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摳門大叔防賊似的防著她,她也不會五天沒見小漂亮。
嗬!
明明都是摳門大叔養大的,怎麼對小漂亮就精心嗬護,對她就跟防賊似的?
偏心!
時予早就用異能摸清了小漂亮所在的實驗室,準確無誤的摸了過去,對著裡麵正在記錄數據的梅利斯教授打了聲招呼。
梅利斯教授是個很溫柔的女人,和她說話時有如沐春風之感,時予沒少在她麵前說摳門大叔的壞話。
梅利斯教授見了時予,立刻對她招招手,把她叫到自己身邊。
時予看著治療艙裡睡著了的小漂亮,不太放心的問道:“教授,他的情況怎麼樣?”
謝與硯基因崩潰是完全修複好了,但他體內的基因序列還處於一種不穩定的狀態。
時予也是後來才知道,謝與硯根本沒有完全等身體恢複就率領著艦隊前往了黑三角,在這過程中,稍有不慎就可能引發二次基因崩潰。
她知道這件事情,差點沒把小漂亮‘就地正法’了。
“恢複的很好,基因了也已經變了很多,等完全重新編碼過後,你們就可以有寶寶了。”梅利斯教授笑著說道。
聽到寶寶兩個字,時予差點沒站穩摔地上去。
她抓了一把頭發,磕磕巴巴道:“暫……暫時還沒考慮過這個問題。”
話說……之前好像都沒有做防護措施。
艸了!他們倆人好像都沒有這方麵的意識和認知。
梅利斯教授見她耳根子微紅,笑彎了眉眼,也不取笑她。
謝與硯雖不是她生的卻像她的孩子,她看著他長大,教他認識這個世界,也曾在他年幼無知時聽他叫過媽媽,彼時紅了眼,後悔自己當初做的一切。
她小心翼翼的維護著他的身體,渴望他在未來的某一天能夠變得和正常人一樣,能夠遇上一個愛他的人。
現在看來,上天是眷顧他的。
冰冷的黑暗已經過去,等待他的是溫暖的光明。
梅利斯教授想了想,湊到時予耳邊和她低聲說了一句話,見她耳根處的紅又加深了一些,臉上笑意漸濃。
謝與硯醒來時就見時予坐在旁邊的椅子上發呆,連他坐起來的都沒有發現,叫了她幾聲也依舊神遊天外,倒讓他有些擔心。
等他伸手去拉她的手了,她才總算舍得把自己的思緒從未知的世界中抽回來。
“在想什麼?”他很少見她魂不守舍的模樣,她總是警惕而機敏的。
時予反過來拉住他的手,神秘的笑了笑:“不告訴你。”
像故意說自己有小秘密,等他刨根問底。
謝與硯屈起手指在她手心處蹭了蹭:“是什麼秘密,為什麼不告訴我?”
她捏住他做亂的手,不由分說道:“暫時不能告訴你。”
謝與硯被她吊起了胃口,可有了決斷的鹹魚任憑他怎麼說怎麼做就是不鬆口。
然後他,生氣了。
他像個孩子一樣背對著他不說話,可有了小秘密的人卻磨磨蹭蹭爬到床上,伸手摟著腰,側耳貼在他的後心處。
她能聽到他胸膛裡傳出的心跳聲,一下又一下很穩,卻又慢慢變快。
時予低笑一聲,在黑暗中閉上了眼。
不說話的小漂亮非常好看,想要使壞的小漂亮萬分誘人,生氣的小漂亮更是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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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與硯的基因序列恢複的很好,婚禮也籌備的差不多了。
時予看著送到她眼前的婚紗,和謝江颯大眼瞪小眼了許久,最後指著婚紗誇張的裙擺說道:“你們要了我的尺寸就是為了做這件婚紗?”
她的音調實在有點高,吃了早餐帶著蘭洛去散步的謝與硯站在門口都聽見了。
他推門進屋就看見謝江颯翹著二郎腿坐在沙發上,仗著自己是大舅哥,昂首挺胸道:“結婚,你不穿婚紗想穿什麼?”
這話過於理直氣壯,並且基於事實,時予一時間沒能回答得上來。
她坐到謝江颯對麵,翹起一模一樣的二郎腿,正想和他探討探討婚禮上其實也可以穿軍裝的問題,被謝與硯打開的門外傳來了一陣喧鬨聲。
聲音最大的是顧前謙,他招呼著:“小心點小心點,這可是我找了一百多個設計師共同聯合設計出來的婚紗,價值不菲,謝大小姐穿了一定好看!”
謝(小)大(漂)小(亮)姐:“?”
顧前謙說著先一步進屋,恰巧和站在玄關處的謝與硯四目相對,他回想到自己剛才脫口而出的稱呼,立刻五指成拳放在嘴邊輕咳一聲,解釋道:“就……那什麼,怎麼一大清早的站在門口?”
謝與硯麵無表情道:“等你。”
顧前謙很少見他這副冷冰冰的模樣了,抖了個機靈立刻打哈哈:“太客氣了太客氣了,今後都是一家人,實在沒有必要特意等我。”
跟在後麵進來的封曉幾人聽了他這話差點笑死。
他們覺得大概要不了多久星網上就會曝出一條頭條新聞,顧氏集團繼承人,前裁決軍團軍官為何被深夜拋屍荒野?
大概是一不小心把小聲泄出去了,三人也感受到了謝與硯冰冰涼涼的眼神,他們不約而同收了笑,筆直地站了軍姿,像是當年在學校軍訓一樣,抬頭挺胸高聲道:“元帥夫人早上好!”
謝與硯冷冰冰的麵孔有一瞬間的龜裂,他就不該指望時予的狐朋狗友們有正經做人的時候。
就連蘭洛都坐在他的肩膀上捂著嘴巴發笑。
謝與硯麵無表情進屋,看見時予嘴邊還未來得及掩下的一抹笑,嘴角的弧度又繃了繃。
謝江颯在旁邊不嫌事大的嘖了一聲,又對著他攤了攤手,似乎在說,我已經在極力幫你爭取家庭地位了,奈何對方人多勢眾,我恐怕不是對手。
謝與硯拽下肩膀上的蘭洛扔到他臉上,時予連忙拉過他的手讓他坐到自己身邊,顧前謙幾個不嫌事大的已經抬著婚紗走進來了。
魚尾設計的裙擺妖嬈至極,還是抹胸設計的,過於刺激。
時予眼中的雀躍一閃而逝,又極有求生欲的壓了下去,她清了清嗓子說道:“你們幾個辦事能不能靠譜點?結婚就穿這個?”
她在末世之後就沒穿過裙子,成為聯邦元帥後參與的各大宴會都是扮演著男性角色邀請女性跳舞,她怕自己結婚穿這身婚紗會把來參加婚禮的賓客嚇死。
大概是玩笑開夠了,謝江颯這才從空間包裡取出一個禮盒,禮盒很大,裡麵裝的是一身嶄新的元帥軍裝。
給時予的。
顧前謙也不情不願的從空間包裡取出一個禮盒,裡麵也是一套正裝。
給謝與硯的。
要他說,倆人都在婚禮上穿婚紗那場麵一定很刺激。
謝與硯看見兩個禮盒,這才不著痕跡鬆了口氣,他是真怕了這群不靠譜的人了,要真讓他穿婚紗,這婚不結也罷。
婚紗事件就此落幕,但兩套婚紗卻被留在了時予和謝與硯的住處。
距離婚禮大概還有小半個月的時間,謝與硯身上沒了軍銜也沒有職務,一身輕鬆,最近還在星網上關注了個美食博主,跟著對方一起學做飯。
蘭洛最喜歡和他一起待在廚房,充當打下手的小工具人。
時予痛苦的結束一場會議從書房裡摸出來,看見廚房裡抱著一個小碟子吃的很吃很吃的蘭洛,心頭油然而生一股強烈的嫉妒感。
明明她的夢想是成為一條鹹魚,怎麼混著混著就變成了一個社畜?
蘭洛見她一個勁兒的盯著自己的小碟子,連忙抱著碟子往旁邊挪了挪,留了個背影給時予,獨占食物的意圖很明顯。
時予不屑的嗤他一聲,三兩步進了廚房。
廚房裡謝與硯圍著圍裙,銀色的長發被隨意綁在身後,有幾縷隨著他的動作滑落下來,在腰側飄蕩著,莫名柔和溫暖。
他很專注,完全沒發現時予的到來,等有一雙手纏在了他的腰際,他才嚇了一跳連忙轉頭。
時予摟著她的腰,下巴貼在他肩膀上,聲音含含糊糊:“我家小漂亮上得了廳堂下得了廚房,還帶得去舞會。”
人間絕世好老婆!
她說著就去吻他的耳側。
謝與硯被她鬨得耳根子發癢,連忙道:“彆鬨。”
時予才不聽他的話,伸手開始作怪,她藏在圍裙下的雙手悄悄解開了他的襯衫扣子,往上撩撥了幾下,見他都不回頭看自己,索性往下。
謝與硯輕哼一聲,手裡的鍋鏟掉了,時予這才得意的靠在她耳邊笑起來。
“時予!我在做飯!”他惱羞成怒道。
時予輕咬著他的耳廓,漫不經心說道:“你做你的,我做我的,我們可以互不乾擾。”
神他媽互不乾擾,虧她說得出口!
餐廳裡的蘭洛哼哧哼哧吃著晚餐,等完成了光盤行動還有些意猶未儘,他上前沒有意識到時間的流逝,煽動著翅膀想要進廚房,卻發現他不僅打不開門,就連撕裂空間的能力都不起作用。
蘭洛腦門前的問候咕嘟咕嘟往外冒,忽然注意到門邊不知何時放了一個空間包,空間包旁邊還掉著一些小布丁。
蘭洛在空間包轉了一圈,認出來這是自己昨天被時予沒收掉的空間包,立刻歡快的抖了抖翅膀鑽進了空間包裡,果然在裡麵看到了滿滿一包的小布丁。
蘭洛往大門緊閉的廚房探了探頭,立刻變大了一些,拽起空間包一溜煙兒的跑了。
等他哼哧哼哧吃了不少小布丁,又把剩下的小布丁偷偷藏好從房間裡飛出來時,發現時予和謝與硯正坐在餐廳裡吃晚餐。
他摸摸自己跟無底洞似的小肚子,露出一抹笑飛得過去,還沒靠近就聞到一股燒焦味,而桌上美味的食物時刻黑漆漆的,仿佛某種劇毒物質。
謝與硯冷著一張臉坐在主位上,也不知道怎麼了臉色有些紅,發梢間有些濕漉,他一言不發看著智腦的虛擬屏幕。
而時予坐在他身邊的位置上,眉宇間有饜足和討好,也不知做了什麼虧心事。
蘭洛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最後不怕死的湊到謝與硯身邊,發現他正在點外賣。
他另一側伸出自己小小肉肉的指頭,戳在了其中一道菜上,眼看食物被加入購物車,蘭洛美滋滋的煽動了一下翅膀,卻在下一秒看見謝與硯把他點的那道菜移出了購物車。
他腦門前冒出一個巨大的感歎號,上午被謝與硯從肩膀上拽下來扔到謝江颯臉上已經給了他極大的衝擊感,他生了好久的氣,是謝與硯承諾晚上給他做好吃的,他才勉強原諒他。
所以,剛剛才回來不久的愛又消失了嗎?
蘭洛露出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謝與硯連一抹餘光都吝嗇給他,還冷冰冰問道:“剛才乾什麼去了?”
蘭洛偷偷摸摸抱走了一包小布丁,心裡正心虛著,聽了他這句話,瞬間抖了個機靈,以為自己剛才的所作所為曝光了,開始拚命搖腦袋。
謝與硯還能看不出他的心虛?認定他被某條鹹魚給收買了,在他可憐兮兮的眼神中把它拎起來朝時予丟去。
又一次臉貼臉,這次砸的可不輕。
蘭洛淚眼汪汪,卻被時予拎了起來,塞給他一個小布丁。
他瞬間被治愈了,抱著小布丁美滋滋的吃起來。
這一幕在謝與硯看來,又肯定了某隻蝴蝶的叛徒行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