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偵辦最後翻看了一遍彆墅外的監控。
最後在彆墅外的圍欄一側找到了陳添喜的身影,這人為了找到妹妹,翻牆進了彆墅,然後慘被分屍喂蟒蛇。
至於陳采蓉,經過刑偵辦反複比對6月27號、6月28號當天的監控,把所有進入彆墅的車輛都進行登記,和彆墅內的業主進行反複確認,發現了一輛車牌號為J開頭的車,這輛車不屬於彆墅內任何一位業主。
姚平南查了查,發現這輛車在蘇無緒的表哥,唐明成名下。
他又開始往唐明成的身上查,結果發現唐明成早就死了。
呂一:“死了?”
陸園:“怎麼死的?”
姚平南:“溺水身亡。”
事到如今,關朔一邊讓姚平南繼續聯係蘇無緒的父母,一邊讓留在彆墅裡的警員查一查蘇無緒彆墅裡的車,找到車後,一邊找車上的行車記錄儀,一邊又讓痕檢人員去車上進行痕跡分析。
蘇無緒的行車記錄儀隻能保留一周,相當於沒用。
痕檢人員在車的副駕駛座上找到了一絲紅色的絲線,陳采蓉當天確實穿著一條紅色吊帶裙。
姚平南聯係上了蘇無緒的父母,一接到電話,蘇無緒父母就開始哭天搶地。
“那個沒良心的,翅膀硬了,七八年沒回過家了,這個兒子真是白養了……”
姚平南順著他們的話說道:“可不是嘛,你兒子現在正在局裡,馬上要蹲大牢了,真是白養了。”
關朔看了姚平南一眼,姚平南心道,我又沒說錯。
這可是板上釘釘的殺人犯。
關朔:“蘇無緒是嫌疑人。”
沒經過法院宣判的都是嫌疑人。
姚平南:“哦,對。”
他又對著電話裡的蘇無緒的父母說道:“蘇無緒是不是給他表哥唐明成買過一輛車?”
蘇無緒父母:“是買過一輛,他表哥要結婚了,我們讓他買一輛給他表哥充場麵,沒想到婚禮還沒辦,他表哥就出事了,老天爺不長眼啊,好人沒好報……”
陸園:“真巧,唐明成死的時候,蘇無緒在不在唐明成身邊?”
姚平南問了問,蘇無緒父母說道:“他根本不想回來,讓人把車開回來了,一天到晚就把自己悶在房間裡,他表哥結婚也不願意回來。”
蘇無緒開著唐明成名下的車去帶陳采蓉回家,唐明成剛好死了。
未免太巧,關朔聯係了當初處理唐明成溺水死亡案子的民警。
民警翻了好久才把當時的筆錄找了出來。
“對,是溺水死的,其實是有個小孩掉水裡,他下去撈,小孩撈上來了,他自己沒上來,當時現場好多人在,後來送醫院沒救回來。”
那就是突發性事件,剛好唐明成名下的車被蘇無緒拿來繼續用。
法醫老頭把完整的屍檢報告送了上來。
可以確定的是,兩名死者都被砍掉了頭。
陳添喜的四肢也被切割,法醫老頭和關朔描述了一下可能用的刀具。
關朔又再次返回彆墅,尋找蘇無緒用來分屍的刀。
他不覺得蘇無緒會把刀丟棄,他有一個沒露出來的冰庫和地下室,蘇無緒又是個作息混亂,幾乎不出門的人。
再加上地下室裡的殘屍他根本就沒處理,蘇無緒根本不像一般的凶手會毀屍滅跡。
那麼這把刀應該還在彆墅裡。
關朔帶著警員在彆墅裡搜尋,最後把廚房裡的幾把剔骨刀、斬骨刀之類的刀具全部帶了回來,讓人做血跡檢驗。
最後發現幾把刀上都有血液反應。
刑偵辦看著刀具,陷入了沉默。
呂一:“蘇無緒是真的不正常。”
單思博:“這幾把刀他都用過了?”
陸園:“他難道還一把把刀試過了?啊?挑了個最好用的?”
想想蘇無緒板著那張死人臉,不知道是在地下室裡還是冷庫裡試刀,陸園身上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
關朔:“好了,把證據再整理一下,就能下班了。”
人證、物證都在,蘇無緒的證詞也說明了他是有意引陳采蓉下套。
眾人把案件最後梳理了一遍,整理了目前手上所有的線索,包括蘇無緒前後兩個助理的證詞,確定彆墅裡隻有蘇無緒一個住,不存在第二個人。
將所有的線索彙總在一起後,幾人齊齊舒了口氣。
*
陸園直播前又給右胳膊換了一次藥,怕被人看見,直播的時候她還穿了一件外套。
所幸今天直播沒有新的死者出現,陸園一下播就把外套脫了。
關朔送她到單元樓下,囑咐道:“傷口不能碰水。”
陸園:“沒關係,我可以套保鮮膜洗澡。”
關朔無奈:“我讓我媽來幫你。”
陸園急忙搖頭:“不不,不用,我隻是傷了胳膊,又不是傷了腿,沒事,沒事,放心。關隊,你回去吧。”
她把關朔送走後,回到家裡纏了幾道保鮮膜,舒舒服服洗完澡後,才躺到了床上。
陸園做了一個夢。
夢裡都是流水聲,時而輕緩,時而湍急。
周圍似乎一直在變,有時候眼前是黑色的,有時候又是清澈的透明色。
我在哪兒?
陸園記得自己躺床上睡著了。
那我是在做夢?
陸園睜開了眼,看見了河底下漂浮的的一張張透明的薄如蟬絲的紙片。
這是什麼?
陸園不太明白。
頭頂上好像有什麼東西飄過。
陸園仰頭朝上方望去。
是個木筏。
這木筏她好像在哪兒見過。
陸園想了想,夢裡她腦子不太清醒,始終沒想起來是在哪兒見過這種木筏。
一個人頭探入了河底,看向了陸園。
他頭上黑色的帽簷順著河水而下,但是帽簷裡沒有臉。
陸園一驚,但是腿動不了。
那人問道:“你想做擺渡人嗎?”
擺渡人?
那個倒黴蛋倪源?
陸園急忙搖頭,頭搖的像撥浪鼓一樣。
不是倪源在做擺渡人嗎?
他的船呢?
陸園不明白,問道:“你的船呢?”
擺渡人:“這幾天沒有風,不用船,木筏足夠了。”
陸園:“哦。”
擺渡人:“你不願意做擺渡人,你待在下麵乾嘛?”
陸園:“我在做夢。”
擺渡人看了一眼陸園,歎了口氣,今天也沒找到合適的替補。
陸園飄在河底,身上卻沒有潮濕的感覺,感覺身上很乾淨。
她抬起胳膊一看,右手胳膊上的傷口還在,但是沒什麼感覺。
擺渡人:“你受傷了?”
陸園:“倒黴被車劃的。”