家中,脫了鞋子放下書包,乖乖糯糯:“媽媽我回來啦。”
她穿著自己的小熊襪子踩在地板上,“媽媽,今晚我想要吃魚......”
最後一個字,咽回了嗓子裡。
茶茶看著客廳裡的陌生男人,她個子太小,需要仰著脖子才能看見他的臉,她愣住了,“咦,我走錯家門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