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茶失蹤了。
第一個發現這件事的人是於故, 課間他給茶茶發的消息石沉大海杳無音信。
這幾乎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
因為他平日給茶茶發消息發的也很勤快,有事沒事就發一條,她被擾的煩了, 也會回他一個嗯字或是簡便的符號。
於故連著上兩節課, 課間休息抽空給她打了電話, 起先是無人接聽, 後來再大就直接關機了。
於故就沒什麼心思講課, 給班上的同學布置了課後作業,就提前下了課。
他直接找上了茶茶的舍友。
陳心意認真回憶, 睜著茫然一雙茫然的眼睛, “啊?她跟我說她回家了啊。”
於故深深擰著眉頭,“回家了?”
陳心意點頭:“是啊, 說要回去再搬個空的行李箱過來裝衣服, 答辯完就回去了,應該早就到家了,是出了什麼事嗎?”
於故覺得頭痛,內心那種不好的預感越來越深, 他麵無表情道:“你給她打個電話看看能不能打得通。”
陳心意試了, 打不通。
於故臉色冷冷, 邁開大步急匆匆離開, 開車路上還給江州等人打了電話。
他也沒囉嗦, 開門見山問:“茶茶在你這裡嗎?”
江州道:“不在, 怎麼了?”
於故聞言臉色不是難看了一星半點, 表情冷的能結一層厚厚的冰, 他說:“茶茶聯係不上了,我現在在去派出所的路上。”
江州語氣陡然冷卻,“什麼叫聯係不上了?今天早上不還好好進了學校嗎?”
“嗯, 就是失蹤了。”
江州當即撇下公司裡的事情,讓助理備車,然後冷著臉吩咐助理把撥通劉局的電話。
劉局也不知怎麼就招來江家這尊大佛,小心翼翼地試探:“不知道有什麼事,我能幫得上江總?”
江州架著腿,表情冷峻坐在車裡,他道:“我妹妹不見了,煩請劉局幫忙找一找。”
劉局一聽鬆了口氣,還好,不是特彆大的事情,找個人而已。
他當即拍了拍胸脯說沒問題,隨後又問:“不知您妹妹叫什麼名字?失蹤了多久?是在哪裡不見的?”
“楚茶,快三個小時了。”江州頓了頓,“一會兒警局裡再詳說吧。”
原本還在休假的劉局,也顧不得休息了,穿好衣服也趕往市裡的警局。
劉局到的時候,廳裡已經坐著兩個氣度不凡的男人。
劉局迎上去,同江州打了聲招呼,隨即又問辦事的民警查的怎麼樣了?
在劉局來之前,就已經和局裡的人打過招呼,讓他們上點心,莫要含糊,更彆想著隨便就能糊弄過去。
“劉局,我們查了學校的監控,楚小姐最後出現的畫麵,是正常的,沒有被劫持的痕跡。”
而且才沒消息短短幾個小時。
很難立案。
說起這個於故的眼神冷的能下刀子了,監控裡茶茶和沈執說了幾分鐘的話,然後就跟他上車了。
“車子開上高速,早就已經出了城。”
劉局聽了細細琢磨了下,覺得此事還是比較簡單的。
沒有窮凶極惡的綁匪,就再好不過。
江州站起身,同警局的工作人員道了謝,說道:“今日麻煩了。”
“應該的。”
江州也算弄明白怎麼一回事了。
這是姓沈的那小子膽大包天把他妹妹給帶走了。
特意挑在她訂婚的前一天。
還真是.....用心良苦!狼子野心!
江州冷冷笑了兩聲,把車開到了沈家門前,上門打擾也並未提前打過招呼。
顏穗瞧見許久不見的江州和他身後臉色難看的男人,愣了好久。
“你怎麼過來了?”
江州倒是講禮,“阿姨,沈執在家嗎?”
顏穗搖頭:“不在,他最近身體有些不舒服,就去郊外的私宅休養了。”
顏穗心中難安,她問:“是出了什麼事嗎?”
江州並不打算瞞她,“茶茶被他帶走了,現在兩個人的手機都打不通。”
顏穗不可置信瞪圓了眼睛,“這...這這這怎麼可能呢?”
認真想一想,怎麼就不可能呢?
阿執隻不過看起來像正常人,好像是少了許多執念,尤其是茶茶準備訂婚後他仿佛徹底死了心。
但說不定他隻是刻意壓抑著自己,等著徹底爆發的那一刻。
真的綁走了人,也不是做不出來。
顏穗越想心裡越急,臉色蒼白,手指用力摳著門框,勉強撐著身體,“我給他打個電話,問問他。”
撥過去,隻有關機提醒聲。
江州歎氣,問:“顏阿姨,你知道沈執的私宅在哪裡嗎?”
顏穗神色凝重,點了點頭:“我知道,我帶你們去。”
一行人連夜趕往京郊,除了還被瞞在鼓裡的楚清映,其他人都已經知道沈執把茶茶給綁走了。
京郊的私宅隱藏在僻靜的山林裡,大門緊鎖,平日看管宅子的管家說一切如常,大少爺最近沒有回來過。
顏穗便知道連她也被兒子騙了,怕是今日這場綁架蓄謀已久。
她強壓下心中的不安,眼神愧疚望著他們說:“對不住了,是我沒管好兒子,我一定儘快幫找到他。”
事到如今,除了滿世界的找,也沒有彆的辦法。
而明天的訂婚宴,怕是要取消了。
一路沉默寡言的於故忽然發作,一腳踹翻了邊上的椅子,臉上的神色越來越冷,不見初時那般淡定。
於故已然用儘自己的人脈,大範圍的開始找人。
淩晨三點多,他們終於找到了沈執的那輛車。
找到車,人依然是不見蹤影。
好像消失了一樣。
查不到出入境記錄,火車票、機票等等什麼信息都沒有。
要找一個人,大海撈針太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