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能換到她想要的種子或者靈石就更好了。
阮秋秋盤算著,沒有讓淵訣等很久,很快疊好了獸皮被,撩開了簾子。
濃鬱的香味撲麵而來,阮秋秋有些意外。
現在是早晨,外麵還下著雪,山洞裡稍微有些陰暗,但岩壁走廊上被田螺灰狼先生不知道怎麼弄出了好幾個凹槽,在光影變化的轉角處都放了一株奇異的通體淺白色的植物。
阮秋秋用靈力探查後發現,這些淺白色的植物隻是一階,並沒有任何攻擊性,外表看起來像繡球花,但周圍卻散發著瑩潤的光,並不刺眼。
她感覺有些新奇,很快便順著香味來到了山洞左側,之前她獨自一人休息的小山洞附近。
此刻那兒也變了個樣子,原本洞口前的綠月棉被整理了一番,木材也少了一些,往裡看能發現多了一張木桌,原本矮小的石桌和石凳倒是不見了。
聽到她的腳步,站在小山洞“窗邊”的淵訣略有些緊張。
他恢複光明這件事,秋秋還不知道。
阮秋秋也順著火暖草和淺白色照明繡球花交織而成的暖光,看到了一襲黑衣,宛若鬆柏和出鞘長刀一般、站在落著雪花,隱隱能看到外頭雪景“窗邊”的大灰狼先生。
他沒有坐木製輪椅,右手輕撐著一根木棒,如瀑般的黑發搭在身後,看起來很像一頭望雪深思的狼。
阮秋秋呼吸頓了頓,雖有些疑惑為什麼大灰狼先生沒有蒙著白色毛線條,暗暗猜測是不是之前修煉的時候弄臟了。
但即便是這樣,僅僅隻是看著他的背景,阮秋秋的心跳就有些加快了。
她眉眼柔和了下來,輕輕叫了他一聲,“夫君?”
在彌散開來的香味和溫暖的柔光下,她的狼慢慢的轉過了身。
阮秋秋像往常那樣將視線落在他的眉眼之間,卻意外的對上大灰狼先生清醒的狹長雙眸。
他的瞳仁已經完全變成了血紅色,睫毛纖長,閃爍著幽暗的光亮,微垂著,全部的視線完完全全的落在了她身上。
沒了毛線條的遮擋,他額上的那一道猙獰的傷疤也露了出來,加上那一雙猩紅色的瞳仁,一襲黑衣血紅聚靈珠,讓他看起來很邪異。
阮秋秋睜大了眼,表情有些詫異,心底浮現一個念頭,轉而帶上了藏不住的欣喜。
她輕握著裙邊,斟酌著問,“……狼能看見了?”
“嗯。”耳側傳來低啞的聲音,似乎是在印證她的念想,那頭狼朝他心心念念的小夫人快速眨了下眼。
他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俊美如鑄的麵頰上泛起了一絲紅暈,很快又半闔著眼,恢複了平時高冷的樣子。
阮秋秋:“……”她第一次看到大灰狼先生這樣,忍不住彎起唇笑了起來。
他看見她的笑容,握緊著手掌,尾音有些發顫,整頭狼是肉眼可見的緊張,“……難看麼?”
田螺灰狼先生知道自己的瞳色已經變了。
雖說妖族的瞳仁有許多不一樣的顏色,但大多數人類卻都是黑色和褐色的。
他以前年幼的時候流浪過許多部落,有一次重傷誤入了一個以人族為首的人族部落,他們似乎並不是很喜歡眸色太特殊的妖。
特彆是血色,被視為不詳。
若是秋秋不喜歡,他可以再把眼睛蒙起來。
他現在的實戰實力比重傷之前還要強,妖核雖損傷許多,但也恢複到了四階的實力,魔核則飆升到了四階巔峰,兩者相加,大約有近六階的戰力。
甚至妖識,也恢複到了之前的八成左右。
雖然依舊不能讓傷疤完全消失,讓斷肢重生,但若隻是單單維持視覺,他可以很輕鬆的做到。
淵訣睫毛微顫,鬢發垂著。
他的左腿是殘缺的,對秋秋已經很不公平,若是再用一張她不喜歡的臉……
阮秋秋倒是並不覺得有什麼。
早在這頭狼昏迷的時候,她就已經習慣了他臉上的傷疤,雖然現在大灰狼先生的瞳仁變成紅色的了,但多看兩眼就習慣了。
隻是,總是視線相觸,總讓人臉紅心跳。
此刻聽到某狼這樣的話,阮秋秋幾乎瞬間就反應過來他又多想了。
昨晚仿佛印在耳側心窩的乞求,讓她更加深刻的了解了這頭狼到底一直在擔心些什麼,當下沒有猶豫,走到他身側,紅著臉拉住了淵訣的手臂。
“我夫君,是最好看的。”阮秋秋說完自己便紅透了臉,根本不好意思去看淵訣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