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得太過入神。
身側的床輕微凹陷,許初允才發現江聞祈已經洗完澡回來。
江聞祈在她身側上床,許初允很自覺地放下手機,挪過去,在他懷裡找了個習慣的姿勢,舒舒服服地靠著。
他身上有淡淡的薄荷沐浴露香,清清爽爽的,混著屬於他的皮膚的味道。
溫暖又乾淨。
“快給我講。”她扯了扯他的睡衣衣角,“那句話是什麼意思?到底為什麼會紋在那裡?”
江聞祈沉吟了一會兒,才緩緩開口:“這是拿來遮疤痕的。”
“……疤痕?”許初允睜大了眼,“怎麼會是疤痕……”
手腕上的疤痕。
她察覺到什麼,瞬間止住了話音,不敢再問。
江聞祈輕輕把玩著她的手指,昏暗的室內,他輪廓清雋深邃,神色有些晦暗不清,語調也低低的,“嗯,是疤痕。”
“為什麼會……”許初允說了幾個字,又頓住。
江聞祈輕描淡寫道:“小時候,母
親精神狀態不太穩定時,會傷害自己,我力氣太小,隻能這樣阻止她。”
許初咬住唇,克製住倒吸一口冷氣的衝動。
到底是怎樣的母親,才會……在兒子的手腕上這樣。
“這是《百夢一事去》裡的一句詩,她走得很解脫,後來我紋了這個,來掩蓋疤痕。”
許初允心口微窒,像是心臟被人捏了一下。
她低頭去仔細端詳他的手腕,觀察得很認真。
隻是紋身師的功力很到位,能感覺出來有過橫豎的傷疤,卻無法仔細辨彆,究竟是哪種利器造成的痕跡。
許初允小心翼翼地捧著他的手,輕輕吹了口氣,忍著喉間的哽音問:“……還痛不痛?”
江聞祈看著許初允小心翼翼的動作,很淡地笑了下,重新戴上腕表遮住,“過去很久了,不痛。必要的時候,能用它來提醒某個人。”
許初允恍然明白了一些。
然而更多的疑問撲麵而來。
為什麼他的母親精神不穩定?他的父親江永濤一共三任妻子,他母親又是哪一任?為什麼會落得這個結局。
聽江聞祈淡然的口吻,又為什麼會用這個來提醒他父親?
太多未知,許初允隱隱約約感覺,背後是更大的謎團。
像黑暗牆角不為人知的隱事,潮濕又逼仄。
又或許是無人知曉被掩埋的往事,深挖出來隻會帶來更大的傷口。
“還有什麼想知道的?”江聞祈問。
許初允回過神,輕聲道:“沒有了。”
最大的疑問已經得到了答案。
這句詩是他為母親紋的,不是什麼亂七八糟的白月光或者初戀,就夠了。
江聞祈忽而低頭咬她的唇,語氣沉沉,“就這麼件小事,也算我欺負你?”
這是開始秋後算賬了。
唇瓣相觸,又分開,僅是蜻蜓點水的吻,相觸的身體開始升溫變熱。
他的呼吸也微重,炙熱的氣息撲灑。
許初允心跳得很快,手腳開始泛軟,身體已經先一步地投降。
“知不知道什麼叫真正的欺負?”
江聞祈低頭舔吻她的耳廓,漫不經心地啞聲問。
“什、什麼……”許初允手被他分開,與他十指相扣,找不到著力點,隻能虛虛靠在他懷裡,仰頭承受著。
很快便被他吻得眼神失去焦距,鴉睫掛上細潤的水霧。
他一隻手牢牢地將她抱在懷裡,另一隻手已經挑開她的睡褲,滑進去。
淺杏色的蕾絲內褲被挑開,微涼的手指觸及到她大腿內側溫熱的細嫩肌膚。
許初允瞬間‘啊’的輕吟出聲,腦中瞬間一陣空白,手指緊緊抓住他的衣服,攥緊。
脊背無法自抑地抖了一下。
耳邊一陣陣的盲音,什麼也聽不到。
舒服到極度陌生的體驗,她從來沒體會過。
“我、我還有問題沒問……”
好半會,許初允才緩過神來,伸手止住他的大手,胡亂道。
“什麼問題?”江聞祈動作未停,顯然注意力已不在這上麵。
許初允呼吸了幾下,眼尾因為缺氧泛著紅,“我想知道,你、你……之前談過戀愛嗎?”
“沒有。”江聞祈答得利落,又俯身吻她的鎖骨。
“那……你追過彆的女生嗎?”
“沒有。”江聞祈的唇流連到她敏感的耳部,灼熱的呼吸撲灑,像著了火,慢條斯理地舔吻著。
“那……”
“沒有彆人,隻有你。”江聞祈徑直打斷,堵住她的話音,撬開她的唇齒,入侵。
許初允很快就再也問不出任何問題。
他吻得很深,不帶任何憐惜的侵略,上麵唇舌攪得翻天覆地,下麵腿心也被帶出一片旖旎的潮濕。
室內春潮湧動,空氣不斷升溫。
低喘休息的間隙,許初允聽到他在耳邊啞聲道:“第一次追人,第一次送花,第一次告白,都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