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思博站在棺材邊上,對著後麵的警員道:“小心點,彆碰壞了。”
警員:“單哥,棺材也得運回警局啊?”
單思博:“這是物證,帶回去帶回去。”
他幫著一起把棺材抬到車上。
門上的鐵鎖早就被關朔砸了下來。
單思博一邊抬一邊道:“小心小心,慢點慢點。”
棺材被抬到院子外,放到了車上。
還好是大半夜,要是白天,抬個棺材出來被人看到,也是怪嚇人的。
單思博看向院子內部,打電話給關朔:“關隊,棺材我們運回去了,門鎖我再找一個先鎖上。”
他看著地上一路蜿蜒出來的沙土,對關朔說道:“這棺材裡不知道裝了什麼,漏了一路的土。”
他走到土邊上,用腳碾了碾,又道:“不知道是什麼,反正不是沙子。”
關朔:“你先回局裡,讓呂一彆那麼大動作,潑水就算了,彆乾其他違規的事,被人投訴還得寫檢討。”
單思博:“我知道了。”
關朔:“還有棺材裡的東西,那個什麼沙子,裝進棺材裡,帶回去給法醫看看,讓他確定一下是什麼。”
單思博:“行。”
他問了句:“阮蓉怎麼樣了?”
關朔看了眼病房,說道:“她爸媽趕來了,阮蓉人看著還行,有些抽搐,就怕被這事影響,我讓人找個心理醫生過來看看。”
*
單思博趕回局裡,呂一在審訊室和嫌疑人蹲了幾個小時。
嫌疑人還沒醒。
單思博進了審訊室,審訊室一股酒味。
單思博:“酒還沒醒?他是不是裝的?”
呂一:“眼睛都直了。他一來,我就讓人采了指紋和DNA。現在結果應該出來了。”
單思博走到嫌疑人麵前,拍了拍他的臉。
“醒醒,醒醒。”
單思博:“拿點醒酒藥給他吃。”
呂一:“給他吃都是浪費。”
單思博:“我去找一趟法醫,棺材裡還有東西,不像是沙子,也不像泥。”
呂一:“去吧去吧,我在這兒L看著。”
單思博:“你看著就行,彆動手,動手要處分。”
呂一:“我又不傻。”
法醫老頭淩晨被薅了起來。
他不滿極了:“關隊怎麼又這樣,這次不是沒死人嗎?沒死人叫我乾嘛?”
單思博:“請您看看,局裡您經驗最豐富,而且這是棺材,也是死人的東西啊,您請您請,忙完讓關隊請您喝酒。”
法醫老頭走到棺材邊上,抱怨道:“你們隊怎麼老是半夜乾活,你們半夜乾活就算了,我還得跟著半夜一起忙活。”
他戴著手套抓了一把棺材裡的土,用手指碾了碾,有些顆粒感。
法醫老頭的抱怨聲停了下來,手裡的土順著指縫
露了出來。
單思博見他表情漸漸嚴肅,問道:“怎麼了?”
法醫:“聽說你是剛調進刑偵辦的?”
單思博:“對啊,我以前乾網警的。說這個乾嘛?”
法醫:“給你長長見識,要不要摸摸?”
單思博:“我剛剛摸過了。”
法醫同情道:“等會去洗把手吧。”
他指著棺材道:“這不是土,也不是沙子,這是骨灰!”
單思博身上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他連忙甩了甩自己的手。
“什麼?不是,殯儀館裡的骨灰不是還有塊狀的嗎?這都磨成沙了!”
法醫:“從殯儀館爐子裡出來,捏一捏就能捏碎,如果後期再加工一下,把一些硬的骨頭挑出來,剩下的再用機器碾碾就成灰了……”
單思博:“停停停,不用這麼詳細。”
他不解道:“這是誰的骨灰?為什麼要把阮蓉和骨灰放一起?也不找個盒子裝起來!”
法醫看了眼棺材裡遺留的骨灰,搖搖頭:“這種程度的骨灰測不出DNA。”
他老神自在道:“這就是你們的工作了,如果是屍體可以找我,但是這個——”
法醫老頭搖搖頭:“你們自己想辦法。嫌疑人不是已經被抓了嗎?問他。”
單思博出去洗手,洗完手他打了個電話給關朔。
單思博:“對,是骨灰,不知道是誰的,等會我就去把嫌疑人叫醒,哪家精神病院把人放出來了。”
他罵了幾句,而後說道:“院子裡漏了一路,我等會是不是還得回去把骨灰撿起來?”
他抓著頭發,粗暴的薅了幾下。
陸園站在關朔邊上,聽見了單思博說的話。
陸園:“神經病吧,把骨灰和阮蓉放一起?怪不得直播裡阮蓉說有沙子,不是沙子,是骨灰。”
關朔看了一眼病房裡的阮蓉,說道:“就讓她以為是沙子吧。”
陸園:“是誰的骨灰?”
單思博:“法醫沒辦法,說測不出來。”
關朔:“行,你先去收攏一下漏的骨灰。”
單思博想死。
“我還要去撿骨灰?”
關朔:“不然也不能讓人在地上躺著啊,找呂一跟你一起去。”
*
病房裡,阮蓉正抱著孩子默默流眼淚。
關朔帶著姚平南走進去,和阮蓉打了聲招呼。
關朔:“你好,阮蓉對吧?”
阮蓉點點頭,她把孩子交給了旁邊的丈夫,先朝警官道了謝。
“謝謝警官。我真的……太感謝了。”
關朔:“你沒事就行。”
阮蓉丈夫給警察拖椅子。
他說道:“你們坐你們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