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當然是了。”楚清映讓她端端正正坐好,又問:“身體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
“沒有,就是想吐,太難受了。”
“我懷你的那個時候,也經常吐,後來每天都吃點山楂糖就好了,我還以為你會是個調皮搗蛋的男孩,結果生出來卻是乖乖軟軟的女孩。”楚清映不太願意回憶以前的事情,她繼續說:“待會兒媽媽給你做一罐山楂糖,你帶回去吃。”
茶茶抱著媽媽的胳膊,粘著她說了聲:“好。”
母親還是想離婚,父親還是不願意答應。不過父母的關係這兩年有所緩解。
父親好像終於學會尊重愛人,未經同意不會再來打擾母親,和她保持著微妙的距離。
茶茶也不知道自己的母親,這輩子到底有沒有擁有過愛情。
楚清映身體不好,吃過晚飯就上樓休息。
碗筷收在洗手池裡,茶茶厚臉皮指揮起她的哥哥:“你洗碗。”
江州挑高眉頭,意味深長的笑了笑,吐出幾個字:“妹妹,做夢嗎?”
茶茶仗著肚子裡有貨,威脅他:“難道要我這個孕婦乾這種粗活嗎?”
江州的手輕輕碰了下她的肚子,很快就收了回來,他說:“你老公不是還在嗎?”
江州利用自己大舅子的身份,毫無心理負擔讓於故去廚房洗碗。
茶茶不肯。
於故揉揉她的臉,安撫道:“我去吧,應該的。”
他穿好圍裙,進了廚房。
茶茶看不過眼,站起來想去廚房裡幫他一把,半道上卻被她的哥哥攔截下來。
江州抬起下巴,“去沙發上坐著。”
茶茶不聽話,“為什麼是我老公洗碗不是你洗碗?我們才是客人。”
江州被她氣笑了,他說:“因為你們是蹭飯的。”
茶茶不服氣,雙手叉腰和他理論,“是你求我們來的。”
江州按著她的肩膀,讓她坐在沙發上,自己也跟著坐在旁邊,他氣定神閒剝了個石榴,“我沒有,彆造謠。”
茶茶氣呼呼地說:“下次和你打電話,我要錄下來。”
江州把剝好的石榴粒裝進碗裡,推到她麵前,“隨便你。”
茶茶望著鮮紅飽滿的石榴,不爭氣地咽了口水,然後說:“我不吃嗟來之食。”
江州嘖嘖兩聲,勾唇輕笑,心情甚美,“少自作多情,石榴是剝給我未來的外甥女吃的,好嗎?”
茶茶邊吃石榴,暗戳戳地想下次回家吃飯,一定要讓她哥哥洗一次碗。
—
徐玥自打知道兒媳婦懷孕了,就建議小兩口從市區搬回弄堂。
於故上課忙,茶茶也要上班,平時在家沒人照顧怎麼能行呢?
於故起初沒同意,他說:“媽,你和爸比我們兩個還要忙,搬不搬回來住,差不多。”
徐玥被嗆的沒話說,“可是你們這樣,我們當父母放不下心。”
於故蹙著眉毛說:“我已經讓院裡領導每周少排我幾節課。”
徐玥說不動兒子,隻好作罷。
茶茶懷了孕也照常去上班,平時穿的高跟鞋全都換成平底鞋,主管知道她懷孕了之後,對她很是照顧,每天都讓她提前一個半小時下班。
同組的同事去寺廟求神拜佛時,還順便給她捎帶了一份吉利,把從主持哪裡求來的平安符轉交到她手裡。
一晃又過了幾個月。
茶茶的肚子漸漸大起來,坐久了腰酸,站起來腰也還是酸。
六個月的時候,茶茶跟公司請了孕假,收拾東西回家養胎。
她和於故暫時先搬回了她的家,和她媽媽一起住。
茶茶開啟每日吃了睡的生活,天氣好的時候,就躺在院子裡的搖椅上,邊曬太陽邊睡覺。
孕婦的生活悠閒無聊,怕輻射對孩子不好,她連手機都不怎麼看。
生活裡唯一有波瀾的時光,便是陳心意跑來找她玩的時候。
陳心意每次過來都會提一籃子水果,單身少女看著她的肚子發出感歎,“這快要生了吧。”
“離我的預產期還有四個月。”
“哦,那也不遠了。”話題一轉,陳心意忽然說起薑妙顏的事情。
距離茶茶上次聽見薑妙顏的名字,已經過去一年的時間了。
她撫摸著肚子,漫不經心地問:“她怎麼了?”
陳心意剝了個橘子,“她被人打了。”
茶茶有些驚訝,“啊?”
“你都不知道當時的場麵有多精彩。”
“你在現場?”
“我不在,但我看見視頻了!”陳心意想起那段視頻都還津津有味,“好像是個誤會,有個女的懷疑薑妙顏和她老公有一腿,怒極之下帶著娘家人,去薑妙顏的單位當眾把她打了一頓。”
“不過後來弄清楚了,薑妙顏和那個人的老公是玩得很好的朋友,走得近但是沒其他亂七八糟的關係。”
茶茶聽了不覺得奇怪,“薑妙顏和誰都喜歡以‘哥們’自居。”
陳心意幸災樂禍,“活該她被打,故意不和有婦之夫保持距離,這不是找打嗎?這視頻還被傳到了網站,上了社會版麵的新聞,最近這段時間,好多人在網上罵她,還把她上學時的事情都給扒了出來。”
大大小小的事情,包括學校論壇裡那些沒有被刪的帖子,都被網友翻了個底朝天。
小三這種生物,在哪兒都人人喊打,如同過街老鼠被人唾棄。
一旦被打上這種標簽,就很難再撇清關係。
薑妙顏被迫請假待業在家,看著網上那些惡毒刺眼的話,情緒崩潰,被罵的躲在家裡不敢出門。
屋漏偏逢連夜雨,更加雪上加霜的是,有人忽然爆出她以前在學校裡同時勾搭三個男神的事跡。
其中就包括人氣不得了的聞淮。
聞淮的粉絲戰鬥力驚人,透過蛛絲馬跡扒出來好像確實是真的。
薑妙顏目前是北城第一舞蹈團的首席舞者,本就小有名氣,又因為聞淮,而被推上了熱搜。
當然,沒有人站在她這邊,更沒人在網上主動替她說話,多得是落井下石,跟風一邊倒的人。
“她搶過校花的男朋友。”
“她專業釣魚,海王一個。”
“她就喜歡搶有主的人,熱衷搶彆人男友的賤/人。”
薑妙顏也不是吃素的,手抖著發微博:【是聞淮先追的我。】
她想趁此機會,洗清自己的汙名,都是他們先追她的,她無辜她清白她什麼都不懂她天真。
沒過幾分鐘,聞淮一點也不給麵子的反擊:【確實喜歡過,也追過,最後被拒絕了。但是我實在不懂薑小姐拒絕我之後為何三番五次再來糾纏我。】
這番話說的也夠明白,拐著彎指責她無差彆釣凱子。
薑妙顏洗白不成徹底翻了車,一下子在網上成了個臭名昭著的人。
名譽掃地後,又被舞蹈團辭退,失去了工作。
茶茶聽完這些曲折的事情後,竟然困了,“她好像有點慘。”
這句話,完全沒有任何同情的意思。
陳心意說:“慘什麼啊,她如果老實點,人家老婆能被逼的上門去打她?”
茶茶點頭,然後歎氣:“這麼對比起來,我當年好像還挺窩囊。”
罵也沒有罵,打也沒有打。
仿佛她是不占理的那方,歸根結底,當初如此卑微,隻因為自己沒有被偏愛的底氣。
陳心意笑嘻嘻道:“這不就有人給你報複回去了。”
茶茶打了個哈欠,“謝謝那位好心人了。”
晚霞火紅,枝頭蟬鳴,翠綠的林梢上立著幾隻黃鸝,鳴聲悅耳。
茶茶昏昏欲睡,強打著精神,開口挽留陳心意吃個晚飯。
陳心意放下給寶寶買的鞋子,說:“今晚不成,我還得去相親。”
“好的吧,那就下次。”
“那我走了,改天再過來找你。”
茶茶把她送到門口,對她揮揮手,“路上小心。”停頓幾秒,她好心好意地說:“祝你相親順利,早日找到高富帥。”
從她畢業,陳心意不是在相親,就是在相親的路上,可直到今天,依然沒相到合適的對象。
不是嫌對方醜,就是嫌老。
茶茶邊打哈欠邊轉身,餘光一掃,她腳步頓住,住在隔壁的男人剛好出來倒垃圾,穿著家居服,陽光照射下皮膚比吸血鬼還要白,他動作僵硬,目光艱難從她的臉上移到弧度明顯的肚子上,他不敢太大聲說話,怕把人嚇跑,他問:“孩子多大了?”
茶茶扶著門框,“六個月。”
沈執大概也看得出來她不是很想和自己說話,他忍了又忍,隻敢說一個字:“哦。”
茶茶轉身進了自己的家,關好院門,就再也聽不見聲音。
沈執還乾站在門口,臉微微垂了下去,手腳被風吹得冰冷,等到他整個人快僵成雕塑,身體才動了一下,抬起頭,目光繾綣望著她消失的方向。
茶茶回屋喝了杯熱水才緩過來,她現在已經不怕沈執了。
院子附近也有父親安排好的保鏢,沈執不敢再對她做什麼。
這世上,沒有過不去的坎。
她的孩子都快要出生,和沈執的那段過往早已翻篇。
這幾個月,茶茶偶爾聽說過沈執的消息,他重新回公司上了班,勤奮而又努力的工作,時不時還會去參加她母親安排的相親宴。
聽說每次相親,他開門見山會告知對方自己需要長期吃藥來控製精神狀態,並且他坐過牢有案底。
往往名媛千金聽見這些話,無論他長得再怎麼好看,能力多麼出眾,也望而卻步,借口離開。
茶茶對他的事情不關心。
於故下課回家後,她用手指掐了把他的腰,小聲抱怨:“你怎麼沒告訴我,沈執還住在這裡?”
於故好冤枉,“沒來得及跟你說,就被發現了。”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茶茶需要在這邊養胎。
他看她板著小臉已經開始心疼,“你不想住這兒嗎?”
“沒有啦。”
“等孩子生了我們就搬回去。”
“憑什麼我們要躲著他?就這樣吧,當陌生人。”
兩邊院子裡的金桂樹都已經長得很高,枝繁葉茂的桂花樹已經越過圍牆,擋住了兩邊的視線。
他們注定是形同陌路,再無瓜葛。
於故垂下眼眸,雖然他和茶茶已經塵埃落定,但他依然會吃醋會嫉妒會患得患失,想占有她的全部時間,每一分鐘每一秒鐘。
他小心翼翼摸了摸她的肚子,“寶寶今天有沒有鬨你?”
“最近都特彆乖,像我。”
於故蹲下來,把耳朵貼在她的肚子上,“寶寶快點出來,彆讓你媽媽受罪了。”
茶茶說:“寶寶出生,也得我養呀。”
於故輕笑了聲:“孩子爹養,你休息。”
預產期在二月,但這個孩子好像想早點出來看看這個世界。
年初六的淩晨,茶茶說餓了,於故從床上爬起來,任勞任怨去廚房給她煮了碗香噴噴的餃子。
茶茶心滿意足吃了兩個餃子,又喝了半碗湯,忽然間,她說:“故故。”
於故心裡一緊,“怎麼了?”
茶茶手鬆了鬆,勺子啪的一聲落在碗裡,她說:“肚子疼,要生了。”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大概一萬多字的正文完結
番外都會有的
嘿嘿嘿
明天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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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推薦一下基友的文:《甜甜的》by秦小羊
請大家搜索一下筆名,專欄第一篇就是,這個撲街狗打算收藏過二百五(……)就開文!謝謝大家!
【文案】
1,
肖焰15歲時慕名拜訪生物學家方教授,立誌要考進方教授的實驗室。
在方教授家初見方藍,不小心看到不該看的一幕,心中熾熱整整三年。
三年後如願成為科研組最年輕的學生,離夢想僅一步之遙。
作為有著斯文敗類美譽的氣質大神,聽說方藍想打遊戲時,設法主動匿名帶她並接受她所有毫無下限的調戲。
不過,口頭上都睡過了,她要同他分手?
嗬,想都不要想!!
?
2,
方藍表麵看起來文靜乖巧,背地裡路子比誰都野。
打遊戲認識了一個小帥哥,網戀聊得飛起。
又認識了父親實驗室裡一個大一的學弟,忍不住和他搞起了曖昧。
方藍心想老子怎麼這麼渣。
結果有一天次元壁破了,網戀的那哥們兒和實驗室那兄弟竟然是同一個人。
方藍炸了,感覺被欺騙,乾脆利落提出分手,毫不留情。
肖焰有天晚上堵著她,聲音卑微:“姐姐,求你繼續玩弄我的感情好不好?”
就問這特麼誰扛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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